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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個人很快趕到了那家以接待外國人生產而聞名的私立醫院,結果,對方的態度也很堅決。

負責人拒絕透露任何關於客戶的信息,說這是**,除非需要配合警方調查,否則一概保密。

站在辦公室的窗前,傅錦行的臉色冷峻,一言不發。

“我不需要其他客戶的消息,我只是想確定這裡是不是有我要找的人……”

一旁的明銳思倒是還在試圖說服那個負責人,希望他能夠答應。

“阿海。”

就在這時,傅錦行忽然轉過頭來,衝著阿海揚了揚下頜。

“教一教這位先生做人的道理。”

他沉聲說道。

一向只聽從明銳思的阿海這一次卻沒有任何猶豫,快步走過去,三下五除二地就把負責人給綁了起來。

“你們……你們這是違法的!我們是合法生意,受當地法律保護的……”

負責人的手腳雖然不能動了,但一張嘴還是可以說話的。

赴海外生子這一塊,其實屬於打擦邊球,別看他現在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假如真的報警,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所以,傅錦行早就看出了他的心虛。

假如對方還算配合,他也就不說什麼。

但既然對方百般攔阻,不識抬舉,那就怪不得他要用野蠻的方式了。

“別跟我提法律,你當我是嚇大的?”

傅錦行走過去,微微眯了眯眼睛,神色中透着一股駭人的厲色。

幾分鐘之後,他們拿到了相關資料。

“孟知魚……明睿……”

明銳思反覆念叨着這兩個名字,眼中多了一絲欣喜。

明睿,不就是明銳遠的前兩個字嗎?

等他們匆匆趕往病房,才看見裡面只有一個正在打掃的工作人員。

“人呢?”

阿海大驚,一把抓住那個女人。

女人嚇得尖叫。

“閉嘴!”

阿海見她能夠聽得懂自己的話,直接問道:“這裡原來是不是住着一個產婦?人呢?”

女人六神無主地回答道:“是啊,生了一個女兒,已經辦了出院手續。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一個保潔員……”

傅錦行向四周一打量,看見床頭還擺着一些沒有吃完的零食。

他走過去一看,其中正好有一盒什錦夾餡*花。

一見到它,傅錦行更加確定,他們之前一定就在這裡!

“出院?”

明銳思聽到了重點,大步走到了女人的面前,冷冷地注視着她:“去哪裡了?”

女人哀嚎:“我怎麼知道?來這裡生孩子的都是有錢人,再不就是有錢人的小三,一個個難伺候得很……”

她已經嚇得臉色發白了,不住地哆嗦。

明銳思遞了一個眼神,阿海把手給鬆開了,反而從錢夾里掏出了幾張鈔票,塞到女人的手裡。

“說說你知道的情況。”

阿海盡量和顏悅色地說道。

女人一見到錢,臉色明顯好多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錢收下,這才說道:“這位孟xiaojie大概懷孕二十五周的時候就住進來了,很嬌貴,她倒是一個好相處的,話也不多。平時有一個小孩偶爾過來看她,打扮得怪裡怪氣,我看,也就十七八歲吧……”

想了想,女人又補充道:“哦,對了,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我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一個管事的,前前後後都是他出面。”

聽了她的話,其他三個人的心裡已經跟明鏡了似的。

“你先出去吧。”

阿海沉聲說道。

女人一溜煙兒地離開了病房,連打掃工具都沒有拿。

“她說的應該就是小豪,我和小豪接觸過幾次,他確實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只是心機太深。”

一向少言寡語的阿海率先開口,眉宇之間多了一絲擔憂。

幾個月下來,情況漸漸明朗,單憑明銳遠一個處於青春期的毛頭小子,他絕對不可能做出這麼一個詳細周全的逃亡計劃。

如果不是小豪做幕後推手,事情一定不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

“糟了。”

明銳思一下子反應過來,他看了看那些沒有帶走的日用品,煩躁地說道:“我們沒有瞞得過那小子,他們走得這麼急,會找一個更加隱蔽的落腳點!”

相比之下,傅錦行更加在意的是,何斯迦剛生完孩子,她們母女根本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我會繼續查。”

阿海想也不想地說道。

倒是傅錦行搖頭:“先不要再查了,起碼這兩個月不要查了!”

