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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苒,不是我說你啊!你馬上有27了吧!白婧才16,那兩個女孩也才17,你一老乾媽居然和三個未成年少女打了一架!風采真是不解當年!”

胡越邊說邊笑,還不知死活的朝傅任苒豎起了大拇指。

傅任苒剛喝完了水,聽到胡越的話,氣的想一把搶過白婧手裡的玻璃杯把胡越也砸個頭破血流!

讓他還有心情講風涼話,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愛數落她。

但是她還很虛弱,渾身都沒有力氣,也懶得去動用面部表情來鄙視胡越。

“找死吧?”

傅任苒因為喝了水,聲音悅耳動聽了許多,胡越也能清清楚楚的聽到傅任苒在罵他。

他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抬眸朝傅任苒看去,雙眼極其認真的說道,“不過說真的,我沒見過辭哥那麼緊張過,他生怕你死了!恭喜你啊,多年等待終成真!”

“……”傅任苒啞口無言,索性閉上了眼睛不理他,假裝很累,需要休息。

胡越見狀,搖着頭低嘆了一聲,“冤家呀!”

“乾媽,你要不要喝點粥再睡?”白婧見氣氛不對,及時轉移注意力。

“樂言呢?”傅任苒眼珠子轉了過去問白婧。

“乾爸爸讓樂言姐先回南城了,說你回不了南城,讓我留下來陪你!”

什麼叫回不了南城?

他什麼意思啊!

傅任苒氣的再一次閉上了眼睛,因為生氣消耗了身體太多的能量,整個人都疲憊不堪。

沒多久,她又睡著了。

深夜,窗外寂靜無聲,傅任苒被餓醒了。

她睜開眼,病房早已經熄了燈,黑壓壓的一片,只有廊邊一盞昏暗的小夜燈,以及病床旁邊亮着的微微的白光。

她斜眼看過去,入目的是裴天辭的側臉,剛毅沉穩,富有內涵。

只是電腦的白光打在他的臉上,略顯蒼白。

那眼底的青影清晰可見。

又兩天沒睡了吧?

大約是聽到了她傳出來細微的聲響,裴天辭側過頭對上了她的視線。

“你醒了?肚子餓嗎?”

裴天辭立刻放下了手裡的工作,打開了床頭的燈。

“嗯。”

傅任苒輕輕應了一聲,她就是被餓醒的!

“等我一會!”

裴天辭起身去病房的另一邊,取了一個保溫杯過來,將裡面的粥倒出來。

又將病床搖了起來。

他坐在病床邊,舀起一勺粥,放在嘴邊吹了吹,這才喂到了傅任苒的嘴裡。

因為餓極了,她也不敢挑剔,張嘴和吞咽的速度都很快。

沒多久,一整碗都被她吃完了。

“看來真是餓壞了!”

裴天辭邊笑着說話,邊收拾掉碗具。

“嗯……”

傅任苒抿唇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這麼晚了,你不用在這裡陪着我!快回去吧!”

“你住在這裡,我哪都不會去!”裴天辭重新坐回了小椅子上,眸色沉沉的,說話的語氣很溫柔。

“……哦!”

傅任苒微斂着眉眼,留着一條眼縫,她知道他在看着她,那視線滾燙滾燙的,像強光的燈泡直照在她身上似的。

她不由自主的紅了臉,加速了心跳,但她卻並不敢與他對視。

“你不是還要工作嗎?”傅任苒實在受不了被他這樣一直看着。

裴天辭輕笑了下,轉過身把電腦里的工作做了個收尾。

“我也累了,明天再做也可以!你剛剛醒來,也睡不着吧?”

裴天辭一句話便打死了傅任苒裝睡的意圖。

她當然睡不着了,她已經睡很久了,上次醒來還有些暈乎乎的,這次醒來渾身亢奮的跟吃了興奮劑似的。

病房裡安靜的只聽得見裴天辭不斷點擊鼠標的聲音,清脆又響亮。

片刻,裴天辭處理好了之後,便收起了電腦,坐在病床邊,專心的盯着傅任苒看。

“要不,我們……聊聊?”

裴天辭微挑着眉毛,笑着建議。

“還是……不聊了吧!聊天要用腦,我現在相當於沒腦子!”

傅任苒勉強笑了笑,結結巴巴的說完一句話。

適時的皺了皺眉頭,作出一副我頭很疼的樣子。

裴天辭卻突然笑了起來,搖搖頭輕嘆道,“你要是真像以前那樣沒腦子就好了!現在整天一副很愁很惆悵的樣子!”

傅任苒呆了一呆,怔怔的不說話,她以前很沒腦子嗎?

片刻,裴天辭收起了笑,眸色黑沉沉的,幽靜深邃。

“任苒,聽說你下午是哭醒的?做什麼噩夢了?”

