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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奧拓車猛地剎在原地,其他三人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被慣性拋向狠狠地向前拋去。渙若釋最慘,他坐在副駕駛位上,腦袋撞擊到車頂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顧不上痛,三個人都把視線集中到厲素素身上,凌厲的眼神讓厲素素情不自禁地往座椅里靠了靠。

“我……我能幫……幫着找到兇手!”

“素素,你知道案情?”

“你……你剛剛進去的時候,我看到了一片紅色!”厲素素穩了穩情緒,調整了一下語言,“能找上你一定和靈異脫不了關係,所以我……想到了紅衣男孩致命案,劉教授就參過那起案子的調查工作!”

“怎麼了?”凌勁松見牧原的車子剛啟動就停了,還以為車子出了問題。

“素素,你確定嗎?”

“確定!”厲素素點了點頭。

“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即使無法破案,肯定也能提供幫助!我的意思是——你確定要拋頭露面,參與到刑偵工作里嗎?”

這一次厲素素猶豫了,她轉過頭朝車外看了良久,終於果斷地點了點頭。

“豆子的事情讓我想清楚了,我要做點什麼,否則我的能力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就像你,你總是能把自己的特長發揮到正確的地方!”

牧原拍了拍厲素素的手,然後拉開車門走了出去,低聲跟凌勁松說了幾句。

“你等等,這事我做不了主,需要請示!”

凌勁松去了足足一刻鐘才出來,他身後緊跟着孟燕和劉應渠,兩人來到車子前隔着窗玻璃朝裡面看了一會兒。厲素素戴着一頂太陽帽,一副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她微微地低着頭,蜷縮在車座里,除了她那微微抖動的肩膀之外,卻是什麼都看不到。

“牧原,她……行嘛?”劉應渠的心裡存有很大的懷疑和憂慮。

“應該……沒問題!”牧原也有點不自信了,“關鍵是她的身份,帶她進入現場有沒有問題啊?”

“這個倒好辦!”劉應渠想了一下,“有很多身份可以用,比如做我的學生!”

“不行!”孟燕果斷地搖了搖頭,“實習生的身份不夠縝密,一旦有人查起來的話會留下口實的,把她列為證人吧,她所說的一切也將列為參考證言,需要證實後才能列為關鍵性證據!”

“謝謝!”牧原感激地一笑,孟燕考慮得很周全,既能讓劉應渠擺脫相關的指控,也給了厲素素一定的保護。

“讓她把這個套上,以免污染了現場!”孟燕將一件白色的連體衣塞進車窗。

厲素素從車子里走出來,可能是因為有連體衣偽裝的緣故,她比牧原想象的要勇敢的多,只是看到村民們投射過來的目光後有一些躲閃。

“走,我帶你進去!”牧原拉住厲素素的小手,把她領進警戒線,剛到門口又被孟燕攔住了。

“你,去把衣服換了!”

牧原苦笑一聲,只得去凌勁松那裡把剛剛脫掉的領回來,匆匆忙忙地套上了。

進入房間後,工作人員先是為牧原的去而復返感到奇怪,隨即就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厲素素的身上。在門口還畏畏縮縮的厲素素,在看到屍體的一瞬間居然挺直了腰背,她抬起頭,那雙無時不刻都流露出膽怯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打量着懸掛在房樑上的紅衣女人。

這一刻,厲素素的氣場力壓全場,如果有鎂光燈的話,她絕對是身處光束下、唯一的一個。

“小師弟,你怎麼把她帶進來啦!”劉念扯了一下牧原的衣服。

“噓——”牧原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直接用噤聲的手勢把對方的問題擋了回去。

仔細地觀察完屍體,厲素素又自顧自地在房間里走動了很久,幾乎對每一件物品都進行了入木三分地觀察,她一邊看一邊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抖動,時而快,時而慢,以至於很多人都高高地懸起了心,怕她隨時都會倒在地上,抽起羊癲瘋。

“賀金香,今年……十七歲,出生在……九月份以後,輟學!”

“啪嗒!”張鼎手裡的工具掉落在地,跟活見了鬼一樣,“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她的書都整整齊齊地碼放在桌子上,書本上有很多筆記,說明她讀書很專心,但這些課本卻只到初一!這家的生活水平比較差,……還有個弟弟,小四歲,為了供弟弟讀書,所以輟學去打工了!”

滿屋的刑偵人員都停下了工作,呆愣愣地看着厲素素。

“素素,你……講得再清楚一點兒!”牧原尷尬地提醒了一句,這位“催命閻羅”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人命,不是殺人,就是嚇死人。

“這個房間曾經做過草舍,牲口棚,重新粉刷後還做過廚房!”厲素素說,見眾人還沒明白,於是指着四面的牆解釋起來,“喏,這白灰牆上有方形裂紋,通風不均導致溫度有差,石灰膏凝結的速度不一致才會導致這種現象,說明這牆壁上原先有洞,窟窿是後補上去的。從洞口的大小、高度能看出來這裡以前固定過圈圍牲口的欄杆!看屋角的那裡,那煙筒不是建房子時留下的,也是後補上去的!建房時留煙筒會考慮漏雨、通氣等問題,但後來修的時候卻只圖方便,疏忽了這一點兒!這房子雖然精心粉刷過一遍,但房梁、葦板上煙熏火燎的痕迹卻無法消除,說明這裡曾經做過廚房!”

“那……你怎麼知道她有個弟弟?還有她的名字?”

“這本小學教材上寫着一個名字,賀金香,而這兩本比較新的課本上卻寫着賀金鵬,一套教材,卻要兩個人使用,足以說明她家境比較貧寒,無論是裝修、布置也能佐證這一點!十幾年前開始義務教育,對學生的入學年齡卡得比較嚴,這本小學的教材是那一年新出版的,這個本子上正好寫着她弟弟的生日,但她的年齡卻多出來一歲,原因很可能是她出生在九月份以後,入學時周歲不足,所以推遲了一年,照這麼算的話,她的年齡應該是十七歲,大他弟弟四歲,卻只高他弟弟三個年級!”

“還有問題嗎?”牧原笑呵呵地問,這句話聽起來很有挑釁意味。

“媽的,這書白讀了!”劉念恨恨地扭過頭,死者的身份就是由他和一名xíng警負責調查的,自己問了半天,還沒厲素素觀察出來的詳細呢。

“繼續!”劉應渠催促了一聲,“時間不等人啊,劉念,你記一下,不能漏一個字!”

“死者身高在一米六左右,體重約五十公斤!”厲素素在屍體比划了幾下,把她和自己做了一個簡單的對比,然後就加快了語速:“左撇子,繩扣在kǔnbǎng時處於內側,左手率先綁縛,這繩扣不是她親手綁的,他殺!”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