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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老實話,在過去的幾個月里,類似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倒是不能說阿海這個人辦事不利。

只不過,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在茫茫人海中去搜尋兩個人的下落,確實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所以,經歷了幾次無果之後,傅錦行也從最一開始的興奮,不得不變得小心翼翼,甚至克制自己。

因為他比誰都知道,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你確定嗎?”

他壓抑着心頭的驚喜,啞聲問道。

被傅錦行這麼一問,明銳思也沉默了。

畢竟,他有同樣的經歷……

僵持了片刻,明銳思再次開口:“不管確不確定,我都打算親自過去看看,你呢?”

每次一有線索,他們都會立刻放下手裡的事情,第一時間飛到當地。

按照傅錦行和明銳思的推測,假如何斯迦還活着,那她一定和明銳遠在一起,兩個人不會分開才對。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何斯迦在墜海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但傅錦行堅持認為,她一定沒死。

他絕對不接受!

“具體在哪裡?”

傅錦行問道。

明銳思報上了一個國外的地址,是他們之前沒有去過的。

把心一橫,傅錦行咬牙說道:“兩個小時之後,機場見。”

他是有私人飛機的,為了尋找何斯迦,傅錦行下令,讓機場那邊隨時待命,方便他出行。

明銳思答應得也很痛快:“好,我繼續去查一查當地的情況,在機場那邊碰頭。”

情況特殊,他們無法再像以前那樣,繼續處於敵對狀態。

如果把精力放在對付彼此上,何年何月才能找到他們最關心的人?

對於眼下這種形勢,明達卻是極為不滿的。

理由很簡單,他當初從梅斕的手上救下了走投無路的霍思佳,唯一的目的就是將其培養為自己的復仇工具。

否則的話,二人無親無故,明達又怎麼會大發善心?

天底下那麼多命運悲慘的人,他可顧不過來。

既然動機不純,那麼明銳思現在越是和傅錦行和平共處,明達就越是憤怒,認為這是一種背叛。

“如果你不讓我去找阿遠,我就寧可一死,你再也找不到像我這麼忠心耿耿的一條狗了!”

面對明達的指責,明銳思毫不留情地回擊道。

眼看着他態度堅決,完全沒有轉圜的餘地,明達也只好退讓。

更何況,明銳遠畢竟是他名義上的小兒子,明達集團的二少爺,就這麼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總歸不是一個辦法。

於是,他唯有默許了明銳思的行為。

傅錦行回到家中,津津還沒有睡。

“爸爸!”

他聽見聲音,丟下手裡的童話書,連襪子也沒穿,光着腳丫子,從兒童房跑了出來。

“快把襪子穿上,別光腳跑,容易着涼!”

萍姐在後面追着,手裡還拿着一雙襪子。

傅錦行一把抱起津津,讓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捏了捏兒子的小鼻子。

“不許光腳,肚子疼怎麼辦?”

他故意板起臉。

“想爸爸了。”

津津一臉委屈,把頭埋在傅錦行的脖頸處,蹭了又蹭。

心頭滑過一絲酸澀,還有一絲溫暖。

“爸爸給津津講故事,好不好?”

傅錦行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抱着津津,一路回了房間。

用了半小時,終於哄睡了津津,傅錦行走了出來,輕輕地帶上了房門。

“萍姐,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照顧他。”

他輕聲對萍姐說道。

她嘆氣:“這一次的消息准嗎,真是太折磨人了。”

萍姐猜到,傅錦行是去尋找何斯迦。

作為旁觀者,連她都感到痛苦,何況是當事人?

“但願吧,我必須親自去一趟。卧室的床頭櫃里有現金,卡上也有錢,你多費心。”

傅錦行一邊說著,一邊拖出一個小行李箱。

“你去洗澡吧,我幫你收拾。”

和前幾次一樣,萍姐熟練地拿出了兩件襯衣,一件外套,還有一些其他東西,往小行李箱里放着。

很快,傅錦行趕到了機場。

明銳思也到了,阿海像是影子一樣,站在他的旁邊。

三個人碰頭,並未多說什麼。

只是每個人都在心裡默默祈禱着,希望這一次能夠得到好消息。

市中心,一套高級公寓內。

段芙光難受地在床上扭來扭去,臉色漲紅。

那可是一瓶五十三度的特級純釀白酒,除了傅錦行喝掉的那一小杯之外,幾乎一整瓶都進了她的胃裡。

而且,她根本沒吃其他東西,胃裡空空如也,又喝了那麼多白酒,不難受才怪。

“渴……我嘴干……”

聽清她口中模糊的囈語,站在一旁的曹景同有些無奈地轉身,去廚房接了一杯溫水。

他走過去,一手托起了段芙光的後腦,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水,喝吧。”