阿海不解地看着他,又看向明銳思,徵詢着他的意見。

想不到,明銳思略一思索,點了點頭:“是的,等過一陣子再說吧。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大人的身體需要調養,孩子也受不了東奔西跑。”

萬一阿海在後面追,小豪帶着他們在前頭跑,一旦出現了什麼不好的情況,誰都負擔不了責任。

到了這種時候,傅錦行可以誰都不在乎,但不能不在乎自己的老婆孩子。

“我知道了。”

阿海點了點頭。

不管對錯,只要是明銳思的話,他一律都聽。

一時間,三個人誰也沒有再說什麼。

傅錦行的心中五味雜陳,他想不到的是,自己只是晚了一步而已。

如果早幾個小時,說不定他就能看到她了,還有他們的孩子。

但現在,明銳遠狗急跳牆了,為了躲避他們的追捕,還不知道要跑到什麼深山老林里。

何斯迦還在坐月子,萬一落下什麼病根兒……

再想到那個才出生沒多久的嬰兒,傅錦行的頭都大了。

“你也別太擔心了,阿遠雖然任性,但他本質不壞……”

事到如今,明銳思只能這麼安慰傅錦行,同時,他也默默祈禱着,但願明銳遠能夠回心轉意,別再東躲西藏。

“二少爺究竟想要做什麼?”

這個問題,在阿海的腦子裡盤桓了很久。

但他是一個粗人,只要明銳思不提,阿海就不說。

事到如今,他也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傅錦行收回視線,又看了明銳思一眼,冷冷地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明銳遠,所以才讓他做出這種事?”

“我、我能瞞着他什麼啊。”

明銳思一臉不自在地回答道,有些心虛。

過了幾秒鐘,他又說道:“阿遠小的時候一直鬧着要媽媽,我們只好騙他,說他媽媽是一個為了錢的女人,生了他就跑了。再後來,他偷聽到了我和明達的對話,大概是誤會了你是他的親生父親,這才特地跑到中海,就為了見你一面……”

“胡鬧!怪不得他當時問我,我是不是他的親生父親,原來是被你誤導的!”

傅錦行慍怒地呵斥道。

畢竟理虧,明銳思沒有再說什麼。

“但我已經和他解釋過了,你太太應該也告訴過他,他現在為什麼還是不肯回頭……”

他還是想不通。

阿海在一旁輕聲說道:“二少爺很早熟,你一直把他當成孩子,可他的內心或許已經不再是小孩了。他身邊有很多同齡的女生,但據我所知,他並沒有早戀過,說不定是嫌她們太幼稚,不夠成熟吧。”

明銳思要是再聽不懂,那就是傻子。

“他該不會真的是……”

明銳思一臉驚愕地看向傅錦行,連後面的話都忘記說了。

“怪你讓他從來沒有得到過母愛!”

傅錦行丟下一句話,率先離開。

一想到一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一直在覬覦着自己的女人,傅錦行就氣得說不出話。

返回中海的飛機上,傅錦行和明銳思的心情都顯得極為沉重。

來的時候,他們都帶着一絲期許。

而現在,只有滿滿的失望。

知道了他們的下落,卻又找不到他們,這種感覺,其實更加折磨人。

傅錦行一落地,便找人去調查關於“孟知魚”的一切。

他知道,這是一個假身份,即便查到了什麼,也都是假的。

但他做不到什麼都不做,相反,傅錦行隱約覺得,明銳遠這麼做的目的,絕對不會太簡單了。

姓孟,單單這麼一個細節,就足夠讓傅錦行心中一驚了。

從機場離開,傅錦行讓司機直接送他回公司。

“傅先生,我剛才接到你的電話,馬上就去通知各位高層,半小時之後召開會議,有幾個動作快的,已經去了會議室,不過,似乎有人也得到了消息……”

一見到傅錦行,駱雪快步迎了上來。

她壓低聲音,將目前的情況飛快地彙報給傅錦行。

他的腳步微微一頓,但沒有停,仍舊朝着辦公室走去。

“傅先生……”

駱雪欲言又止。

她咬咬牙,還是說下去:“很多高層都很不滿,覺得你這一次太過仁慈了,才會對曹景同一再縱容。”

一般來說,像晟威地產這樣的小企業,對傅氏這樣的大型集團根本構不成任何的威脅。

所以,傅錦行才並不怎麼在意。

不僅因為晟威地產是曹景同的公司,就算換成是別人的,他也未必會親力親為,親自過問這麼一個不算對手的競爭對手。

跟是不是曹景同,壓根不挨着。

不過,在其他人眼裡,似乎就是傅錦行這個人轉性了。

很多人都說,傅錦行如今太過心慈手軟,顧念舊情,容忍着曹景同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