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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傾城私房內一片安靜,自從嚴打運動開啟以來,營業額出現大幅下落,並不是那些有錢人不敢出來消費了,而是這裡成了一個是非之地,大部分人都紛紛繞開了這裡,選擇了他處。

十幾個黑影在夜幕的掩護下,從後山翻過圍牆,在樹林間疾步而行,直奔靜馨軒,很快就來到了後院的牆外。為首的人揮了揮手,十幾人迅速分成了幾波,依次把守住幾處小院。

為首的那人輕輕躍上牆頭,先四處打量了一番,然後往院子里扔了一顆小石頭,側耳聽了聽,並沒有聽到狗吠聲。

進入現代社會以後,很少有家庭養狗了,即使有也是寵物狗。對於盜賊而言,最麻煩的並不是這些看門狗,前人已經總結出太多的辦法來應對這種狀況了。最大的威脅是監控設施,從攝像頭到報警器,沒有點高端設備或手段幾乎就無從下手。

傾城私飯菜是高端休閑場所,進來的不是來談生意就是尋歡作樂,非常注重**,安保全部在wàiwéi,周邊和內部根本沒有任何監控設施。

“誰?”正屋裡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牆頭上的人一驚,差點一頭栽下來,抬頭一看,正看到蔡合從正屋裡走出來,他身穿一件練功服,手裡還抄着一把普通的寶劍。雖然那寶劍沒有開刃,但要看着這東西是擱在誰手裡,劍身反射着燈光,明晃晃的一片,直滲人的寒毛。

“媽的,這老不死的大半夜還出去練功!”那人在心裡暗罵了一句,跳下院牆掉頭就跑。

“來了還想走!”蔡合冷哼了一聲,三步兩步躥到牆角,腳尖在牆上輕輕一蹬,身子就躍了過去。

“風緊扯呼!”那人跑出去二三十米遠,才想起還沒招呼手下呢。

回頭一看,不禁又是一通暗罵,這幾個傢伙沒有一個是傻子,早就撒開了腿在後面緊撩呢。只可惜有兩個腿腳不快的,還沒跑出十米就被蔡合給追上了,後者掄起寶劍對着後頸、大腿之類的地方猛砍猛扎,瞬間就給放倒了,不是暈就是殘,想跑都跑不了了。

這些人有着豐富的經驗,出了靜馨軒的周邊之後就散了,專往陰暗、偏僻的地方鑽。

原以為這樣就能分散蔡合的注意力,誰知道四處突然跑過來十幾名安保人員,抄着強光手電和警棍圍了上來,在後面緊追不捨。

蔡合追了一通,前面的那人一晃就消失不見了,他拎着寶劍找了片刻,卻沒有發現蹤影,只好放棄,拎着寶劍往回走。可剛剛出了樹林,前方又出現一個人影,在他面前一晃,掉頭就跑,蔡合只好更換目標,繼續追趕。

而就在此時,有十幾人分成了四五波悄悄摸進了靜馨軒,這些人分工明確,三個黑影直奔最後一進小院,另外幾波人分別潛入房間,見柜子就開,遇箱子就撬,顯然是在尋找什麼貴重的東西。

三個黑影摸到窗前,往裡面看了一眼,只見紅離靜靜地躺在床上,長發灰白,面色如霜,對外面發生的一切都毫無所知。

為首的那人從懷裡掏出一個葯餅扔進房內,一團黑霧騰起,在房間里迅速瀰漫開來。三分鐘還不到,紅離的面色開始由白轉青,繼而發紫,氣息也慢慢地變得沉重起來,嘴角淌下一道黑血。

“紅離,沒想到你也有今天!”一個沙啞的女人聲音陰慘慘地冷笑道,“想當年你誅殺我巫蠱一族,現如今終於死在我手裡了!”