曹景同把水杯遞到了段芙光的嘴邊,輕聲說道。

她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喝了一口。

感覺到液體滑過乾渴的喉嚨所帶來的那種舒爽感覺,段芙光立即又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見狀,曹景同忍不住提醒道:“慢一些,小心別嗆到了……”

話音未落,好像就要證實他的話一樣,段芙光猛地咳嗽了起來,還一把推開了他。

“咳咳咳……嘔……”

她彎下腰,咳嗽了幾聲,然後把嘴一張,哇哇地地吐了。

曹景同一臉愕然地看着她,然後,他看到了床上的那一灘污穢。

早上剛換過的床單,就這麼髒了一大片。

他連忙放下杯子,去抱起段芙光,免得她又一頭倒在自己的嘔吐物上,那就更加糟糕了。

好不容易將她抱到一旁,曹景同拿起手機,準備給公寓管家打電話。

自從他離開傅氏,自立門戶之後,就搬到了這裡。

這是整個中海最為昂貴的高級公寓,配套服務極為完善,甚至每個業主都配有24小時的私人管家,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不過,不等電話撥通,曹景同忽然想到了什麼,直接掛斷了。

他記起來了傅錦行和自己說過的話——

男人偶爾也要畜生一些,不能太紳士。

這麼一想,曹景同又把手機給丟到了一旁。

他略一猶豫,捲起袖子,將段芙光一把抱起,走向衛生間。

曹景同將她先放到浴缸里,然後又折回了卧室,將髒兮兮的床單扯下來,飛快地換上了新的。

然後,他放熱水,準備給段芙光洗澡。

在那之前,曹景同不得不脫掉她身上的衣服。

儘管確定自己要做什麼,但他的雙手還是忍不住有一點點顫抖。

熱氣氤氳之中,曹景同將段芙光的衣服一件件脫下。

吐完之後,段芙光似乎舒服了一些,再被熱水這麼一泡,她發出了愉悅的哼哼聲,還主動把身體往熱水裡浸了浸。

見她很聽話,曹景同也放心多了。

他發誓,他一開始只是想要幫她洗一個熱水澡而已。

當然,或許這裡面夾雜着一絲不良思想,但僅僅只是一絲而已。

如果她不情願,他一定不會勉強。

但後面發生的事情,已經完全不受曹景同的控制了。

他只知道,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她是一個正常的女人。

在那種情況下,你情我願,沒有強迫,也沒有拒絕。

一切似乎都顯得那麼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第一次結束之後,段芙光的酒勁兒好像醒了一大半,但她依舊還有一點迷糊。

等曹景同幫她清理乾淨之後,她主動抱住他,又索要了第二次。

第三次、第四次……直到兩個人全都筋疲力竭,在公寓內的各個地方都留下了熱情的痕迹。

天快亮的時候,他們才沉沉睡去。

曹景同睡得很死,這一年多來,他很久沒有睡過這麼香甜的一覺了。

晨光熹微,一向對光源極為敏感的段芙光被照得難受,清醒過來。

其實她又累又困,本能地想要把身體蜷縮進被子里。

但鼻尖傳來一股有些陌生的味道,不是自己卧室里熟悉的香氣!

這個發現,讓段芙光一個激靈,一下子徹底醒了!

等到看見躺在身邊的那個沒穿衣服的男人,段芙光的腦子裡終於閃過了一些破碎的片段。

她不禁懊惱,酒色誤人!

正想着,察覺到異動的曹景同也醒了。

兩個人一對上目光,氣氛在一瞬間變得尷尬。

反應過來之後,段芙光一把抱過枕頭,死死地擋在胸前。

“你有做措施嗎?”

她語氣冰冷地問道。

曹景同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昨天晚上,他沒有忘記這至關重要的一點。

聽到令人放心的答案,段芙光這才一扯嘴角,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每隔半年會做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不知道你有沒有?”

曹景同有些生氣:“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

很隨便的男人嗎?

“你覺得是什麼意思,那就是什麼意思。出來玩玩不要緊,重要的是要愛惜自己的生命,別染上什麼臟病,那就完了!”

段芙光一邊說著,一邊到處尋找着自己的衣服。

最後,她在洗衣機里找到了已經洗乾淨,也烘乾了的衣服,開始一件件地往身上穿。

曹景同yīsībùguà地追了過來,憤怒地質問道:“你究竟是什麼態度,想當做一切沒有發生過嗎?”

照了照鏡子,段芙光譏笑一聲:“幹嘛,睡過覺的就要結婚嗎?嫁給一條白眼狼,我怕被人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