裴天辭說話的同時,傅任苒又想起了夢裡那個對她笑的滿臉慈愛的父母。

她從小就缺愛,什麼愛都缺。

所以……才會那樣沒臉沒皮的追在唯一對她好的裴天辭身後。

喜歡他,愛他,想要嫁給他!

可是,只要是人就要學會長大,特別是女人。

到了一定年紀,就會知道,很多東西終究要失去,一開始沒有,也就是提前習慣了而已。

沒什麼好難過的。

傅任苒這麼想着,卻難以控制喉嚨的哽咽,說起話來,特別的酸澀。

“夢到……我爸我媽了!”

聞言,裴天辭的神色黯了黯,哦了一聲,自嘲的笑笑,“還以為你夢到我什麼不好的事情了!都準備好了要安慰你夢都是相反的,原來自作多情了!”

傅任苒無奈的笑了起來,“你臉皮真厚!”

“前幾天和你相親的韓岷,下個月要結婚了!膽子大的把喜帖都發到我辦公室里來了。”裴天辭搖頭淺笑。

眼尾彎起,眼眸里閃爍着漆黑的光澤,清亮的令人無法忽視。

“啊?這麼快?”傅任苒很意外。

“嗯,大約是怕我再把他的手打折吧!”

……

聊天聊了很久,裴天辭第一次讓傅任苒見識到了什麼叫高情商!

他總是能在兩個人馬上就要冷場的時候,適時的說了一句話,或轉移話題,或調節氣氛。

他不會提起令她不爽的人或者事。

她第一次覺得和他聊天這麼舒服,這麼和諧,像溫水入喉,沁人心脾。

他要想真心對人好,真的沒人能招架的住。

在傅任苒漸漸地開始有些睏乏的時候,他又很有眼色的沉默不語,讓她慢慢的進入睡夢中。

裴天辭靜靜地看着傅任苒再一次沉睡的容顏,臉色蒼白。

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撫了撫她的臉頰,隨後起身在她的額前輕輕的落下一吻。

窗外,月朗星稀,夜色不再黑的純粹,泛着點點灰白的光。

快要天亮了,裴天辭筆直的站立在窗前,背影挺拔偉岸。

面色凝重,又是一夜無眠……

任苒消失的這些年,他逐漸硬了心腸,對誰都沒辦法再像對她那樣無條件的疼愛。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她的好只是為了履行對那個男人臨死前的承諾,卻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愛上她,愛進骨髓里。

任苒,如今的你確實是最好的你,美好的無可挑剔,不再是那個作天作地,聒噪任性的女孩。

而我……卻想回到過去!

……

“任苒,那天我是不在,要不然非打斷那兩個小賤人的腿!竟然敢把你傷成這樣!”

溫然邊說邊整理着自己帶來的一束芳香四溢的鮮花,將花插入花瓶中。

傅任苒半躺在床上,面色紅潤,精神看起來非常好。

其實,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傷的多重,就是磕了點血,縫了兩針,剃掉了一小撮的頭髮。

昨天一整天迷迷糊糊的,今天都能下地玩了!

相對於後腦勺的傷口,她更難過的是她現在丑不拉幾的二愣子髮型。

“你現在怎麼喊打喊殺的?是不是小時候乖乖女做煩了,到了中年需要叛逆下來證明自己還年輕啊?”

傅任苒毫不留情的數落。

溫然並沒有介意,而是開懷的笑了起來,“我是心疼你!虎落平陽被犬欺!”

溫然侍弄完花瓶又拆開了自己帶來的水果籃,笑道,“聽說天盛的晚宴上你出盡了風頭,裴天辭滿場都圍着你轉,你這是要取杜熹微而代之啊!”

“太誇張了!他要是都圍着我,我能出這種事情嗎?”

溫然笑而不答,故作高深的看了傅任苒一眼,便拎着水果籃進洗手間洗水果去了。

溫然前腳剛進洗手間,病房門就被推開。

聽到病房的門啪嗒一聲輕輕的被關上,傅任苒條件反射般抬眸看了過去。

說實話,她心裡以為來人是裴天辭。

他昨夜與她聊到半夜,清晨她自醒來後就沒有再見過他了!

病房門口到病房裡有一條距離不算長的走廊。

男士皮鞋踩在病房地磚上的聲音,沉穩清脆。

一聽就知道來人氣勢十足。

雖然還看不見是誰,但傅任苒卻已經清晰的從腳步聲中分辨了出來。

他,不是裴天辭。

傅任苒專心思考的時候,來人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任苒!”

看到唐榮,傅任苒還是吃驚的。

而他現在這樣笑眯眯的跟她打招呼,她更是感覺意外。

她這次回北城,唐榮可以算是沒給過她什麼好臉色!

視線移到唐榮抱在懷裡的花,和提在手裡的水果籃。

傅任苒的眼裡閃過一抹錯愕,不得不幽幽的轉頭望了望擺在窗檯邊,溫然帶來的一束花上。

竟然一模一樣。

溫然前腳來,唐榮後腳來……

連看望病人送的東西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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