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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公主倒是很守時啊!”朦朧月色倏然走來一道身影,身影着銀白色的戎裝鎧甲,銀白色的月光照在鎧甲之,泛着刺目耀眼的光華,赫然是白日鞭打女子和小男孩的軍士。

洛水岩的女子聞聲並未回頭,待得那戎裝鎧甲之人走近,女子也依舊是一副淡然清逸的模樣,仿若身旁無物。

身着戎裝鎧甲的軍士見那女子並不理會自己,陰厲的眼神登時掠過一抹惱怒,只見他足尖一點,身體陡然騰空躍起落在洛水岩,

女子目光凝望着波光粼粼的洛水河面,依稀秀麗的容顏毫無感情波動,像是一塊透明潔凈的冰。

“給老子下去好好洗一洗你骯髒的身軀!”戎裝鎧甲軍士見女子始終不曾看自己一眼,目光怒火燒,登時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怒,一腳抬起將女子踢入河水之。

“撲通!”水花四下濺起,女子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塑,從洛水岩驚鴻而下,如孤零隕落的星辰。自始至終,不見她有絲毫的反抗,落水之時依舊保持着先時的那般模樣和姿態。

冰涼的河水淹沒了女子的身影,站在洛水岩的戎裝軍士冷冷盯着,目沒有一絲憐憫和柔情。

過了片刻,始終不見女子浮水來,戎裝軍士眉頭微微一皺,似乎有些急了,當下朝着女子落水的河面厲聲喝道:“西陵公主,我知道你死不了,否則的話你也不會苟活至今。”

陰厲寒森的聲音落下許久,平靜的河面泛着銀白色的月光,依舊不見一絲動靜,戎裝軍士當下便又厲聲道:“你若再裝死的話,我便將你的孩子剁碎了喂野獸。”

聲音方一落下,河面倏地泛起一波微光,繼而水流向四周盪起層層漣漪,漣漪一層烏黑的秀髮浮起飄至河面,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亮麗。

不多時,水波四下盪起,女子的身體浮出水面,仿若月白的芙蓉出水,但臉容被她那長長的黑髮遮掩,不知洗去一身的臟污塵土後又是何種模樣。

戎裝軍士瞧着水的女子怔了一剎,而後便從腰間拿出他的褐色長鞭,正是白日里用來鞭打女子的長鞭。

“呼!”一聲破空響起,戎裝軍士手的長鞭飛出,直向水的女子迎面襲去。

在長鞭欲要觸及女子身體時,戎裝軍士手腕陡然一旋,那長鞭立時轉變了方向,繞着女子的柔軟腰間旋了一周。

“嘩啦!”一聲水花濺起,戎裝軍士大手一提,女子被長鞭纏着躍出水面,撲通一聲摔落在岩石。

這聲響不小,女子從高空直直墜下可謂是摔得極重,但她未有任何的*,還是如先時那般不動不響。

戎裝軍士收起長鞭,邁着沉重的步子走至女子面前,伸出寬大的右手抬起女子的下頜,登時便有一張清麗的秀容呈現眼前。

洗去那層厚厚的塵灰,女子本白皙的臉容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是皎潔雪亮,仿若霜華凝結在面容,那雙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仿若兩湖碧波寒潭,不見絲毫的神色,唯有深邃的冰寒。

戎裝軍士瞧得有些失神,當他反應過來時,目倏然迸發出一股烈火般的貪婪,長久以來壓抑着的邪火點燃了他的瘋狂。

“今夜你是我的!”戎裝軍士的聲音變得沙啞而顫抖,雙手也是微顫死死扳着女子的雙肩。

“斯拉!”一聲,女子濕漉漉的破碎麻衣被扯得粉碎,登時現出她雪白皎潔的胴體,在月光下泛着柔柔的光華。

戎裝軍士死死扣着女子雙肩,一張猙獰的面孔壓蓋在女子的臉,鼻息粗重而緊急,那厚實的雙唇緊緊貼在女子的唇,忘情忘我地"yun xi"着女子的豐唇香津,在這一刻,他已經完全融入到了女子的溫柔鄉之。

女子仿若一尊冰冷的雕塑,一動不動這麼任他為所欲為,驀地,戎裝軍士噴湧出一口濃濃的鮮血,女子也未閃避,任這骯髒的濃血濺在自己*着的身體,雪白的身體燃着烈烈火紅,瞧來格外的顯眼。

“誰?”戎裝軍士痛呼一聲,驀然轉過身來一掌向身後之人襲去,奈何身後的人很是機靈,一個俯身便避過了戎裝軍士的強猛一擊。

這一擊耗盡了戎裝軍士的剩餘力氣,他本想是使勁全力致對方於死地,不想機警的對方一個俯身便已避過,更可氣的是,對方的身材很低,那本是襲向胸口的一掌赫然落了個空。

“是你……”戎裝軍士瞳孔放大盯着眼前的小男孩,正是白日里他欲要責罰鞭打的小男孩。

小男孩森冷的目光盯着戎裝軍士,並未有絲毫的膽怯,不大的雙手緊握着一柄五寸長的小小石刃,石刃隱隱泛着烏光,沾染着黑色的濃血。

“你,你竟還在石刃下……下毒。”戎裝軍士目光渙散,雙眸緊盯着小男孩手的石刃顫顫巍巍道,聲音說到最後幾乎是微不可聞。

“不錯,我為了製成這柄石刃,已經整整打磨了三年,你們雖是晝夜不斷地看守我們,但在你們換班的間隙,我便悄悄地打磨這柄石刃,為的是取你狗命!”小男孩目露寒光,直直盯着戎裝軍士冷然道。

