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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事情好像一股腦兒地全都迎面而來了。

不過,越是這種時候,何斯迦反而越是鎮定了。

大不了就是一個死,既然事情趕在一起,急也沒用,不如一件一件去處理。

“媒體那邊,反正我們有趙雪莉這個福將,我還不信了,對付不了一個孟家嫻。當務之急,是處理好傅錦添的事情,你別替我分心,我能處理好。”

何斯迦咬咬牙,對傅錦行說道。

他笑了:“你確定?”

語氣里似乎對她充滿了不信任。

“你這麼看不起我!”

嘟囔了一聲,何斯迦轉身上樓了。

她現在需要一個人好好地冷靜一下,再去想想怎麼對付孟家嫻那個瘋女人!

傅智漢的頭七剛過,傅錦添那邊的最終調查結果也出來了。

一開始,他還只是需要配合調查組而已。

但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涉及經濟犯罪的證據確鑿充分,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傅錦添已經成為了犯罪嫌疑人,聽說,他是一大早直接從私人公寓里被公安機關的人給帶走的,連衣服都沒換。

幾個小時之後,傅錦添的代理律師公開進行爆料——

“經調查,傅氏集團總裁傅錦行先生系傅智漢先生的私生子,與傅智淵先生並非親生父子關係。”

他是用個人認證平台發布的,還表示對自己的言論負責。

身為律師,一定會清楚造謠的下場。

所以,一時間,很多網友都相信了這個消息。

還有一部分人表示先不站隊,觀望一下,更希望傅錦行本人出來闢謠。

傅智漢已經死了,死人是不能站出來說話的。

有人試着聯絡傅智淵,這才發現他已經辦好了移民,具體去向不明。

“他這麼做,就證明是殊死一搏,沒有退路。”

面對眼前這一突fāqíng況,作為當事人的傅錦行倒是顯得十分淡定,沒有絲毫的驚訝。

如果傅錦添不這麼做,那才叫奇怪。

“我們要準備正面回應嗎?”

收回看向平板電腦的視線,駱雪抬起頭來,向傅錦行問道。

網上的那些流言蜚語,連她看了都要受不了,也不知道傅錦行本人是怎麼撐下來的。

“死無對證,他們要是想求證,就去陰曹地府找死人吧。”

傅錦行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傅智漢和梅斕都死了,傅錦行如今是沒爸沒媽的孩子,跟誰去證明血緣關係?

至於傅智淵那邊的麻煩,傅智漢已經幫他解決掉了。

傅智淵既不可能回國跟他做親子鑒定,又不可能幫着傅錦添一起將傅錦行拉下馬,他的存在,如今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當晚,傅錦行只在社交平台上寫下了四個字。

“無稽之談。”

同時,他也派出一個強大的律師團隊,直接將傅錦添和那個爆料的代理律師給告上了法庭。

據知"qing ren"爆料,傅錦行已經將自己出生時候的相關手續都交給了律師團隊,資料非常詳細,足夠打贏這場官司。

“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把我保釋出去?”

會客室內,傅錦添焦躁地向律師問道。

他已經在這裡待了兩天多,超過了四十八個小時。

時間越長,傅錦添的心裡就越是沒底。

“還有,你到底有沒有把我跟你說的那些發布出去?效果怎麼樣?對了,一定要儘快找到我大伯,只要他願意說出實情,價格好商量,甚至讓我轉出一部分股權給他也行……”

雙手握拳,傅錦添一臉迫切地向律師問道。

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律師緊張得連冷汗都從腦門上冒出來了。

他低咳一聲,試圖安撫着傅錦添的情緒:“暫時無法保釋,情況比較特殊,傅先生,請你先冷靜。”

“我怎麼冷靜?換你來這裡住兩天試試!”

兩天下來,吃不好,睡不着,傅錦添的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令他看起來有些凶神惡煞。

“我和你,我們都被傅錦行給告了,我剛收到律師函。聽說,fǎyuàn已經受理了他的起訴,將會擇日開庭審理。”

律師將最新情況彙報給傅錦添。

“什麼?!他告我們什麼?”

傅錦添大驚。

“誹謗,造謠,侵犯個人名譽權。他甚至請了一個有二十多人的律師團來負責這起案子!”

律師也沒有想到,傅錦行壓根就不在網上跟他們掰扯,而是直接訴諸法律。

這麼一來,這個八卦的熱度根本就維持不了幾天。

說不定,等到開庭那天,廣大網友們已經忘了這件事!

