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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聰明”顧曦顏嘟囔着轉身準備離開。

誰知剛剛經過凌展馳的身邊,就被他一把揪住了,“我都跟你說了,我會離婚,你再等等行不行?”

顧曦顏眨了眨眼睛,盯着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理了理思路,“這輩子是不是除了你,我就沒有別的選擇了?”

凌展馳霸道起來有時候顯得有些可惡,自己憑什麼要等他離婚?為了她離婚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再說,白紙黑字,自己跑得掉嗎?

“是!”凌展馳目光灼灼,對,他不可能再讓她從自己身邊溜走,即便5年前的事情重演,他也不會放手。

一個“是”字鏗鏘有力,重重地敲在了顧曦顏的心頭,瞟了凌展馳一眼,又迅速收回眼神,她最怕看他這種信誓旦旦的樣子,好像九頭牛都拉不回去似的。

“以前都沒有嫁給你,何況是現在呢?”顧曦顏使勁想把凌展馳的手掰開,只換來凌展馳更大的力氣,“你現在是什麼人?我又是什麼人?你能不能讓事情順其自然一些呢?”

“你說你是什麼人?除了當我的女人,其他的最好你想都別想。”凌展馳聽不下去顧曦顏跟他分析什麼階層、地位,他就是要跟她在一起生活,其他的都靠邊站。

“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是劉蘇的老公!”顧曦顏有些生氣,這個局好像是死結,如若他想解開,只有支離破碎。

“我說過我會離婚!”凌展馳再次聲明,音量也提高了許多,又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禮。

“你離婚管我什麼事兒?我又不想當小三!”顧曦顏的火氣終於被激了出來,她不想看到一個失去思考和理智的凌展馳,如果那樣,事情便會回到起點,重新開始循環,那她之前的所作所為將毫無意義。

“誰讓你這麼瞎說的?”凌展馳也有些沉不住氣了,她的執拗有時候迂腐之極,從來不知變通,即便撞到南牆頭破血流,卻大有把牆撞倒繼續前行的氣勢,“我跟劉蘇說好了,等她生完孩子,我們就辦手續。”

“生完孩子?”顧曦顏看着凌展馳,他雖做事凌厲不留餘地,但從不是個心狠之人,“凌展馳,我從來不會把我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

和劉蘇說好了?她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達成一致的,但如果是凌展馳想乾的事情,恐怕吃虧的只有劉蘇。即便看在孩子的份兒上,劉蘇也不該受到凌展馳的冷落和制裁。

“顧曦顏,你的善良分分場合和對象好不好?再說劉蘇的孩子也不是我的,我沒有必要為了孩子和她捆綁在一起,”凌展馳抬起顧曦顏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所以以後你別想再委屈自己”

顧爸爸遠遠就看見顧曦顏被一個人拉着胳膊,神經立馬緊繃了起來,加快腳步,把其餘等人甩在了身後,率先衝到了兩人的面前。

凌展馳看到氣勢洶洶而來的顧爸爸,立馬把手放了下來,老老實實地往後退了一步,此時想走卻是不可能了。

“怎麼又是你?”顧爸爸狠狠地瞪着凌展馳,看來他是看準了顧曦顏好欺負,“看着你大小也算是個名人,怎麼一點臉面也不要了呢?”

顧曦顏剛要開口解釋,顧爸爸又衝著她問,“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鄒教授呢?鄒教授到哪兒去了?”

“他、他已經回去了”顧曦顏看到已經生氣了的爸爸,不敢再做更詳細地說明。

顧爸爸不等顧曦顏把話說完,又調轉矛頭指向凌展馳,“你害得她還不夠嗎?她想下半輩子過個安穩日子,還得你允許才行?有錢有勢就能掌控別人的生活?以前我總說她不知道把握緣分,現在看來,離開你是對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咱們門不當戶不對我們高攀不起!”

凌展馳此時即便有一萬句話要做解釋,理智也告訴他不能和顧爸爸一較高下,哪怕自己受些委屈,傷些自尊,也決不能多說一句。

“叔叔、叔叔”從後面追上來的蔣欣然拉住顧爸爸的胳膊,“您別動氣,別動氣,今天這事情賴我,是我不該多嘴”

話音剛落,顧爸爸和顧曦顏的目光都轉移到了蔣欣然的身上,原來是有“內奸”!

“我、我”蔣欣然此時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這事要怎麼才能說清楚呢,她千叮嚀萬囑咐凌展馳要手腳麻利些,不想他如此拖泥帶水,還被逮了個正着。

“欣然啊,你是曦顏最好的朋友,叔叔也知道你處處為她着想,可是欣然啊,雖然他是你的老闆,但這是大是大非的事情,曦顏腦袋發熱的時候,你不但不拉住她,怎麼還推着她往前呢?”顧爸爸忽然意識到凌展馳有一張巨大的網,而顧曦顏就像待捕的魚兒。

“是,是,您說的都對,是我糊塗了,我保證以後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蔣欣然一臉的慚愧,顧爸爸說得沒錯,凌展馳現在還沒有離婚呢,他一天沒離婚,自己就不能瞎胡攛掇,即使此時他倆舊情未了,畢竟名不正言不順,搞不好還會落了把柄在劉蘇手上。

“那你呢?”顧爸爸又把這個嚴肅的問題扔給了凌展馳,看着凌展馳仍是一語不發,“你也不是我什麼人,我管不着你,但是我能管得住自己的女兒!”

