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魏倪若是知道在別人看來,她是遊刃有餘的,她一定會冷冷的掃你一眼,回一句“屁哦!”

魏倪快速閃到藏書樓,好在李家藏書樓沒有巡邏的人,她進去後將空無一人的藏書樓一頓翻找,然而結果卻不盡如人意!魏倪蹲在地上,左右敲打地板,期待着神秘的隔層出現,事實上她又認為這種可能性十分低,否則那男孩兒怎麼輕易發現的呢?她氣急地抓了頭上兩把頭髮,怔怔地迴響之前男孩兒所說的每一句話……

正在此時,藏書樓門口出現了一個背着一個黑色背包的男人,只見他行動間鬼鬼祟祟,行為之異常比魏倪有過之而無不及,魏倪笑了……

男人匆匆忙忙走到一個角落蹲下身,將身後的背包抱在懷裡,小心翼翼地拉開背包拉鏈,從中捧出一個個頭兒不小的陶罐兒,輕輕地放在地上,然後迅速離開!

魏倪躲在書架背後看的是雙眼發亮,天不忘我啊!

魏倪抱着陶罐兒,手拿一指南針,朝着指南針所知右方走去。

腦中回憶起薄饒面色嚴肅告知自己的話,“你要記住,他的根本就是骨灰。等你找到他的骨灰,將骨灰於李宅正東方陽氣最足……陽光最熱之處砸下,那禁術屬陰,常年受禁術浸染的骨灰在受到陽氣的侵蝕時,你立刻點燃骨灰。骨灰一旦點燃,除非骨灰殆盡,否則再無熄滅的可能。一經點燃,你的問題就此解決!”

直到站在李宅正東方日頭最足之處,魏倪抬眼看了看日頭,抱着眼前的陶罐兒,眯起眼睛笑了,狠狠的舉高,眼看就要砸下!

“你敢!”

遠處傳來一聲怒喝,魏倪看去,嘿!是李老頭兒!魏倪衝著年老體衰卻依舊健步如飛的李老頭挑眉一笑,狠狠的將手中的陶罐兒向地上砸去!

一聲巨大清脆的陶瓷碎裂的聲音響徹院落,魏倪看也不看李老頭牙齜欲裂的表情,手上“啪”的點着打火機,扔到地上那堆“粉塵”上。地上灰白色的粉末被燒的噼里啪啦作響,明滅的火光在陽光的照耀下幾不可見,可是身邊傳來的溫度讓魏倪雀躍不已……

李老頭兒微喘着,通紅的臉頰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曬得,食指毫不客氣的指着魏倪,“狼心狗肺的畜生!這是你一母同胞的哥哥的骨灰,你……你竟然……竟然敢,你無法無天,你膽大包天,你……”李老頭兒氣急,發現所有的詞語都不足以形容眼前這個惡劣的他從不曾養過的兒子。直到想起來地上着的火,才放下罵魏倪的事情,手忙腳亂的用自己的布衫撲火。

魏倪表情漸冷,並沒有阻止李老頭兒的行為。薄饒曾說,許願者所謂的“同胞哥哥”的骨灰因為經過秘術的加持,一旦被引燃,除非燒盡,否則再無熄滅的可能。她掃了一眼這個狼狽的李老頭兒,絲毫沒有初見時的同情,顯然,這個“愛子心切”的老人早已忘記這件事實。

愛子心切?

求賢若渴?

還是野心勃勃?

誰都說不清李老頭用“一子還另一子”的行為是為了什麼!只是虎毒尚且不食子,若是僅僅為了另一個更喜愛的兒子,那這心也太偏了!好在在魏倪看來,李老頭兒所求並非如此的目的單純!

呵!

不論是許願者還是許願者早已作古的哥哥,誰當他的兒子都是個災難!

看着火光漸弱,魏倪轉身離去,再不走等那團骨灰燒完,她就要成為李老頭兒的泄憤對象了,怕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背後殘餘的骨灰漸明漸滅,哪怕在着陽氣充足的正午也讓人覺得詭異發寒,畢竟骨灰本就是人骨燒完後殘存的粉末,應該燒不着了才對,哪會像現在……

不是魏倪心狠,只是許願者的哥哥本身就不應該存在了。她不說什麼“若是許願者的哥哥還有意識,必定也不希望自己的存活須用弟弟的命來換”這種捨身取義的奉獻精神十足的話,畢竟誰都不能代替別人想當然的做選擇,站着說話從來不腰疼!她只說許願者的哥哥投胎已被推遲了二十多年,那麼原本的命數就會出現大變,況且就算他能在許願者身上復活,怕是也會沒了輪迴的機會。須知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踏出李家,望着門口黑底金字的“李宅”,魏倪冷笑一聲,轉身離去。

之後的日子裡,魏倪沒事兒便要被一個嫌棄自己的毒舌以及一個裝木作樣的戲精上門討債,然後就是沒日沒夜的趕稿賺錢,儘早還清債務。

空閑的時間,魏倪就偷師!從薄饒那裡討來幾個驅邪的符咒,以及一個靜心的口訣,叫明心訣。沒事兒魏倪就練着幾個符咒的畫法,不求多,只貴精。

儘管在魏倪精心的鍛煉保養下,魏倪的身體卻依舊顯而易見的日漸虛弱,每天早睡早起,鍛煉身體,作息健康,食補藥補都不能挽救她早被李老頭兒折騰空的底子。這些日子,儘管身體虛弱的讓她有時精疲力盡、難以招架,但是她還得警惕李老頭兒的出現。她做了這麼一件讓李老頭兒痛不欲生的事情,毀了李老頭兒二十餘年的心血,怎會不來找她報復。奇怪的是,她們家附近,就她觀察,沒有出現什麼奇奇怪怪的人,這就有些讓她納悶了。

魏倪扶着餐桌邊緣,緩步走向客廳。許願者的靈魂早已被折騰的幾近消散,連意識都不曾再有。更遑論憑藉一個要灰飛煙滅的靈魂回來忍受一個殘破的身體日漸虛弱。任務已經完成,許願者回是回不來,她要做的就是替許願者保護好這份身體消亡前軀體里飄出的是她的靈魂。

可不能讓李老頭兒突然報復她做點兒什麼手腳,或者被什麼孤魂野鬼撿漏兒。

魏倪艱難的給自己倒了杯熱水,端着杯子的右手顫抖,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幾滴汗珠,這該死的殘破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