“他壓根就不是傅智淵的兒子,我們哪裡造謠了?等等,你馬上去給我找傅智淵,我很了解他,他沒什麼本事,還有兩個私生女要養,手頭一定很緊。你必須讓他出庭作證,讓他和傅錦行去做親子鑒定,把結果交給法官!”

走到這一步,事態已然失控。

傅錦添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全部希望寄托在傅智淵的身上。

“我找過了,可他已經移民了,出國之後,他曾經短暫停留過的地方,我派人去找,但傅智淵早就走了。至於現在人在哪裡,完全沒有線索……”

律師一臉為難地回答道。

他不傻,知道傅智淵肯定是早有準備,不願意參與其中,所以特地躲起來了。

等律師說完,傅錦添也聽懂了。

他喃喃自語道:“看來,他們是早有準備,已經料到我會在什麼時候做什麼事了……”

“傅先生,恕我直言,你現在更應該關注的,是你自己接下來怎麼應對,而不是把注意力放在別人的身上。就算傅錦行那邊真的出事了,也不會影響你的上庭啊!”

事已至此,律師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勸他了。

他本來就覺得抖落出傅錦行的身世,是一件橫生枝節的事情,吃力不討好。

但傅錦添執意如此。

他只是拿錢辦事的人,沒有決定權,只能服從。

“閉嘴!就算我要坐牢,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傅錦添惡狠狠地說道。

“我給了你那麼多錢,該怎麼替我辯護,不用我教你吧?大不了我再加錢,你也可以去多找幾個人,弄一個團隊,由你負責!”

到了現在,他索性豁出去了。

律師欲言又止:“傅先生,你誤會了,我不是嫌錢少。我只是想告訴你,作為你的代理律師,我一定會為你好好打這場官司。但是,沒有一個律師敢承諾,自己絕對可以為辯護人做無罪辯護,如果能把量刑降低,其實也是一種勝利……”

“你的意思是說,我一定會被判刑?”

在此之前,傅錦添一直覺得,只要他咬緊牙關,拒不認罪,外加律師足夠給力,就可以平安度過這一次的難關。

“很有可能。不過,你放心好了,我絕對會把量刑降到最低,爭取最好的結果……”

律師很有把握地說道。

從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傅錦添攤上的可不是什麼不痛不癢的小事,能減少刑期,已經很不容易了。

“放屁!我不坐牢!我不認罪!”

傅錦添猛地站起來,大聲吼道,還用一隻腳去狠狠地踹着桌子。

他剛一動,立即有人將他按住了。

“見面結束!把他送回去!”

律師眼睜睜地看着兩個人押着傅錦添,離開了會客室。

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拎起公文包,也走了出去。

事實證明,吃瓜群眾雖然很閑,但對於八卦卻並不專一。

他們眼看着傅錦行已經親自回應,又安排專業律師去處理,從情感上就已經傾向了他。

而傅錦添的律師就不一樣了,只是說了那麼兩句話,連證據都不拿。

“造謠一張嘴。”

“我還說他不是他爸生的,是隔壁老王幫忙的呢!”

“就是,老人才剛一死,就有人潑髒水,太不講究了。”

網上議論紛紛,很快又轉變了風向。

至於傅錦行,自從交給律師去處理這件事之後,他就沒有過問太多。

慕敬一第二次派人送來了葯。

他倒是說到做到,按時,按量。

只是,傅錦行依舊不能掉以輕心,每一次都是先給藥物化驗過,跟之前的藥物進行成分比對,確定完全一致,才敢給醒醒服用。

“你給我的檢查結果,我看了,她現在還小,無法完全配合醫生進行眼底檢查。不過,單純看數據的話,這孩子的恢復速度真的讓我很意外了。”

視頻屏幕里,慕敬一也挑了挑眉頭,一臉驚訝地說道。

傅錦行坐在辦公桌後,他把雙手交疊,放在面前,沉聲開口:“照你的分析,她在三歲之前,能不能完全恢復視力?”

慕敬一嗤笑道:“你也太心急了吧?三歲肯定不行,她在青春期之前,肯定還要一直佩戴矯正鏡片。”

這個回答,令傅錦行沉默了。

“除了按時服藥,我們還能做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道。

“加強眼部恢復訓練,多幫她鍛煉眼球,防止晶體萎縮,注意觀察眼球形態。畢竟是一個小女孩,萬一斜眼了或者眼睛往外凸,那可就影響美觀了,以後嫁不出去怎麼辦?”

慕敬一滿臉不正經地說道。

傅錦行剛要開口,從手機里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哎,你快過來一下嘛……”

他一愣,覺得這個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耳熟。

只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