顧爸爸說著抱起跑過來的萌萌,對顧曦顏說,“走,我們回家!”

顧萌萌趴在姥爺的肩膀上,衝著凌展馳擠着眼睛,一嘴的義正辭嚴,“你,我管不着,但是我能管得住我媽媽!”

凌展馳聽到這最後的一句話,簡直和顧爸爸是一個鼻孔出氣,凌亂地站在風中,看着顧萌萌隨後又在顧爸爸臉上一陣猛親,好像在表示安慰,真是哭笑不得。

“這絕對不像顧曦顏,”蔣欣然溜達到凌展馳的跟前,“那個小人精啊,也夠你拾掇的。”

“放心,我這輩子就是當牛做馬,也得伺候好了她們娘兒倆!”凌展馳看着那一家子人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劉蘇一邊吃着葡萄,一邊看着電視,浩二又有了新的作品,正在接受記者的採訪,中文比之前更加流暢了,言辭拿捏準確到位,和從前的洒脫不羈相比,眉宇間帶着一絲凝重。

桂姐站在沙發後面,劉蘇盯着電視看得津津有味,她越發看不懂現在這些年輕人了。

“其實浩二先生人這麼好”桂姐把劉蘇吐得葡萄皮收拾了,抬眼看到劉蘇的臉色好像不如剛才的晴朗,趕緊收住了,“只可惜是個日本人。”

“沒想到你還挺愛國,”劉蘇坐直了身體,訪談已經結束,索性關了電視,“日本人怎麼了?又不是他侵略的中國”

看着桂姐不再說話,劉蘇眼珠子一轉,又問,“他怎麼好了?跟凌先生比,誰更好些?”

“我只管幹活,怎麼能說得清楚這些?”劉蘇最近難得的不折騰,桂姐生怕再捅了馬蜂窩。

“哎呀,現在家裡就我們兩個人,你怕什麼?”劉蘇索性把桂姐拉住,讓她坐在自己面前。

“凌先生平時也不經常回來,總是冷冷的,但對我們一向倒是很客氣的。”桂姐小心翼翼地說,不時拿眼睛瞄着劉蘇的表情。

“那浩二先生呢?”劉蘇也驚詫於自己的迫切,以前她哪兒在乎過桂姐說的話,就像她未曾真正在乎過浩二一般。

“很有禮貌,跟夫人也談得來,以前他經常來家裡等你,你沒回來,他就陪着夫人聊天,什麼都說,那麼有耐心的人,任誰脾氣再不好,也不能發起火來的”

“你怎麼知道誰都發不起火來的?”劉蘇撇撇嘴巴,心裡卻不是個滋味。

說話間,手機響了起來,拿過來一看,正是浩二,還真是說誰誰來,劉蘇對着桂姐“噓”了一聲。

“我前幾天回了一趟日本,我媽有一些東西要送給你”

劉蘇打開大門時,浩二正站在路對面,望着她的方向,虧他還說是剛出門,讓她半個小時以後再出來,想來他早就到了。

看到劉蘇準備走過來,浩二急急地穿過馬路,“你就別跑了,我過來就好。”

“梁阿姨真是費心了。”身後是空蕩蕩的別墅,家裡想呆在一起的人一個都沒有,現在她已經只能和桂姐聊天了,此時手裡的兩瓶魚子醬,好像沉甸甸的,讓她想哭。

“可以一起吃飯嗎?”劉蘇糾結了片刻還是問了一句,“當然,如果你沒有時間的話”

“我有時間。”劉蘇的那絲狼狽被浩二看在眼裡,讓他不忍拒絕。

兩人坐在餐桌的兩頭,桂姐上菜有些為難,偏向一方,另一方夠不着,放在中間兩人都夠不着,看着桂姐的模樣,劉蘇笑了起來,“我們橫着坐,就可以了!”

於是兩人的距離由餐桌的長變成了寬,劉蘇盯着浩二看了一會兒,說了三個字,“謝謝你!”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孤獨終老,而是跟那個使自己孤獨的人終老。婚姻對於女人來說,從來都是人生的岔道,它從來不能保證兩人一定會白頭偕老,更不能保證伴侶的從一而終

記得在日本有一次喝酒,浩二說到罐頭是在110年發明出來的,可是開瓶器卻是在15年才被發明出來,她當時一直追問他在開瓶器發明出來之前,人們到底是如何把罐頭打開的

現在想來就是這樣,重要的東西有時會遲來一步,無論是生活還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