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屋子的初元，腦海里想的都是昨夜在桃南絮屋子裡發生的一幕幕，他感覺自己的心魔在不斷的往外竄。

他的眼神也不如昨夜之前的澄澈與乾淨，嘗過了某種事物的美好之後，他的身體也不由得產生了眷戀的情緒，讓初元的頭一陣一陣的發疼。

他拎了一桶又一桶的冷水回了自己屋子裡，在沐浴的屋子裡一遍一遍的用冷水澆着自己心頭的火焰。

可是直到他整個人都有些着涼了，心頭的熱火依舊沒有下去。

他只好換了衣衫，來到了大殿里跪在菩薩的面前，一遍又一遍的懺悔着。

當桃南絮化身鳥雀之身回到青山之巔，看到跪在大殿上額頭磕地的男人背影，蔓延出來的那種懺悔讓她的心裡一痛。

難道她對於他而言就是一種懺悔嗎？！

初元。

在你的心裡，我到底算什麼。

……

初元在大殿里呆了很久很久，到了深夜的時候，他依舊沒有離開。

當桃南絮化身人形來到大殿的時候，聽到腳步聲他的心顫了顫，這個聲音和清晨離去的腳步聲一模一樣。

“昨夜的一切就這麼讓你後悔么。”女人的聲音在大殿里響起，帶着一股悲傷的氣息讓初元一時語塞。

“對不起。”

除了這三個字，他、他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說什麼了。

“對不起？呵……”桃南絮來到他的身邊，抬頭看着菩薩的雕像嚴眼中帶着悲傷，“都說菩薩能夠幫人完成願望，那麼我的願望是和你在一起，菩薩能幫我完成嘛？”

初元：“……”

心裡說不震驚是假的。

可是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去做這些事情。

桃南絮最後是自嘲一笑。

她緩緩的蹲了下來，看着他依舊以頭磕地在菩薩面前懺悔的身影，輕輕的說道，“初元，你就沒有想過還俗和我在一起，對么。”

初元：“……”

桃南絮的性子經過這麼多位面的磨練，依舊保持着她骨子裡的固執。

現在再遇上這麼一個比她還要固執的……

你就說怎麼辦吧。

“初元，我等你三日，你若是願意與我在一起，便來山下尋我，三日後，我在山下等你，你若不來我也不怪你。”

初元的心在這一刻揪疼揪疼，他緩緩的起身看着身旁的女子，“為了我，值得嗎？”

“何來值得不值得，看上了便看上了，我的心沒有給我自問值得不值得的時間。”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開口。

初元被她眼睛裡的那種情感觸動，然而張了張唇卻依舊沒有說什麼。

桃南絮也不再逼他。

“三日後，我等你。”

桃南絮其實並沒有離開，她化身鳥雀在屋檐之上看了他三日，這三日他師兄弟每日都會為他準備膳食，而他只是稍稍動了幾口便不再吃了。

那三日他一直在大殿里獃著，沒有離開。

而她一直陪着他。

初元的心在這三日想了很多，如果說自己真的對她沒有想法，那一夜他不會剋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更不會有過去的那些事情。

早該在一開始發現她對自己的所為和心意後，就直接斷絕了所有的聯繫。

那一日的花魁夜，他更不應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