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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片以學校為主題的空間開始扭曲,周圍變得一片赤紅的海洋。

“這是當時發生的場景,我再這裡重現給你看吧...”月香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笑道:“別看我這樣了,在我的世界裡,重現一下當時的場景還是很容易的呢。”

赤紅的海洋開始凝結收縮,最後好像要凝結成一個點...

在上方圍觀的白沉看着這坍塌收縮的靈海,道。

“妖丹要成了...”

“嗯,那一瞬間我以為要成功了,可是呢...”月香搖頭道。

靈海在坍塌收縮的一瞬間,很突兀的就崩裂開來,包裹着妖丹外層的物質化為點點煙塵消散,就和石敢當虛影消失的時候一模一樣。

白沉突然喊道。

“等一下,暫停。”

月香不明所以,還是按照白沉所說的停下了進度,影像停留在坍塌的那一瞬間,隨風消散的靈海定格在眼前。

白沉昂着龍首湊上前去。

“你看...”

李雲也湊近去看,看到了在這妖丹坍塌的外層,有一個像小小黑洞的東西,把這妖丹的外層都給吸進去了...

“就是那小黑洞把這小妖成為的要素給吸取掉了,最終導致妖丹破碎,只能成為半妖都不算的小小精怪,真是可悲。”白沉在頓了頓之後,又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天地規則之類讓她不準成精的,可如果不是天地規則的話,又有什麼樣的方法能夠針對這小妖怪的妖丹作怪...他有這樣的能力的話,又是為什麼要這樣做?僅僅只是破碎掉成妖的要素。”

“你們在說什麼啊...”月香也是一陣懵逼,沒有聽懂。

“像你這樣的精怪妖物,在原本的大地上是有不少的。”李雲解釋道:“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們這些精怪妖物就統統好像人間蒸發了,你已經是我遇到的唯一一個有機會成精的靈了。”

“原來我不是唯一的啊...”月香也是覺得稀奇,原來自己不是獨一無二的,有些小小失落的同時還挺高興的,意味着自己不是真的孤獨。

“目前來說,你是唯一的本土產物,和這一條侵入物種是不同的,他不屬於這個世界,從種類來看的話,你們都是一個樣的,都是妖物。”李雲指着白沉說道:“當然,他可能更加的純粹一點。”

白沉沒有反駁,他本來就是更加接近妖怪的法寶,只是對李雲的措辭有些怪怪的,總感覺自己被莫名的黑了一頓。

“那麼...在你們那裡人和我們這種精怪是有可能的嗎?可不可以結婚...”月香一臉認真的看着白沉說道。

而這一句話好像戳到了白沉的傷口似的,頓時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偏過頭去,良久之後才說道:“可以的,在我們那裡,人和妖相戀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會有人阻止的,也沒有什麼所謂的規則能夠阻止,無論是妖物,仙神,精怪,還是法寶,能夠互相認可的話,是可以在一起的...不會有任何的阻礙,這也是我們那裡的規則。”

“那...太好了...謝謝你..”月香朝着白沉鞠躬,感謝道:“如果我和曉峰能夠生活在這樣的世界應該多好啊,我可以有真正的身體,能夠跟他真正的在一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互相看着對方。”

白沉偏過頭去,望着這虛假的天空,內心其實並不平靜,回憶和現實重疊,回想起曾經的曾經,關於自己的故事。

李雲沒有說話,其實白沉想說的是人妖殊途,只是為了不傷月香的心才沒有說的。

“這些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希望能幫到大師您。”月香說道。

“對貧道來說,知道這件事就已經足夠了。”李雲說道,雖然線索不多,不過總算是知道了這玩意是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讓妖物消失的。

周圍的空間破碎,又回到了那只有一個人的學校,此起彼伏的朗誦聲,同樣的台詞重複了無數遍,卻沒有一個真人的存在,可也只有這些虛假的聲音能夠讓人忘掉自己其實是一個人。

李雲很難想象,究竟要承受什麼樣的寂寞才能在這裡待那麼久...

“今天曉峰也玩得很開心呢。”月香看着屏障外的吳曉峰說道:“希望他能夠快點忘掉我...好好的和那女孩在一起,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我看得出,那女孩子也是很喜歡他的。”

“這是你們之間的感情糾葛,對此貧道也不能多說什麼,一切都是你們的選擇。”李雲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斬心劍,用斬心劍斷掉這一段根本不可能會有結果的孽緣,這或許就是最好的結果,或許這對於月香太過殘酷,可現在的情況對於吳曉峰同樣殘酷。

在一旁的白沉用他心通傳音道。

“你不是有那把讓人嫌棄的武器么,可以用來試試啊,把他們的因緣因果全部斬斷,這樣不就好了,簡單粗暴解決問題...一劍下去豈不美滋滋?兩人都不用煩惱,大家各有各的生活。”

“這有違貧道的原則,或許這是月香居士的心愿,可對於吳曉峰居士來說,兩種選擇都一樣殘酷。”李雲搖搖頭傳音道:“干涉別人塵緣的事情,貧道是不會去乾的,最終做出選擇的也只有吳曉峰自己一個人,究竟是等待着這一段或許永遠都等不來的緣,還是最終放棄,都只能是兩人的選擇,如果兩方都同意的話,用斬心劍來斬斷塵緣也未嘗不可。”

就在這個時候,月香突然一臉懇求的看着李雲說道。

“大師,能不能聽聽我的請求呢...”

“嗯?請求?什麼請求。”李雲想了一下後說道:“如果是貧道力所能及的事情那當然可以,如果是再次具現人形的話那是做不到了,你現在的靈海破碎,就算你拼上餘生的性命,貧道也做不到。”

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月香有些局促不安的說道。

“我當然知道這件事已經不可能做到了...我想說的是,能不能讓我,跟他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