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龍靈兒眨着兩隻大眼睛問。
“然後什麼？”魏崇宇沒做思考，順口問道。
“屍體啊！”龍靈兒嘟起小嘴嘬了一口茶，悠悠地說道，“事情都查清楚了還有這麼大的麻煩，除了屍體之外我實在想不來還能有哪裡出問題了！”
“呃！”魏崇宇有點尷尬。
“哈哈！”劉應渠笑了起來，伸出手指點了點龍靈兒，“你這個小丫頭還真是機靈啊！”
“屍體不見了！”魏崇宇答道。
“不見了？哪個不見了？”牧原問。
“都不見了！”
“這兩具屍體是安置在一起的嗎？”牧原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劉應渠和魏崇宇都把視線在龍靈兒和牧原身上來來回回地掃視了一番，這兩個問題看似簡單，並且具有一定的關聯性，但卻不是普通人能隨便聯繫到一起的。即使專業的偵查人員也會順着前一個問題追究下去，比如“什麼時候丟的”、“怎麼丟的”、“找回來沒”之類的問題，從而忽略掉後面這個更加關鍵的問題。
“沒有！”沉默了一會兒，魏崇宇搖了搖頭，“看門老頭是自然死亡的，暫時被安置在羅漢寺里，等待安葬後事！從目前的證據來看，老頭的屍體應該是被人給偷走的！”
“變態！”龍靈兒罵了一句。
“不過……”魏崇宇猶豫了一下，“不過根據我探聽到的消息來看，工人的屍體好像是自己逃走的！”
“哦！”龍靈兒點點頭，“這才正常嘛！”
這雷人的話一出口，連牧原都差點被茶水給嗆死。不過龍靈兒說得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既然是邪門的案子，的確是屍體自己跑了才算符合這個標準，可仔細想想，似乎哪裡又有點不對，到底是哪不對呢？反正哭笑不得的劉應渠是沒想明白。
“偷屍的人抓住了嗎？”牧原問。
魏崇宇又是一愣，這兩位到底是腦子不正常呢，還是沒聽清剛才的案情描述啊。
“屍體跑了可能是詐屍或者還魂，總之辦法有很多種！”牧原解釋了一句，“相反，偷屍才是最麻煩的，據我所知，有一些江湖人可以用屍體做很多事情，比如練屍！”
“牧原，真有練屍這種事嗎？”魏崇宇懷疑地問，“我的意思是，就像電影上演的那種！”
“有！”牧原斬釘截鐵地說，“這一點我可以百分百地確定，今天過來的我們這五個人都親眼見過！”
“我還是有點不信！”魏崇宇搖搖頭，“我的確見過一些所謂的江湖術士的手段，但被我抓到的騙子卻更多。在我看來，這些人不過是用一些魔術手法欺騙老百姓罷了！”
“崇宇，你還年輕，見到的東西還是少啊！”劉應渠感嘆了一聲。
“老爺子，連你都……”
“沒錯，我相信牧原的話！”劉應渠點點頭，“就是再不可思議的事情我都相信！”
就在此時，客廳里突然傳來一陣說笑聲，然後書房的門就被人給推開了，劉一航一臉疲憊地走了進來，他輕輕拉開領帶扣，隨手將它扔到了椅背上。
“老劉，先喝杯茶解解乏！”魏崇宇親手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行，我就不和你們客氣了！”劉應渠端過茶杯就飲了一口，“唉，這一天一夜，可是把我累死了，中間就在沙發上迷了一會兒，睡了還不到三個小時呢！”
“一航，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劉應渠問道。
劉應渠習慣性地看了看房門，又掏出手機把電池給拆了下來，一邊倒茶一邊說道：“已經做出結案的批示了，剩下的事情由特勤小組去辦理，我們後續也極可能會被撤換下來！”
“結案了？”魏崇宇不自覺地向前靠了靠身子。
“命令應該是市領導直接發出的，所有參與人員全部簽署了保密協議！”劉一航頗有意味地說，“相信明天一早就會對外公布調查結果的！”
魏崇宇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不過等身體全部放鬆下來以後，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掏出香煙點燃後就悶不做聲地抽了起來，居然連徵詢別人意見的基本禮儀都忘記了。
“行啦，崇宇，別糾結了，我理解你的想法，不過不是所有的案子都能查得清楚的！”劉應渠拍了拍魏崇宇的肩膀，“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再說了，上面只是不想鬧得人心惶惶的，並沒有徹底蓋上蓋子，只不過是從明面調查改為暗地偵辦罷了！”
“嗯，老爺子說得對！”魏崇宇點點頭，“這樣一來，老領導那邊的壓力就全都卸下來了，後面的日子能好過不少！”
“劉科長，我能問點案子的詳情嗎？”牧原突然開了口。
劉一航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一邊的父親，見對方不動聲息地端起了杯子悄悄地掃了他一眼，於是才點點頭，說：“你可以先說出來聽聽，如果不涉及保密協議的話，我或許可以聊一聊，就當是談家常，奇聞異事總是很吸引人的嘛！”
“您知道兩具屍體是被安放在什麼地方嗎？又是怎麼丟的呢？”
“我只是聽說哈！”劉一航強調了一句，“我是昨天上午才加入到取證工作的，因為這件事情發生在陪中區，不在我的職責轄區之內，但因為春節長假期間陪中區的警力不足，我才被臨時借調過去的！屍體一共有兩具，其中一具——也就是看門老頭的屍體被暫時存放在羅漢子的一個別院里；而那位工人的屍體被協辦單位給運走了，原本是打算存放到太平間里的！可是當時交通晚高峰的時間，協辦單位那邊又急於用車，於是司機就選擇了抄小路過去，可誰知道到了目的地以後卻發現屍體不見了！”
“那司機呢？有沒有意外發生，比如半途停車，或者是遭人打劫之類的！”
“沒有！”劉應渠搖搖頭，“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但是這種車子上面都裝有導航設備，從記錄來看，除了塞車之外司機從沒有停下過車子！”
“中毒呢？”龍靈兒問。
“也沒有！呆在車裡的一共有兩人，除了司機以外，還有一名押護人員，事後都被抽取血液進行了化驗，沒有發現任何中毒現象！”
“監控呢？”牧原又問，“我是說道路監控！”
“問題就出現這了，因為塞車，司機抄小路的時候選擇了一條小路，這條小路大概有三公里的長度，是道路監控的一個盲點，期間又沒有什麼行人！初步懷疑，屍體就是在這段路上丟失的！”
“會不會是自己跑的？”魏崇宇突然插一句，見眾人都看向自己，於是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那個工人可能是假死，中間又活過來了，因為擔心自己會負法律責任，於是就半路上逃跑了！我昨天還聽說榕城那邊就發生了這麼一件怪事，有個人在高速路上出了車禍，屍體都被運到殯儀館了，推進火化爐點火的時候又活過來了！”
“噗哧”一聲，龍靈兒直接笑出來了，“魏局，這事倒是有，不過就是傳得太誇張啦！那人根本就沒進火化爐，是在準備整理儀容的時候活過來的！”
“這事你們也知道？”
“嗯，車禍發生的時候我們就在現場！”牧原點點頭，“至於活過來的那位，我們也和他打過交道，挺正常的，沒有傳說得那麼邪乎！”
“是嗎？”劉一航突然開了口，“不過陪都這個卻要邪乎的多，因為當天半夜的時候，那位跑了的屍體被意個路口的監控給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