“婆婆,現在怎麼做?”身後的一個女人問道。

“找東西!”惱桑烏說完,從懷裡掏出一把bǐshǒu,直奔床頭。

忽然,紅離猛地睜開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衝著面前的惱桑烏。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惱桑烏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兩步,心裡一下就慌了。

紅離依然一動未動,她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紫青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嘴角的鮮血還在不停地淌着,如同一具死不瞑目的屍體一般,就那麼直勾勾地盯着惱桑烏。

“婆婆,怎麼了?”一個婦人問,當看到床上的紅離時,嚇得差點驚叫出聲。

“嘿嘿!”惱桑烏鎮定了一下,陰慘慘地笑了一聲,“紅離,醒了也好,也讓你死個明白!我原本只想取了你的腦袋,但是我現在改變想法了,我要讓你萬蠱嗜身,慢慢地死!”

惱桑烏從懷裡掏出一個竹罐,東西還沒倒出來,一陣讓人噁心的氣味就散發了出來。惱桑烏嘿嘿地笑着,伸手一隻乾枯烏黑的手,直直朝紅離的嘴巴抓去。

“啪!”

“咔嚓!”

勁風鬥起,一條長鞭直直地掃了過來,如同鋼鞭一樣砸到惱桑烏的手腕上,那隻乾枯的手應聲而斷。

“啊!”惱桑烏慘叫一聲,但她臉上呈現出來的不是痛疼,而是驚慌和恐懼。

“惱桑烏,你也沒想到吧!”紅離一躍而起,冷笑道:“當年的餘孽幾乎被誅殺殆盡,獨獨跑了你,我就等着你送上門呢!”

“婆婆!”兩女一見,攙起惱桑烏就往外逃。

“想跑!”紅離冷笑一聲,長鞭一甩,對着其中一女就是一鞭子。

隨着“刺啦”一聲衣衫破碎的聲音響起,其中一女被抽了個皮開肉綻,鮮血淌下,一頭就栽倒在地上。紅離看也不看,衣袖一甩,黑、紅兩條毒蛇就撲了上去,一個咬住胳膊,一個叼住喉嚨,片刻之後就把她置之死地了。

惱桑烏也顧不上這些了,跌跌撞撞地往外跑,紅離隨後緊追,長鞭飛舞,一通的猛抽。十幾鞭子之後,惱桑烏遍體鱗傷,而另一個婦人也倒在了血泊中,出氣多進氣少了。

打鬥聲驚擾了前邊的匪徒,紛紛抄着兵刃跑了過來,將紅離團團圍在當中,掩護惱桑烏撤退。紅離絲毫不懼,一條長鞭上下飛舞,這些人心生恐懼,根本無心戀戰,不出十幾個回合就被放倒了將近一半。

剩下地人且戰且退,剛剛跑到前院,迎頭正撞上蔡合,一番廝殺,這些匪徒幾乎被巢殺殆盡,卻獨獨跑了惱桑烏。

“離妹,你怎麼放走了惱桑烏?”蔡合有些氣惱地問。

“我壓根就沒想弄死她,打殘了就得了!”紅離把鞭子往腰間一系,頭也不回地往回走,絲毫不管滿地的傷員和死屍。

“為什麼?”

“小魔女如果想從我手裡接過族長的位子,就必須要殺一個孽障來立威!”

“可放虎歸山,空留後患啊,如今又是多事之秋,一旦……”

“那是你該管的事,我族內的事不勞你來插手!”紅離抬腳踩住重傷婦人的喉嚨,輕輕一捻就踩斷了她的頸骨,“要是連個惱桑烏都解決了不了,死了也活該,沒資格當我苗蠱的接班人!”

蔡合動了動嘴唇,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了,四人之中,果然還是她最毒啊!

“你要是擔心你的寶貝徒弟的話,就趕快去後山吧!”

“你捨得,難道我就捨不得了嘛!”蔡合有些氣惱地說,“連個窮寇都對付不了,也不配做我蔡合的弟子!”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