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婆，她醒了？”藍裕問。
“醒了！”惱桑烏用眼角瞟了藍裕一眼，冷冷地說：“如果再用謊言欺騙我，讓我們白白做事，就別怪我翻臉了！”
“烏婆，怎麼會是白做事呢？”藍裕笑了笑，“按照以前的約定，我已經把酬勞轉給您了！”
“我不缺錢，我要的是龍靈兒，我要親手殺了她，給我的師妹、女兒和女婿報仇！”
“烏婆，我知道您不缺錢，不過這錢多一點總不是壞事吧！”藍裕嬉皮笑臉地說，“這次的確是我的情報出了問題，按照原計劃，龍靈兒跟着那個小丫頭去了山區，誰知道她半路跑了。不過請您老放心，如今紅離身受重傷，一直昏迷不醒，那個龍靈兒早晚會落到您手裡！再過上幾個月，等天師掌印之後，我們會助您攻破苗寨，奪回苗蠱的正統地位！”
“還要等幾個月？”
“烏婆，幾十年都等了，還在乎這幾個月嗎？”藍裕反問道。
“好！”惱桑烏沙啞着嗓子說，“那我就再等上幾個月，到時候帶着紅離和龍靈兒的人頭去祭祀那些被殘害的族人！”
“這一天已經不遠了！後面這幾天里，還要麻煩您老幫忙看守一下，別的我們倒是不怕，可萬一那個龍靈兒摸過來，她那渾身的毒藥我們可是吃不消！”
“哼！”惱桑烏冷笑一聲，“我就盼着她能來呢！”
“為什麼不用這個女娃去換龍靈兒？”一個婦人問道，“或者把龍靈兒引過來！”
“這個蕭夏夏雖然很重要，但還沒到那個層次，用她來交換東西或許可以，但交換人卻是不可能的！”
“那就用牧原交換！”另一個婦人陰狠地說，“殺死仡卡朵也有他的份，要麼用他交換龍靈兒，要麼把牧原交給我們，我們用這個女娃和你們換！”
聽到這話，惱桑烏的眼睛不禁亮了一下。
“不行！”藍裕堅決地說，“烏婆，你這次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如果中途改變價碼可是江湖大忌。牧原我們另有他用，過早傷了他會影響到九月九的授印大典。等大典之後，如果烏婆還想抓牧原泄恨，我們自會派人幫助您的，關於我們的實力想必幾位都很清楚了，七邪、八門，官面的，黑道的，各路豪傑我們應有盡有！”
“好！”惱桑烏雖然有些不甘，但還是點頭同意了。
“烏婆，您在搜身的時候，可否發現這個蕭夏夏隨身帶的那枚紅色水晶吊墜了？”
“沒有！”一個婦人搖了搖頭，“除了一部電話，和一個電子儀器以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藍先生，那枚水晶吊墜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們瞞着我們太多秘密了！”
“那枚水晶吊墜倒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師爺說那裡面裝着魙火的火種！”
“魙火的火種？可是紅離當年煉化的火種，牧原的護身神火？”
“沒錯！”藍裕點點頭，“魙火原本在牧原身上，上月他把魙火毀掉了。如今抓了蕭夏夏，一是想得到魙火的火種，二來是想交換聚靈棺。這個牧原還有大用，至少要查清楚他體內還有沒有魙火，或者搞明白他是怎麼控制魙火的！所以，一時半會還不能把牧原交出去，更不能讓他死掉！”
“我們可以配合天師府的所有計劃，但我有一個條件！”惱桑烏說，“一旦得到了魙火，必須分給我一顆火種，有了這東西，我能更好的驅使蠱蟲！”
“這件事我不能私自答應您，但我會向門裡稟報，以我們兩家的合作關係，相信師爺會酌情考慮的！”藍裕說完，拱了拱手，然後徑直朝門外走去。
“阿姆，這個人實在是太囂張了，對你一點兒都不尊重！”一個婦人說，“如果不是他們慫恿，仡卡朵也不會去南京，更不會死的！”
“哼，等我們奪下苗寨，再找他們算賬！”惱桑烏冷哼一聲，一甩長袖子，朝自己的房間走去，“你們輪流看着那個女娃，別讓她死了！”
對面的南房上趴着一男一女，正悄悄地打量着下面的情形，把藍裕和惱桑烏等人的談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哥，咱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啊？”蟲蟬兒不耐煩地問，“這小明星關我們什麼事啊？”
“你不是天天嚷嚷着伸張正義嘛，今天怎麼改脾氣了？”
“哼！那是對別人，不包括牧原這個囂張的笨徒弟，我早就想收拾她了，讓她受受苦！”
“小龍蝦倒沒什麼，看這架勢她沒有危險，最緊要的是查探這裡的情況，如果牧原也關在這裡，那就太好了！”
“嗯，不錯！讓那個臭屁的傢伙欠我一個大人情，這買賣值的干！”蟲蟬兒說，“可這破工廠有這麼多房間呢，還有人看着，怎麼找啊？恐怕沒找幾間，就讓他們發現啦！”
“一會兒你在上面盯梢，我下去找！”
“憑什麼啊，你放哨，我下去找！嘿嘿，我還想看看牧原到底有多狼狽呢！”
兄妹倆正在屋頂上小聲吵吵呢，下面卻傳來巨大的砸門聲，還伴隨着叫喊聲。
“來了，來了！咦，今天怎麼換人了啊？”門衛老頭從門房裡跑了出來。
“我新來的，臨時工，這飯是你們叫的吧，安順街32號！”
“沒錯，就是這裡！”門衛扒開提盒，從裡面取出一盒飯菜和一雙筷子，然後往門裡指了指，“喏，裡面，把飯送進去吧！”
“啥意思啊？飯送到你這裡不就行了嘛，怎麼還一個個地送啊，裡面這麼大，怎麼找啊？”
“這是規矩，難道飯館就沒交待過你嘛，以前都是這麼送的，我要是離開院門，丟了東西誰負責啊？”門衛老頭有點不耐煩了，“再說了，這飯是工人是自己點的，我給你送過去，那收的錢是我的還是你的啊？”
“我新來乍到的，您老別生氣啊！得嘞，我這就送進去，每個車間都得問，對不對啊？”
“沒錯，進去吧！”門衛老頭擺擺手，自己拿着盒飯回門房去了。
廠房門口走進來一個年輕人，他頭頂上帶着一個太陽帽，脖子上搭着一條潔白的毛巾，一身小夥計的打扮，兩隻手裡各提一個大大的籃子。
“哥，這個辦法不錯哎，我們把這傢伙買通了，明天替他來送飯不就行啦！”
“不對，這個人有問題！”蟲蜂說，“他是進來探路的！”
這個送飯的夥計逢門就進，也不管是車間還是庫房，嘴裡還不停地扯喊着“飯來了”。如果房間里有人這小子倒是挺規矩的，但如果沒人，他的動作就變得鬼鬼祟祟的，這哪是來送飯的，分明就是來踩點的。
半個小時還不到，這名夥計就把這座半廢棄的廠房摸了個一清二楚，他提着空空的籃子，喜滋滋地數着錢往外面走，路過門口的時候還不忘和門衛老頭打了個招呼。
“哥，現在怎麼辦啊？”蟲蟬兒問，“還傻呆在這？”
“走，追上去盤問盤問，至少得弄明白他的身份才行！”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