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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李承乾,曳莽立刻咬牙切齒,身上的傷似乎又疼了起來:“不要提他,本汗一定要抓住它,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士苦笑一聲:“可汗還是先考慮如何走出去再說吧,若是連定襄城都找不到,還談什麼碎屍萬段。”

“本汗有二十萬大軍,本汗不相信有什麼陣法可以困住這二十萬人。”曳莽狠狠一揮手,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來人,傳本汗的命令,明日一早拔營,我們繼續南下,我就不信他們搬走了定襄城,還能把整個大唐都搬走不成。”

……

發了狠的曳莽不顧一切的再次率領大軍南下,在他看來士不過是危言聳聽,什麼八陣圖都是扯淡,那都是傳說中的東西。

可是行軍超過五天之後,當他再次看到熟悉的一切時,曳莽終於意識到事情嚴重到什麼地步。

“這……,這裡是,是本汗上次紮營的地方,本汗認得那棵樹。”坐在馬車裡,曳莽看着空地上一截被砍倒的樹樁,頭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孫某說過,我們走不出去了!”士臉色同樣難看,眼中有着深深的絕望,縱然身邊有着千軍萬馬,卻依舊沒有一點安全感。

“這怎麼可能,什麼人能將二十萬人全部困住?這不可能,不可能。”曳莽喃喃自語,雖然已經隱隱相信了士的判斷,但感情上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種事情。

“這已經不是可不可能的事情,而是我們確實被困住了,否則絕不可能再走回來。”士接口說道。

不過就在兩人鬱悶的想要吐血時,一騎快馬如飛而來,停在馬車前面:“報……,報大汗,前面有新的發現。”

“什麼發現?”曳莽瞬間來的精神,與士對視一眼急聲問道。

“路,路牌。”報信的探馬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什麼?”曳莽揉了揉耳朵。

“路牌,去定襄城的路牌。”探馬這次說的詳細了一些。

曳莽突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被困住之後,發現一個路牌?這種事情怎麼想怎麼詭異,難道是有什麼埋伏不成?

“派人順路去探了沒有?”好在士還有一絲理智,見曳莽沒有說話,主動追問道。

“已經派人去了,不過……”探馬回答了問題之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不過這裡似乎我們以前就來過,當時好像並沒有路牌,所以雖然派人去了,但是不能確定路是不是正確。”

“那就等,等人回來。”曳莽終於回過神來命令道。

“是。”探馬答應着,轉身去了。

……

定襄城真的搬走了么?答案就像士推斷的,不可能!

而八陣圖真的就那麼神么?答案當然也是否定的。

一切的一切只不過就是一個局,一個可以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事物布成的局。

一望無邊的草原本就是一個讓人十分容易迷路的地方,想要不迷路只能記住一些比如樹啊,石頭啊,之類的東西。那麼只要弄一個長的一模一樣的東西,擺在相似的位置,那麼很容易就會將人誤導。

經常去農村的朋友應該可以解那種感覺,我們在去某些荒僻又不常去的些地方時,往往記的都是路邊有一顆什麼樣的樹或者石頭、路標、房子,到了那個位置,通常習慣性的就會轉彎或者直行。

而這些東西我們記的時候往往不會記的很細緻,通常只是一個大概,所以才會有去某個地方有時候會走錯路的情況出現,畢竟參照物太少了,相似的東西就會很多,被誤導也就成了常理。

這還是在現代人口比較稠密的情況下,如果放在人口只有現代二十分之一的古代,而且還是在草原上,這種情況只會出現的更加頻繁。

再加上有心算無心的布置,想要帶偏一支隊伍實在是再容易不過。

當然,這只是李靜仙對蘇定方的簡單解釋,至於更深的一些東西,比如障眼法是如何弄的,這些他都沒有說。

蘇定方在知道前面一老一少兩位李承乾留下來的‘高人’是如何糊弄人之後,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只能無奈的苦笑。

不過李靜仙卻將他的話繼續了下去:“蘇將軍,所謂的八陣圖之類的陣法,其實最大的作用還是在於影響敵軍的士氣,並不能真的將人困到死,所以以老夫估計,薛延陀人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會到了,將軍還是早做應對才好。”

“定襄城三萬邊軍早就作好了應對的準備,不過秦王殿下在離開之前曾經安排了一支萬人的新軍在這裡,靜仙先生對這支新軍可有什麼了解么?”蘇定方對於定襄城的防禦還是很有自信的,不過對於外面新到的那一萬新軍卻不甚了了。

“就老夫所知,那一萬新軍如果有足夠的後勤,二十萬薛延陀人根本不可能跨過他們的防線一步。”李靜仙曾經看過一次新軍的射擊訓練,三個批次的輪翻射擊簡直就是任何敵人的惡夢,所以他對新軍的信心還是很足的。

只不過鑒於火藥武器太過依賴於後勤,而且惡劣的天氣也會限制他們的發揮,所以這支部隊自從到了定襄之後就沒有怎麼訓練過,直接縮在大營里連營門都不出,這也是為什麼蘇定方對新軍不怎麼了解的原因。

“竟然這麼厲害?”有蘇定方的副將在一邊驚訝的感嘆。

李靜仙看着蘇定方等人眼中興奮的光,不得不勸道:“不過你們還是死心吧,他們現在只有一戰的能力,打完之後立刻就得回來縮着,所以沒有萬全的準備,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動他們,否則你們殿下回來,能剝了你們的皮。”

“能打一仗也行啊,正好可以挫挫那幫薛延陀人的銳氣。”那副將繼續說道。

李靜仙搖了搖頭,知道他說的話李承乾一系的驕兵悍將並不一定真能聽進去,嘆了口氣說道:“你們看着辦吧,老夫只能幫你們到這裡了,至於怎麼打,老夫不參與。”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