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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溪嚇出一身冷汗,顧不得自己光着腳撲到顧沉身邊抓着他的胳膊驚慌失措:“打架?跟誰打架,怎麼還進了局子了!”

看着寇溪那一臉激動的樣子,顧沉鬆了一口氣。可算是有點從前的樣子了,這兩年在家裡獃著,寇溪一天比一天萎靡。

“閑着沒事兒,放了半天休息日跑出去打遊戲機去了。在遊戲廳里碰見搶錢的孩子,他們幾個年輕氣盛的就跟着對方打起來了。兒子不敢告訴你,怕動了你的胎氣就給我打了電話。”顧沉嘴角微翹,摟着寇溪的腰將她扶着坐到了沙發上。

“聽我慢慢跟你說!”顧沉半句話剛說完,寇溪就激動的抓着顧沉大吼起來:“阿吉在那邊幹什麼呢?我把他放在那是讓他看店的么?我是讓他給我看着點孩子的,那邊那麼亂滿大街都是飛車黨。還有,那些初二初三就不上學,整天鬧着當社會人當大哥的半大小子......”

越說寇溪心裡越着急,慌得團團轉:“你說,我....不行,我得去看看他,我得把他接過來。”

“寇溪,這件事兒已經處理好了。省隊給了一個口頭處分,而且教練也說了加強紀律管理,不讓他們再有機會跑出去玩。”顧沉拍了拍寇溪的肩膀:“我也讓阿吉去那邊的遊戲廳檯球廳打過招呼了。”

“那也不行!”寇溪滿臉焦急,此時腦海里已經有了一幅畫面。一群自以為是的‘古惑仔’拿着刀相互砍來砍去,最終牛牛倒在血泊中。寇溪只覺得心口針扎一樣疼,只是想想而已眼淚就簇簇的往下落。

哽咽的抓着顧沉:“你去,你不是人脈多麼。你去把他給我抓回來,不去搞什麼體育了。體校里的男孩子本來就年輕氣盛,我最怕他在裡面受欺負更怕他跟別人學壞了。他智商高,性子好,文化課底子好。我,我們花點錢送進重點中學裡面。咱們好好的考大學,不整這些玩意了。”

顧沉好笑的拍着寇溪的背,一臉的納悶:“我說你現在眼淚怎麼這麼多啊,情緒來的也太快了。以前可不這樣啊,還是女人懷孕了格外的敏感?”

他是真的想不通,上一次寇溪懷孕也差不多是十年前了。那個時候他年輕氣盛,寇溪身強體壯兩個人除了對未出世的孩子抱有很大的期待之外,也沒有啥不開心的事情。

人到中年,孩子漸漸長大父母逐漸變老。身上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寇溪變得敏感而又焦慮惶惶不可終日。

“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顧沉見時間已經很晚了,安撫寇溪:“牛牛是個大孩子了,當初走這條路是你跟他商量的結果。孩子非常熱愛這項運動,而且一門心思的想要進國家隊想要拿個國際上的金牌。如此有抱負的孩子,他怎麼可能把時間浪費在跟壞小子身上呢。自己的兒子你自己還不了解,別嚇唬你自己。”

寇溪抱着顧沉的胳膊抽泣:“我真的很害怕,我感覺把兩個孩子都養歪了。我好怕教不好他們,將來怨我!”

顧沉好說歹說將寇溪哄上樓,安撫着她躺在床上熟睡之後慢慢的開了門去了外面透口氣。

暈黃的燈光,走廊的盡頭站着一個人。顧沉側過臉看向黑暗裡的人,那人輕輕地嘆口氣。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從黑暗裡走過來,矮胖的個子圓圓的腦袋,兩頰帶着一抹紅暈。

“爸,你怎麼還沒睡?”顧沉看着來人,語氣裡帶着幾分疲憊。

“她又哭又嚎的,我能睡的着么?”寇德旺長嘆一口氣:“哎呀,有時候我也想不明白。你說日子都過得這麼好了,她咋還更不高興了呢。”

“她需要戰友,她更喜歡工作。”顧沉轉過臉看着寇德旺:“自打懷孕之後,她的性子就變得陰晴不定。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人,按理說我在外面不沾花惹草沒有女人,家裡的財政大權也都在她手裡。”顧沉長嘆一口氣:“家裡所有的房子,名字都是她的。她不應該沒有安全感才對,可是她現在反而沒有了過去的那股子熱忱。”

顧沉轉過臉看着寇德旺:“爸,你知道有種病叫心理病么?就是人憋得時間長了,憋壞了。”

“就是愛鑽牛角尖,小心眼,出不來了!”寇德旺反倒是不以為然,這一次他站在女婿這邊。認為寇溪就是好日子過夠了,就是作,就是腦子有病。

“之前我去香港找我的那個房產經紀人看房,我發現他們那邊的人好像挺喜歡去看心理醫生的。我以前以為心理疾病就是精神病,我一度懷疑咱家寇溪好像就是得了這個毛病。”顧沉想到了什麼,還噗嗤一笑。

沒心沒肺的對寇德旺說道:“我那天讓金玲過來陪陪寇溪,跟她說寇溪現在情緒不太對老是疑神疑鬼鬧脾氣。她還說,找她還不如找個大仙兒,看看是不是寇溪身子弱讓啥東西上身了。”顧沉是個軍人,他向來是不相信所謂的封建迷信的。別說不讓至親信這些五迷三道的東西,哪怕是嘴上叨咕一句‘阿彌陀佛’都讓他生氣。

顧沉向來的處事準則就是‘求神不如求己’,人定勝天這是鐵律。所以當金玲神神道道的跟他說這些,顧沉十分的不以為然。他雖然書讀的少,但是接受新事物非常的快。對世界變化十分的敏感,當他知道香港有一種醫生叫做心理醫生的時候,立馬就找了一位心理醫生來諮詢。

“他跟我說,寇溪可能是得了抑鬱症,狀態有些輕。不過更傾向於產前抑鬱,主要是心裡太焦慮了。”顧沉搖了搖頭,心裏面有點明白那心理醫生說的話卻又不太明白他說的話。

“真是有毛病!”寇德旺撇撇嘴十分的不以為然:“農村那些女的*不完的活,伺候不完的孩子,晚上累的就想一覺睡到大天亮。我看她們咋就不知道愁,人家還沒有咱家有錢呢。就是燒得慌!”

寇德旺氣的直哼哼,看着顧沉厲聲問道:“牛牛那孩子,到底是咋回事?是不是學壞了?遊戲廳可不是個好地方,他媽說的對,實在不行就趕緊接回來找個中學念書得了。半大的小子,最容易學壞了。畢竟不是親生的,還能打他么?再打跑了怎麼整?”寇德旺十分的擔憂:“寇溪不是親媽,從來都不敢揍他,也不敢深說他。你啊,身份更遠了一層,管多了更不好。”

寇德旺搖了搖頭:“要不然,這兩天我跟他媽商量商量,我把他接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