戎裝軍士喘着粗氣,只感覺天旋地轉,陡然倒地不起,渾身下沒有一絲的力氣支撐他站起身,全身的鮮血彷彿都被凝結了一般,感覺不到氣血的流動。

“這,這石刃塗抹的是……是什麼……什麼毒?”戎裝軍士盯着小男孩,似乎想要在這生命的最後剎那弄清自己是亡於何毒。

小男孩森冷的目光幽寒凌厲,與他這個年齡該有的眼神毫不相稱,只見他嘴唇微張微合,聲音卻是如他的眼神般森寒:“石刃沒有塗抹任何劇毒,是這石刃本身帶毒。”

冷冽的話音方一落下,那戎裝軍士頭頸一歪,瞳孔漸漸放大,立時亡命於小男孩手的五寸石刃。

小男孩收起手的五寸石刃,珍而重之地放入自己的貼身衣襟內,俯身褪去屍首的一身戎裝鎧甲,揮手拋擲女子身前,而後轉過身走至洛水岩的邊,怔怔盯着下方的河面,不知是在思索着什麼。

“我不是說了不讓你出來?你為何不聽?”女子盯着小男孩的背影沉聲問道,話音雖無絲毫的感情,但也可聽出她的一絲關心。

“我為何要聽?在河水蟄伏多時為的是這一刻,為了這一刻,我每夜幾乎都未安然睡過,獨自一人潛伏在礦洞角落處,細細打磨着這柄石刃,三年的日日月月我從未放棄過,今日又怎會放棄?”小男孩目光一如他的聲音般深沉。

女子看了一眼眼前的戎裝鎧甲,雖然不那麼合身,但她還是沒有皺一絲眉頭地穿。

“你……”女子穿好衣物,盯着小男孩的背影方一開口便又頓住,過了片刻才又道:“你轉過身來。”

“有什麼便直說吧,我雖然小,但什麼都懂,也從那些人的閑言碎語聽到一些,我這個做兒子的是你寄託恨意的對象,但也是你生存苟活的唯一羈絆。”小男孩未有轉身,目光依然凝視着波光粼粼的河面。

女子沉默地盯着小男孩,過了片刻起身行至小男孩身旁,同小男孩一道盯着洛水河面,月光灑在他們兩人的身,泛着銀白色的柔和光輝。

時光慢慢流逝,兩人這麼並肩站着,許久許久都不曾開口說一句,直到夜半子時月天,女子驀然伸手拉起小男孩的手,輕輕摩挲着他那一雙粗糙的小手。

“當初我生下你時,本想是將你殺了,但又狠不下心來,便任由那些士兵帶着來到這泰冒山,做起奴隸苦工來,對你我始終是睜隻眼閉隻眼,只要死不掉,便任由那些人欺凌,而我自己也是一具行屍走肉般,任由那些人蹂躪侮辱,也許……”女子倒抽了一口冷氣,一直以來毫無表情的面容倏然現出一抹猙獰。

“若是不願提及不要提了,我也不想知道那些,我只需要知道你心還在關心着我,如此,便足矣!”小男孩昂首抬眸凝視着女子,冷厲的眸泛着一絲溫和的光輝。

女子緊握着小男孩的手,無言地盯着他的眼睛,天的月光照徹着兩人,小男孩的這張面容與女子的面容倒是頗有幾分相像,無論是在神態,抑或是眉目五官。

“你長得有幾分似我,也許是這個原因我才沒有……”女子話到一半,臉色驀然一變,立時拉着小男孩的手跳入冰冷的洛水河。

當河面的波紋漣漪平息不久後,遠方有無數的火把在高低聳動着,不多時便走來一隊巡山的軍士。

“你們看,洛水岩邊有人!”不知是誰先開口叫道,而後其餘人的目光也齊齊轉向洛水岩,無數的火把急促擁着行至洛水岩。

當他們行的近了,方才瞧清是一具*身體的屍體,而這屍體的全身下烏黑如炭,一張臉也因為過於漆黑,而失去了本來的面目,瞧來好似被人故意塗抹過一般。

一位好的軍士舉着火把,蹲下身正欲觸摸屍首的臉容,倏然聽到一聲厲呼:“住手,小心有毒!”

聞言,那位好的軍士趕忙收手,心也被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喝止嚇了一跳,看向屍首的目光正欲移開,一道細長的傷疤陡然間引起了這位軍士的格外注意。

“這,這……這好像是我的同鄉茂柱。”好的軍士驀地失聲道,看向屍首的目光也泛起了異樣的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