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夏暄從來沒有覺得誰好看過。

……除了她。

剛剛那個背影，除了太瘦之外，真的很像她。

她在哪，又有新歡了么？

夏暄薄唇緊抿，臉色彷彿冷得結冰。

無所謂不是嗎，和他無關不是嗎！

她和誰在一起，在做什麼，在……心裡掠過殺人的衝動，夏暄習慣性地垂眸，掩住情緒。

“阿暄，發什麼愣，走啊，快遲到了，老頭不會訓你，可是會罰我站啊！”余飛無意看了眼手上的表，不正經的臉色瞬變。

夏暄冷淡嗯了一聲，便隨着一塊走了。

宋樂走了沒多久，就渾身無力，隨時都要暈過去一般虛軟，只好尋了個寧靜偏遠的角落坐下來休息。

看到了，然後怎麼辦。

道歉嗎……

宋樂趴在膝上，看着地面上的落葉發獃。

萬一夏暄問你是誰，怎麼辦？

宋樂左手指尖點了點右手手背，自嘲又好笑，那她一定會說不出話來，落荒而逃。

……

之後的幾天，宋樂的勇氣依舊只支撐着她到跟蹤那一步。

問出了所有的課表，戴着白色口罩，隔着不會被發現的距離，擠在人潮里，默默看着他清俊冷然的背影。

看着看着其實也別有樂趣。

他沒有像她聽說的那樣，和白若水在一起。

而是對所有女生都是避而遠之、冷漠到把來表白的女生嚇哭。

潔癖也是愈發嚴重——

哪怕是和他關係看上去最好的那個男生一起，也不喜歡被碰到分毫。

還有……

宋樂冷不丁被叫住，她疑惑看着拍她的人：“？”

“同學，我可以要個聯繫方式嗎……？”那高大男生撓頭，緊張笑着道。

他注意這個女生好幾天了，儘管戴着口罩，可是露出來的部分也足夠驚艷了。

宋樂微愣，懂了他的意圖後，立即擺手搖頭，小聲道：“抱歉，我。”

後退着卻不小心踩到了誰的腳，與此同時，響起一聲痛呼。

宋樂連忙轉身道歉。

“啊！我！喂你會不會走路啊！疼死了都！”不幸，踩到的女生脾氣不怎麼好。

宋樂有錯在先，又看到那人嶄新的白球鞋上突兀一個黑鞋印，只能不停道歉。

她連着抱歉了好幾聲，因為太虛弱，不由咳嗽起來。

不遠處的余飛耳尖地捕捉到熱鬧的動靜，恰巧等會兒沒什麼事做，便停下腳步，往後探望。

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后，情不自禁興奮叫住好友道：“哎！阿暄，你猜我看到了誰？”

夏暄沒有興趣，懶得猜。

“喂喂喂，別急着走啊，你那天看了好幾眼的那個女生在後面呢，你就不想看一眼她正面？”

夏暄抿唇，忽地頓下腳步，回頭，淡淡擰眉道：“有什麼好看的？”

余飛透過他冷淡的表面，看到了本質，笑了：“嘖，阿暄，你少裝，明明就是想看了吧？”

“喏，就在那裡——”不等他反駁，余飛眼神便瞥過去。

夏暄明知不該這樣，不該再因為那個人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更不應該愚蠢地看到相像的人就……

可視線還是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