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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點,秦歡接到了大哥秦牧的電話。

睡得渾渾噩噩的秦歡,拿着手機,低啞的聲線透過手機傳到了秦牧的耳朵里。

“喂,你好,我是秦歡!”

“你在哪?”

秦牧的聲音像烈酒一樣醇厚,混着他特有的冷冽氣質,讓秦歡驀地清醒了過來。

從蕭薔隔壁的病床上坐了起來,看了眼還在沉睡的蕭薔。

起身,拖着一條不方便的腿,走進了洗手間。

“大哥?這麼早給我打電話有事么?”

“早?我問你?昨天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還有你在哪?我們馬上坐車過去找你。”

秦歡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隨即清醒,驚呼:“大哥你們回國了?”

“不然,你以為我大半夜不睡覺,閑着沒事,給你打電話?”

“額,那個你們現在在哪?用不用我去接你們?”

秦牧看了眼趴在戴安娜臂彎里沉睡的兒子,眼神驀地一軟。

“不用了,來迴路上耽誤時間,你告訴我你在哪?我們坐車過去就好。”

“哦,那大哥你們路上注意安全,我在,我在京城第一人民醫院。”

那邊秦牧的生意猛地一提:“你在醫院?出了什麼事?又是那個路明非是不是?歡歡你放心,大哥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哎呦,不是啦,大哥,這件事說起來有些長,等你們到了我再給大哥解釋,先這樣,拜拜。”

電話掛斷後,秦歡靠在洗手間的門上,深呼了一口氣。

算了,早晚都要回來的。

“嗒嗒嗒……”

秦歡的身子猛地一僵,臉色變得有些驚恐。

“誰,誰啊!”

站在洗手間外的蕭薔額頭上掛滿了黑線。

“是我,你打算在裡面待多久?我要上洗手間。”

秦歡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然後打開了洗手間的門,有些愧疚的看着蕭薔。

“蕭薔姐,對不起啊,我把你吵醒了。”

蕭薔一笑,有些無奈的揉了揉她柔順的長髮。

“傻瓜,不要動不動就道歉,我不是被你吵醒的,而是真的要憋不住了,所以可不可以請你先出去?”

蕭薔的聲音帶着一絲絲打趣,看的秦歡的心,一下子變得很軟。

果然,她還是喜歡恢復記憶的蕭薔。

側着身子,從洗手間出來,然後蕭薔快速的走了進去,順帶着把門給帶上了。

秦歡剛要離開,洗手間里蕭薔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是你大哥要回來了么?”

秦歡先是一愣,隨即璀璨一笑:“嗯,都怪我,昨天手機充電的時候,忘記開機了,大哥以為我出了什麼事,所以就急急忙忙的回國了。”

“哦,這樣啊,也挺好。”

早上七點,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了醫院的門口。

剛下車,就看到了秦歡和一位身穿病號服的女人一起走了過來。

“大哥,嫂嫂。”

蕭薔站在秦歡的身側,看着面前被秦歡喊做大哥嫂嫂的人,不由得眼前一亮。

特別是這位秦歡大哥的眉眼,似乎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是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像誰。

“大哥嫂嫂好,我是秦歡的朋友蕭薔。”

見蕭薔伸出了手,秦牧也適時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好,我是秦歡的大哥秦牧,這位是我的妻子戴安娜,這位是我的兒子沐陽。”

雙方點頭示意,秦牧的目光一直落在秦歡的身上。

見她身子抖了下,才沉聲道:“外面挺疼的,我們先進去再說吧!”

站在醫院門口,確實有些怪怪的。

一行人走到了蕭薔所在的病房,戴安娜把還在睡的沐陽放到了秦歡之前睡得病床上,細心的蓋好了被子。

才有些勞累的去了洗手間,她需要洗把臉清醒清醒。

反觀秦牧卻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坐在病房的沙發上,一臉嚴肅的看着秦歡。

“說吧,老實交代,你為什麼會在醫院。”

雖然看到了這位叫蕭薔的女子穿着病號服,但是也不至於要秦歡照顧才是。

秦歡先是看了一眼蕭薔,然後軟糯糯的說了句:“大哥,其實我……”

蕭薔心知他們兄妹有體己的話要說,找個了借口轉身離開了病房。

沒有了蕭薔,秦歡到是沒有那麼多的顧慮了,到底是家事,她還懂得家醜不可外揚。

“說吧!”

秦牧也有些累了,仰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準備靜靜的來聆聽秦歡接下來要說的話。

半響,秦歡那淡淡的聲音才傳來。

“那個人病了,得了腎衰竭,那個女人從唐慧文那裡得知了,我在京城的消息,找人綁架了我,要給那個人換腎臟……”

秦家夫婦二人,大概是這個世界上,秦歡和秦牧兄妹兩人唯一不想提到了兩個人了。

所以當秦牧聽到那個人的時候,立刻就想到了秦越瀾,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作為親生母親的女人,居然會找人綁架了親生女兒,要給丈夫換腎。

猛地睜開了眼,眼神里是濃的化不開的狠厲。

“他也在這家醫院么?”

秦歡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對,也在這家醫院,蕭薔會住院就是因為昨天為了救我,被那個女人用凳子砸到了頭……”

秦牧擰眉,都說虎毒不食子,那對夫妻當真狠心。

四年前,秦歡出事的時候,狠心驅逐家門,棄親生女兒不管不顧,現在有病了,反而想起秦歡來了。

一股怒意在心裡越擠壓越多,看着從洗手間出來的戴安娜。

秦牧起身,走到了戴安娜的身邊。

“你在病房裡照顧沐陽,我和歡歡去看一個人,很快就回來了。”

戴安娜點頭,看着秦歡和秦牧離開病房,眼神變得一些凝重。

秦越瀾的病房在三樓,秦歡和秦牧走過去的時候,病房裡就秦越瀾一個人。

似乎是剛醒,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虛弱,兩眼渾濁。

也許是聽到了腳步聲,秦越瀾有些困難的側身,看了一眼。

僅是一眼,就直接愣在了那裡。

嘴角微顫,夾着儀器的手指激動地顫抖了起來。

“你,你們回來了……”

回來?

秦牧聽後,不由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

慢慢的一步步的走到了病床邊。

居高臨下的看着秦越瀾。

“是啊,我們回來了,現在可有為當初的決定有過一絲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