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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的確是實話實說啊。”

明銳遠一攤兩手,滿臉坦誠地說道:“不然,你這是要做什麼?我想,你也不希望明氏就這麼倒下吧。現在你幫明氏,就是在幫我,也是在幫你自己。”

他的話,也不無道理,所以,傅錦行沒有再說什麼。

他只是看不爽明銳遠的態度罷了。

而且,明銳遠究竟是如何逼迫明達就範的,暫時還沒人知道。

“你們兩個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裡應外合,早就商量好了吧!”

半天沒有開口的慕敬一終於反應過來了,惡狠狠地質問道。

“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沒有向你彙報的義務。畢竟,明氏現在屬於我了,偏偏不是你,你氣不氣?”

明銳遠歪了歪頭,一臉孩子氣地問道。

他比誰都清楚,慕敬一才是明達的親生兒子。

結果,公司不僅沒有落在親生兒子的手裡,反而落在了養子的手裡。

“你以為我真的稀罕嗎?”

慕敬一冷笑道。

“你是不稀罕,但你肯定不服氣,這就夠了。不過,我只想告訴你一聲,你要恨的人不是我,而是明達才對。這個自私鬼,他為了自己,寧可違背原本對你的承諾。”

說到這裡,明銳遠上前幾步。

他走到慕敬一的身邊,用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音量,輕輕地說道:“親生父親又如何呢?他想要保住自己的命,就只能對不起你了。我倒是很慶幸,這樣的人並不是我的父親。相比之下,你太慘了。”

說完,明銳遠伸出一隻手,拍了拍慕敬一的肩膀。

看到對方一愣的表情,他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一場鬧劇。”

傅錦行吐出四個字,直接站了起來。

看他好像要走,立即有人衝過來,口中嚷嚷道:“傅錦行,你不會放着明氏不管吧?你的本事大,你趕快想想辦法,怎麼樣才能讓明氏先從現在的處境里解脫出來……”

在他們的眼裡,明銳遠畢竟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黃毛小子,實在靠不住。

相比之下,傅錦行持有的股份比例雖然不是最高的,但他卻是一個真正有本事的人,可以值得信賴。

於是,大家一窩蜂地衝到了他的身邊,將傅錦行團團圍住,嘴裡說個不停。

他們的情緒異常激動,倒是傅錦行神色冷淡,已經露出了一臉不耐煩的表情。

“剛才不還是對我喊打喊殺嗎?我既然能買進來,也能賣出去,這是我的自由。”

聽他這麼一說,那些人都嚇得不輕。

只要把傅錦行大量買入明氏股票的消息放出去,起碼能夠穩定軍心,但他如果全拋了,那股價可就一瀉千里了!

“讓開。”

傅錦行沒空在這裡跟他們磨嘰,他喊了一聲,直接走出了會議室。

為什麼明達會改變主意?

這一點才是讓他無比好奇的。

“傅錦行!”

慕敬一大聲喊住他,“你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我又不是這裡最大的老闆,明氏歸誰所有,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多賺錢就好了。”

傅錦行*地回答道。

“好了,會議到此結束。以後明氏的發展,還要多多仰仗各位。”

明銳遠沒什麼誠意地說道。

“哦,對了,至於那些和明氏沒什麼關係的人,我希望你們能主動離開。不然的話,我只能請保安上來了,而且,為了保證安全,很可能還要進行搜身檢查,確定你們沒有損害到公司的利益,才會讓你們走。”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可是一直盯着慕敬一的。

說完,明銳遠也不等其他人有什麼反應,走得比傅錦行還快。

“你不覺得,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嗎?”

很顯然,傅錦行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

“哦,那好,你來我辦公室吧。”

明銳遠揚了揚下巴。

五分鐘以後,明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內。

這還是傅錦行第一次站在這裡。

他沒有心思去打量這間辦公室里的陳設布置,對傅錦行來說,明銳遠這個熊孩子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不穩定因素。

“這個酒櫃里一直放着不少好酒,我早就想試試了。正好你也在,一起吧。”

明銳遠一邊說著,一邊從旁邊的一個酒櫃里拿出兩三瓶上好的洋酒,又拿出酒杯,還在冰箱里找到了冰塊。

把倒好的一杯酒遞給傅錦行,他笑嘻嘻地說道:“別那麼嚴肅嘛!你總是繃著一張臉,你自己不累,我們看着的人都覺得累了。”

傅錦行看了他一眼,這才接過酒杯。

“老頭子很喜歡喝酒,但喝得很少,他攢了這麼多好東西,現在都要便宜我了,不知道心裡會不會嘔死。”

明銳遠品嘗了一口,一臉幸災樂禍地說道。

“阿遠,我們好歹也算是盟友,你連起碼的一個心理準備都不給我……”

面對這個年紀輕輕又野心勃勃的晚輩,傅錦行實在是詞窮了。

“你這是指責我咯?我也不敢保證一定成功,所以就不想大張旗鼓嘛!再說了,不管我做什麼,都影響不到你的利益,相反,你在到處去收購明氏的股份之前,不也一樣沒有通知我?”

