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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建國聽着入了神,目光獃獃地看着不遠處,眼中沒有焦距。

蘇小燦心裡不忍極了,都說子女是父母前世欠下的債,這一生都是用來還債的。

可是,真的讓父母如此的操心和傷心,作子女的難道就不心疼嗎?

她這一刻也是怨蘇小蘭的。

你說,你要追求自己的幸福,為什麼就不能讓父母跟着輕鬆一些呢?總是這樣任性,讓父母一大把年紀了,還有為你操不完的心。

“爸,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兒女自有兒女的福氣。我們都是成年人,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了。

將來的路,是平坦的,還是坎坷的,都要自己承擔這個後果,總不能跟吃奶的娃娃一樣,幾十歲的人了,還叼着奶瓶不放手吧?

爸,你這次就讓小蘭放手去試一試吧!

我知道,這場賭注,是用她一生的幸福來做籌碼,十分的昂貴。

可是,這是她的人生,我們從小到大,干涉她的太多了,現在要讓她學着長大,學着承擔責任,學着嘗試失敗和痛苦。

這也是人生的十分重要的一課。

再說了,小蘭她能受多大的苦?

我們,我、你、媽媽、還有小悅悅、以沫、以安、我婆婆、公公,咱們一大家子的人在她身邊,這一切還不夠嗎?

她原本就是一個活的任性的人,就讓她為自己活一回吧!”

蘇建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也不言語,直接端起了茶几上已經涼掉的夜宵,一口氣吃完,把碗塞到蘇小燦的手中,道:“去看看你媽吧!她一天到晚的哎吆着,讓人聽得牙疼。”

蘇小燦聽着蘇建國的語氣,明白他這是鬆口了,只是心裡還堵着這口氣,一時緩不過來。給他時間,總會慢慢接受的。

蘇小燦把書房讓給了蘇建國,讓他安靜安靜。

去廚房端了一碗熱的夜宵,又敲開了一樓卧室的門。

一聽到房門響,原本安靜的房間里,再次響起了哎吆聲。

鄭淑賢見蘇小燦也不說多勸勸她,那哎吆聲一聲比一聲的大。

蘇小燦聽着是哭笑不得,不得不大點聲音,道:“媽,你這是怎麼了?牙疼嗎?我帶你去看看醫生吧?話說,這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

鄭淑賢翻過身,狠狠地瞪了一眼蘇小燦,也沒有說話,翻身用被子蓋住了頭。

蘇小燦把夜宵放在床頭柜上,坐在床邊,扒下被子,道:“媽,我跟你開個玩笑,看把你給氣的!快起來,吃點夜宵吧!晚飯都沒吃,現在肚子肯定餓了吧!”

“吃吃吃!你還有心情吃東西?你妹妹都快跟半截腿進墳墓的人結婚,這輩子都要毀了!哎吆,我可憐的閨女呀,怎麼就沒有人心疼呢?你說你該多可憐呀?!我光是想想就喘不過氣來,心就揪成了一團!”鄭淑賢躺在床上,耷拉着眼皮,一臉傷痛地垂着胸口。

蘇小燦都想翻白眼了,道:“媽,你說這話,我可就不開心了啊!什麼叫我不關心小蘭?什麼叫跟半截腿進墳墓的人?

媽,你可要評評理啊!小蘭從小到大,都可是你看着慣着的,她的性格是怎麼樣子,怎麼不撞南牆不回頭,你能不比我清楚?我要是能管得了小蘭,我們會鬧僵了這麼多年?

還有,媽,以後這種半截腿進墳墓的話,不要隨便亂說,也就是我是親閨女,說一說,就當耳旁風過去了。

你要是讓我婆婆和以安以沫他們聽到了,該跟你鬧多的不是?特別是小蘭,現在一門心思在以安哥身上,她知道你這麼詛咒以安哥,還不得跟你翻臉嗎?

你還想不想要小蘭這個女兒了?”

“我說錯了嗎?明眼人,說看不出來這個事實呀?”鄭淑賢有些氣不足地嚷嚷道。

蘇小燦不客氣地拆穿了她的心虛,道:“那怎麼就只跟我嚷嚷,不去找小蘭說這些話呀?”

鄭淑賢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我那是給他們崔家留給面子!誰知道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找台階下,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蘇小燦拉着鄭淑賢起身,給她後背塞了一個靠背,道:“可是,現在的問題是,不是他們把自己當回了事,是小蘭太把以安哥當回事了呀!你都沒見,她一回來,都直奔崔家,沒有回咱們家嗎?

你要是再給小蘭眼色看,真不怕,她日後都不回家裡,也不搭理你了嗎?”

鄭淑賢氣得坐直了身體,忍不住橫道:“我是她媽,走到哪裡,這個道理都不會變!她要是真敢不認我,我就讓他們過得不安生!”

蘇小燦看着只敢窩裡橫的鄭淑賢,再接再厲地說道:“媽,你這可就說錯了!

人家都是長着腿的。

就以安哥現在的經濟實力,比我都高一大截,我也只能仰望,你說人家跑去哪裡住不行,世界這麼大,還不是任由他們挑選?

可是你呢?

老媽,說句實在話,你出了元古市,還認識哪裡的路?再萬一,小蘭他們去了國外,你不是更加傻眼了嗎?

還不如,媽,我給你出一招!”

鄭淑賢來了精神,認真地問道:“什麼招?”

蘇小燦眼珠子轉了轉,道:“媽,你就不想讓小蘭日後都一直陪在你身邊,哪裡也不去嗎?

既然我婆婆今天下午都開口了,要讓以安哥給你兒媳兩當,算半個兒子。

再加上,小蘭和以安哥都覺得對不起你和爸爸,不如,你們就直接強硬地要求,小蘭和以安哥日後守在你們身邊,給你們養老送終,盡孝道。

哎,有那麼一個有錢的女婿,也不知道,每個月該給多少的零花錢呀?跟其他人說起來,女兒、女婿都是億萬富翁,自己享不完的榮華富貴,該讓人多羨慕呀?”

蘇小燦邊裝作漫不經心地說著,邊悄悄地打量着鄭淑賢的表情,果然,她心動了。

能把跟一匹野馬般的蘇小蘭拴在身邊,做貼心的小棉襖,怕是鄭淑賢最深的執念了吧?

外加上那些虛榮的財富和榮耀,足以滿足她的虛榮心,還有什麼可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