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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溪給霍嬌嬌的回答是這樣的:“房子可以給,但這是老房子,年頭多陰氣重。怕有髒東西在裡頭壞了錢家的運道,你們自己蓋一套新的,能轉運!”

蓋房子得多少錢?霍嬌嬌哪裡出得起那個錢,而且寇溪說了這房子剛過戶不久。再換一個人的名字那是要交以大筆的稅金的,這個錢她不出得讓霍嬌嬌出。霍嬌嬌怎麼會懂這些,聽寇溪煞有其事的說著什麼個人所得稅、契稅、印花稅等等一大堆的她聽不懂得詞彙便被唬住了。而另一邊錢明跟前老太太也不願意霍嬌嬌要這個房子,雖說房子是好事兒但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總怕被人戳脊梁骨。而且霍嬌嬌的性子太倔,多了這麼一套房子不知道又要生出來多少事兒。錢家是個本分的人家,不是自己的絕對不貪圖。所以錢明在這件事兒上跟霍嬌嬌觀點不一致,慢慢的這破房子也在這擱淺了。

轉眼又是一個寒冬,牛牛八字不好的事情已經慢慢地淡下去了。寇溪嫌棄天冷一直不肯讓他去幼兒園,自己平時會教他認拼音算算數認認字。還從書店裡買回來童話書給他看,牛牛自己也像是知道了什麼似的,很聽寇溪的話。

“牛牛,你想不想學點特長?”看着外面的大雪,寇溪摸着牛牛的頭。

“什麼叫特長?”牛牛抬起頭,眼睛從筆記本上掠過。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寇溪不由感慨原來他也是個漂亮的孩子。原來飲食上沒有那麼多注意,鄉下土法子散養孩子,牛牛身體弱得很。現在慢慢的張開了,鼻樑也高了小胳膊上也有勁兒了。

“就是彈鋼琴,學畫畫或者是去滑冰?”畢竟是東北的孩子,天生對冰雪有不一樣的天賦吧。寇溪見牛牛踩着自製的冰鞋在冰上雀躍的樣子,心中一動想着也許牛牛或許可以嘗試這條路。

“滑冰還用學?”牛牛不以為然:“我劃得可厲害了,他們都追不上我。我還能倒着滑呢!”

“滑冰有很多種,有的是花樣滑冰有的是短道速滑還有是打冰球。你這麼有天賦,那天我領你去體校看看,也許你在這方面是個天才呢。”寇溪心裏面憋着一口氣,既然別人瞧不起自己的孩子,那就讓他們看看這個孩子有多優秀,優秀到讓這些人望塵莫及。

“好啊!”牛牛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低下頭繼續練字。入冬之後,寇溪每天規定牛牛要寫兩篇鋼楷。上午一篇,下午一篇,還親手給他寫加減法的試卷。雖然牛牛還沒有去上小學,但是寇溪已經買了全套小學一年級的教材給他用了。

牛牛認為,也許是因為自己身上這個不吉利的謠言讓寇溪擔心自己上不了小學吧。

“媽,來年我能上學么?”牛牛抬起臉認真地看着寇溪:“要是學校不讓我去,我就在家裡自學。”

“學校沒有理由不讓你上學,更何況你是烈士遺孤,上面是有政策的。而且如果真的有小孩子欺負你,我也不會放過他們的!”前幾天牛牛在滑冰的時候被別人家的孩子欺負,一身是傷的跑回家。

寇溪看見他身上的傷勃然大怒,拎着家裡剁肉的菜刀就出去了。走到半路被寇德旺給拽住,牛牛也抱着她大腿哭:“媽,你別去,你別去。”

“小孩兒打仗,大人摻和幹什麼?有能耐就打回去,沒能耐當父母的也不能管!”寇德旺勸着寇溪:“他又不是小姑娘,被人打了回家哭,多窩囊啊!”

東北的小孩子就是這樣,自己跑出去玩跟人家打架。打架的時候像個仇人,沒過兩天又好的穿一條褲子。家長們也都不管,反正男孩子都是這麼淘氣長大的。願意打架那是孩子自己的事兒,打贏了人家來家裡找當著別的家長的面最多說兩句“回頭我就削他!”。一般家長看見自己的孩子被打的鼻青臉腫,基本上都不會去上門討個說法。還會說一句:“跟你說了多少遍。打輸了,別回來找我哭!”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家長們都不太把這種事當成大事兒。所以寇德旺希望寇溪心能大一點,牛牛摔摔打打的也就長大了。

但是寇溪不這麼想,如今她是個寡婦牛牛是個遺孤。去幼兒園被人家排擠,去冰上玩別人家欺負。如果那些孩子不是因為大人嘴巴里不幹凈不尊重,又怎麼可能把牛牛打成那樣?

“你別管我!”寇溪一把甩開自己的父親:“我要不剛一把,還都以為我好欺負呢!”

寇溪說完拎着那菜刀去了欺負牛牛的孩子那家裡,那孩子的媽媽話說的跟寇德旺一樣。言明孩子在外頭打架了,自己是不管的。小孩子的事兒犯不着大人跟着計較:“小小子你拘的跟小閨女似的,幹啥呀。”

“我家牛牛才多大,你家兒子多大?你家兒子都上四年級了,我兒子還沒有上小學呢。他那麼大的孩子欺負這麼小的孩子,我憑什麼不能來找你!”寇溪氣鼓鼓的指着那半大的孩子:“我告訴你熊孩子,以後不準欺負我家牛牛,你要是再敢動他。你哪只手打的,我就剁了你哪只手。”

那孩子的媽火了:“你別嚇唬我兒子。”又指着牛牛道:“這他媽的是你生的?你就是個野種,誰不知道是你們家抱養過來的。你在這當媽當的一包帶勁的,沒有男人給你下種你生不出來兒子,你欺負我們家孩子?”

這話說的忒難聽了,牛牛年紀小不知道話裡面啥意思,但是能猜出來是罵寇溪死了男人生不了兒子。他憋着一股勁兒,像是小牛犢子似的衝到那女人面前。攥着一雙小拳頭拚命地捶打那個女人的肚子:“不許你欺負我媽,不許你欺負我媽!”

那女人像是拎着小雞崽仔似的將牛牛的衣領拎起來,一把將他摔到了地上。

寇溪見狀拎着菜刀就走過去,抬手就將她家的玻璃上的塑料布給颳了口子。用力將玻璃給砸碎了,那玻璃應聲而碎的時候,那女人嗷的一聲撲到了窗檯邊。

看着破碎的玻璃破口大罵:“這數九寒天的,你想凍死我們那?怪不得人人都說你心狠,你這女人太惡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