明銳遠搖晃着手裡的酒杯,振振有詞地回答道。

“這是一樣的情況嗎?”

眼看着他非要把兩件不同的事情混為一談,傅錦行感到一陣無奈。

同時,他也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明銳遠一定都會想好說辭。

既然如此,那乾脆就不用再多費口舌了。

“我知道,你只是好奇而已。”

明銳遠喝了一口酒,仍舊是一臉坦然地說道:“我本來也沒有打算瞞着你,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昨天晚上,我以家屬的身份,申請去和明達見面。自從明達蓄意傷人之後,調查小組就嚴格控制他和其他人的接觸,所以,我還費了不少力氣才能進去。”

他果然見到明達了?

傅錦行眉頭一皺,沒有說話,繼續聽下去。

“我是帶着王律師一起進去的,一方面是我需要有律師在場,另一方面我也害怕他嘴裡又藏着刀片什麼的。你還別說,自從你出事之後,他們已經把人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檢查過了,據說是擔心他畏罪自殺!”

只見明銳遠擠眉弄眼地強調了一遍“從裡到外”這四個字,傅錦行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趕緊往下說。”

“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答應他,只要他把明氏給我,我就饒他一條命,算是遵守我的承諾。要是他不同意,別的事情我可就不敢保證了。你說,這不算威脅吧?”

明銳遠痞痞地笑了。

這還不算威脅?

這如果不算威脅,那傅錦行還真不知道什麼才算威脅了。

“明達為什麼會相信你一定能保住他的命?”

略一思考,傅錦行又問道。

“很簡單,明銳思留下來的東西,之前舉報明達的時候,我只拿出來了一半,還有一半,依舊在我的手裡。這些東西足夠保住明達的命了,至於那些拿錢替他辦事的人,我也沒有義務幫他們脫罪。”

明銳遠淡淡地說道。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現在說起來,也依舊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語氣。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明達不同意呢?”

對於明銳遠的行為,除了“冒險”以外,傅錦行已經沒有其他的評價了。

他有些憤慨地質問道:“你這麼貿然地去跟明達談條件,假如他抵死不從,你還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嗎?他甚至有可能會反咬你一口,說你製造偽證,說你有意包庇!”

一想到那種可能,連傅錦行都有一種後背發涼的感覺。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當然知道我的行為有多麼冒險。不過,要是不試試,今天在會議室里發生的事情,你也全都親眼看見了。我拿不出遺囑的話,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慕敬一接手明氏。你以為你有了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就可以牽制住他了?你再怎麼拼湊,也湊不過明達手裡的股份!”

明銳遠的臉色一沉,把手裡的酒杯也放下了。

大道理,誰不懂?

但敢於去嘗試的人,就不多了。

“如果不是被逼到絕路,我難道不知道你說的這些潛在的危險嗎?傅錦行,你也太自負了一點,總以為只有你想得到,別人都是傻子!”

明銳遠沒好氣地指責道。

“你只是運氣好,賭對了而已,還輪不到你在這裡教訓我!”

傅錦行顯然也動了怒氣。

“我不是運氣好,我是懂得抓住機遇!當然,話說回來,我也要感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一個一個地把明達的後路全都斷了,讓他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他也不會老老實實地在那些文件上簽字,甘心情願地把明氏留給我!”

明銳遠走了過來,伸手想要拍一拍傅錦行的肩膀,卻被他直接揮開了手。

“明銳遠,你太令我失望了。我從來沒有想要吞掉明氏的想法,對我來說,它還不足以讓我產生貪慾!倒是你,從一開始就在防着我,所謂的合作,也不過是將我一起拖下水,幫你解決問題!”

傅錦行一臉陰沉地說道。

“喂,你要是這麼說話,那我可就不高興了。明達一心想要報復你和傅家,反而是我及時成為了你的盟友。再說了,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不還是牢牢地攥在你的手裡嗎?”

事到如今,兩個人索性撕破了臉面。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