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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扁故豪問些什麼,宛歸便先開了口,“曾祖父,您知不知道騰齊甚至是整個徽虛大陸曾經有沒有出現過信仰某個宗教的大型組織?像百輝堂這樣神秘的。”

“我倒不曾留意過這些,徽虛大陸以玄法為尊,甚至高於皇權,所以皇家對名氣聲望蓋過自身的聯盟和江湖組織都會格外戒備,百輝堂便是個例子,不論當時如何的威名遠播都逃不開滅跡於江湖的命運。至於其它的組織我便不知曉了,六年前各國征戰不休,就算曾經存在過,當時百姓朝不保夕誰顧得上這些,雖說現在已是和平之世但百姓忙於生計也不會加以關注。”

扁故豪的腦子一點兒也不糊塗,分析得極為透徹,想必之前縱使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也只是被當成偶然或天意罷了。宛歸着實在意王水蓮說的那些不清不楚的言語,少了一些關鍵點事情才不明朗,若是神使、人使和種子三者之間了解其一案件就能取得突破。

“唉,你這丫頭,我剛才要問什麼來着!”扁故豪頓覺鬱悶了,他被宛歸的一個問句打斷都忘了自己原本想說的話。

扁思璇在一旁捂着嘴偷笑,她很少見到曾祖父露出尷尬的神情。

宛歸得到的答案雖不如意,但也意識到自己的魯莽,先前的催眠術應以治病為先她卻將重點放在審查案件上,若王水蓮在治療的過程中因為回憶太過痛苦突然失控,自己便難辭其咎。

“你所提的問題也是適宜,不用覺得愧疚,至少我們知道了此毒能攝人心魄,控人意識,王水蓮只是一介鄉野民婦,豆大的字也不識一個,但催眠過程中所言的皆是文鄒鄒,定是有人將這些東西灌輸進她的腦子裡。”

扁故豪不愧是神醫,竟能解讀宛歸臉上的細小表情。他不願涉足江湖朝堂之事,但百姓終究無辜,世人總是習慣同情弱者,所以縱使扁故豪一心研究醫理還是未能兩耳不聞窗外事。

宛歸對比了自己與三個不同時期中了此毒患者的相似之處,在最為重要的身世方面是完全匹配的,也就是自己也能成為這個組織的種子,儘管不了解他們是如何物色人選,但至少也會露一次面吧。

她將自己願意做為誘餌的想法告知扁故豪和璇兒,立馬得到兩人堅決的反對,尤其是扁思璇,先不說曾祖父能不能治好此毒,就這毒藥發作的痛苦來說,如同烈火焚燒寒冰封凍她,怎麼也不能任由宛歸去遭此大劫。

“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莫要再提。”兩人如出一口。

宛歸失望之餘又不乏動力,此招不行就再換一計。

扁故豪拿着他的眾多銀針去消毒,此毒難解,這段日子他有得忙了。璇兒想讓宛歸換個好心情,輕推着她的肩膀出了門,繞了一大圈才走到一處園子,還未靠近便聞得撲鼻的葯香,不用問也知道這定是扁故豪的葯匍之一,璇兒說過扁家的宅子沒有荒蕪的園地,不是用來種花栽菜便是培植果子草藥。

這些藥材的名字宛歸一個也叫不上來,不過她單是在邊上看着就很開心了,葯香混着泥土味讓人聞着便是心曠神怡。扁故豪對諸多園子很是看重,所以璇兒每日早起必來澆水觀賞一番,如此生活倒叫人欽羨。

扁思璇耐心的為她一一介紹每種藥材的外觀和效用,宛歸很快便記住了,驚得璇兒不斷誇獎她。兩人一教一學說得正開心卻聽見屋檐下的鈴聲急速響起。

“有人來訪!”扁思璇對宛歸說道,“我們一同去看看。”

宛歸點頭,她回憶起自己第一次登門扁思璇很快就出來了,想必也是鈴聲傳達了信息。

門打開後卻是一男子,模樣極為清秀,唇紅齒白像個書生,看不出身體有何微恙,宛歸只能看向扁思璇,想見她如何處理。

“璇姑娘,在下是來贈送謝禮的。”

男子看扁思璇的眼神並不單純,似乎格外的溫柔,他的稱呼也說明兩人是相識的。不過璇兒的表情就有點奇怪了,有點出糗的意味。

“公子,送的是何物?”

男子將一個紅色的匣子雙手奉上,“冬季嚴寒,特送此物給姑娘禦寒。”

“給我的?”扁思璇還在懵圈,她不好言明自己對此人毫無印象。

宛歸未猜出其中緣由只是在一旁當個八卦群眾,她也是隨意問了一句,“公子來給姐姐送禮,真是有心了,不知公子姓名?”

扁思璇雙眼放光,對宛歸無心的相助感激不盡。

“在下姓方,名奕唐,上次有幸得璇姑娘為我治傷,未見姑娘你,不知小妹芳名?”

宛歸和扁思璇對視了一眼,在心裡衡量了此人的重要性後果斷選擇了化名。

“玖蘭姑娘,幸會了。”

扁思璇不記得方奕唐的長相卻記得他的名字,上個月初自己外出為曾祖父購置冬衣,辦完事已是黃昏日落,她匆匆回返,途中遇到受傷的方奕唐,他說自己遭到歹人劫財被奪去了貼身的銀兩還被砍傷,扁思璇見他血跡斑斑便將他帶回家中包紮傷口並囑咐他過後記得去報官。扁思璇並沒有期待得到什麼回報,不想今日方奕唐竟然上門答謝。

宛歸看着男子一直托舉着匣子便示意璇兒做出回復,收不收下她好歹得給句準話不是,讓別人這麼舉着就不厚道了。

“公子,我不需要什麼謝禮,這東西你帶回去吧。”扁思璇自然不會收下。

“璇姑娘別急着推辭,你不妨打開之後再做決定。”

方奕唐這麼說宛歸不由得起了幾分好奇心,究竟是什麼禦寒的東西?璇兒留意到宛歸的神情,心裡想着只是看幾眼也是不要緊就把匣子打開了。

看清禮物後宛歸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匣子裡面赫然是一張狐狸的毛皮,宛歸併非玻璃心,但她想到這原本是一隻活物,死後抑或還活着的時候被扒了皮,就覺得十分殘忍。

扁思璇的話裡帶了幾分怒氣,她也是看不得如此做法,“公子的心意我領了,禮物我斷不會收下,若這是一隻活蹦亂跳的先狐狸或許我還會喜歡,但我不收死物。”

方奕唐聽明白緣由後連連道歉,將匣子合上慌忙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