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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雁聲走出了別墅這扇門,只披了一件外套,裡面穿着弔帶白裙,細細的胳臂經不住濕潤潤的風吹,她雙手抱着自己,烏黑的長髮也柔順地披在肩頭,就靜靜站在草坪的空地上。

清晨的陽光,很溫暖卻不不刺目。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樣渴望陽光。

淡淡的,舒舒的,空氣中好似還飄散着淡雅芳香,當薄霧一縷縷地漸漸消逝之際,江雁聲看清了不遠處,有一份報紙放在乾淨的長椅上。

她存着一絲疑惑,走了過去。

也不知是哪位傭人粗心沒拿走,那醒目的字眼,讓她不注意都不信。

江雁聲站在長椅前,彎腰,撿起了這份報紙。

上面最大的板塊,正在報道着這近一個月來的新聞……

《揭露豪門慘案:霍家老太太疑是被謀殺,證據指向新任主母江雁聲。》

江雁聲抓着報紙邊緣的指尖一顫,眸光迅速朝下看,逐字將報紙上的內容都看完,覺得刺眼的很。

這家雜誌社報道的很詳細,將霍家這一個月發生的事,都登上了報紙,也很可能是霍修默敵人的手筆,因為,上面沒有一件,是對他有利的。

江雁聲從上面看到,自己幾乎已經坐實了殺人的罪名。

還有霍家的人,出重金在江湖上買通殺手,來取她的性命來為霍老太太報仇。

江雁聲眼眸漸紅,手指像沒了力氣。

報紙從衣服滑落下去,沾染了晨光時的露水,很快,就染濕了字。

江雁聲定定看着院子外,她剛想邁出一步,卻聽到傭人在背後喊她。

“太太,你該回房間了。”

傭人不敢讓她在外面待太長時間,一是怕人跑了,二就是從報紙上看到了這些事後,怕江雁聲出去遇上危險。

江雁聲慢慢收起腳步,轉身走回了別墅。

她的臉,是一直蒼白的。

她上樓,眼眸的餘光掃了一眼客廳里靜靜躲在角落的傭人們,心中心情很複雜,她也算是知道了。

為什麼別墅里所有人都不敢,也不願意跟她多說一個字。

在這些人眼裡,她江雁聲就是一個犯罪者。

一個因有精神病而殺人的罪人。

法律或許判不了她,可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把衡量罪惡的尺子,她越線了,在這些人眼裡,就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

江雁聲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見到李秘書。

她以為,自己會被關在都景苑一輩子,直到審判結果出來,被霍修默厭棄,驅趕出宛城。

午睡下來後。

外面的天色已經黯了,江雁聲越睡越沒精神,揉了揉自己凌亂的長髮,便下床找鞋子。

主卧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原以為是傭人送餐進來,江雁聲頭都沒有抬,便淡淡道:“沒胃口,我不想吃。”

她幾乎每天都在沒胃口,越吃越少。

李秘書站在門口處沒踏入主卧,對江雁聲的態度依舊是恭敬,叫了一聲:“太太。”

熟悉的男音,讓江雁聲猛地抬頭,愣愣看着李秘書。

她很意外。

這一個月來,終於有人出現在她面前了。

江雁聲很快將眼中的激動情緒壓下,扯了扯蒼白的唇:“是有什麼事找我?”

李秘書低聲說:“霍總想讓您離開宛城。”

江雁聲胸口猛地一鈍痛,她的鞋子還沒找到,好看的腳趾觸碰到地板,覺得很涼,直徑的蔓延到了她的心房上,她僵硬着姿態,怔愣的低着頭,坐在床沿繼續在找鞋子。

怎麼就找不到了。

李秘書看着她,有些不忍,卻還是得說:“太太,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着想,如今二少不停攻擊你來搞垮霍總,你……對霍老太太做的事,以及家族遺傳病例,都已經被二少曝光在了霍氏那些股東面前。”

江雁聲聽了含淚輕笑。

她抬起頭,看着李秘書,彷彿快溢出血淚來:“你說我算報應嗎?”

“……”李秘書。

“我不願意離開霍修默,做了無法挽回的事……卻被他親自驅逐。”江雁聲有些恍惚,快呼吸不過氣來。

李秘書這時候不好多說,只能勸道:“太太,霍總也不容易,他這一個月來每天都在霍家跟二少斗得你死我活,為了保下你的性命,甚至,得罪了不少老前輩。”

“他們,不僅是想要霍總跟你分開……還想要了你的命。”

殺了德高望重的霍老太太,一群跟隨了她大半生的股東們,自然是不會輕易就饒過這個殺人兇手。

李秘書話里話外,就是這個意思了。

“你們就認定,兇手是我了?”江雁聲忽然,感到了什麼絕望的情緒。

李秘書遲疑了下,說道:“當天斯越將老太太屍體帶回,供認不諱你在幕後指使了他做的事,霍總甚至開槍打了斯越三次,險些要了斯越的命,可是他還是指認太太你。”

頃刻間,江雁聲的眼睛微微紅了個透。

她知道自己綁走霍老太太這件事,是脫不掉干係了,可又不願意去面對她還痛下殺手,將人給殺了。

想到這些,江雁聲內心有一種誰都不曾感覺到的恐怖感,她暗暗捏了捏自己手指,冷靜道:“我要見黎昕一面,斯越認了不算。”

李秘書卻說:“黎昕早一個月前就失蹤了。”

“什麼?”

江雁聲臉色有幾分白。

李秘書重複道:“下落不明,她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參加競標會回公司的路上,也就是老太太被曝出死亡當天,誰也不知道黎昕是死是活。”

江雁聲腦海中有一絲恍惚,她隱約覺得事情不妙。

就好似誰在下套,讓她一步步陷入進去。

“斯越指認太太你和黎昕私底下勾……交易。”李秘書本來是想說勾結,想想還是換了種說辭。

江雁聲聽了想笑,她低着頭,下巴愈發的尖細。

李秘書沉默一陣,試探說道:“太太,你還有什麼是要帶走的嗎?我讓傭人上來收拾。”

江雁聲搖頭,眼神很堅定:“要我走,你讓霍修默親自來跟我說。”

她不會就這樣離開。

隱約中有預感……倘若真被送走了,這輩子都回不了霍修默的身邊了。

他送走她,就是棄了她。

——

作者:爆更是國慶節三號哈,二號限免,之前搞錯了……準備更七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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