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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安佳要關門,石青山忙制止她:“別關!我去拖車裡拿點東西吃!”

“從車頂上走吧,下邊凈爛泥!”

石青山想了想也是,便打開頭頂艙蓋爬到了車上。

小雨越下越密,雨滴在車燈的照耀下像一條條絲線,在河面上撞出密集的漣漪。

石青山踩在車頂上四下看了看,竟發現了個問題。

河堤太窄,戰車一邊是河,一邊是深深的水溝,肯定不能往前走,後面又是壞掉的拖車堵着,此時竟進退不得了。

難道兩公里外的鎮子要徒步去嗎?不知道沿路喪屍多不多?

石青山心事重重的跳到拖車上,打開艙蓋下去,找了個塑料袋裝了十幾袋單兵自熱口糧,切了塊切糕當甜點,又揀了幾種干肉裝到一起,看着下層架子上厚重的木質子彈箱陷入了沉思。

“咚咚咚.....”

車頂不知被誰踩的直響,石青山急忙爬出,見劉書寶正撅着屁股在查看他的母雞。

“怎麼樣?下蛋了沒有?”

“嘿嘿……下了十五個,可惜碎了兩個!”劉書寶滿臉喜色,用一個彈藥盒裝着雞蛋,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來道:“你先給我拿進去,我喂餵雞!”

石青山把軍糧和干肉用一隻手提了,接過了雞蛋盒。

“你不怕我們給你吃了啊?”

“吃!自己家裡的,隨便吃!我自己又吃完!”劉書寶如樸實的農村老婦般憨憨笑着。

石青山咧了咧嘴,轉身跳回到戰車,打開艙蓋,把塑料袋和雞蛋盒依次遞給王宏文,自己隨後鑽了進去。

劉書寶不愛吃野戰軍糧,所以石青山只拿了五個人吃的。有雪菜肉絲麵、雪菜肉丁飯、羊肉抓飯、豆沙米飯、臘腸炒飯五個口味,每個口味各拿了兩三包,誰想吃什麼自己挑。

中午他們其實也是吃的自熱軍糧,不過是嘗的別的口味,現在戰車艙里還有一些,除了石青山和劉書寶,別人都還對自熱食品感到新鮮,但估計連着吃三頓就會失去興趣了。

人和動物一樣,不餓的時候山珍海味扔到眼前都不會看一眼。

各自挑了想吃的食物後,石青山又給每人發了個雞蛋,說可以直接把蛋混進食物袋裡一起加熱吃,但雪梨和安佳堅決不要。

車頂“咚”的一響,劉書寶渾身濕漉漉的爬了下來,進來就把濕透的汗衫脫了,找了條浴巾披在膀子上,哼着小曲兒從座椅下拖出一箱鮮蝦魚板面,拿出兩盒合二為一,加上熱水,打了兩個雞蛋燜上了。

“咦?怎麼只少了四個雞蛋?誰沒吃?”他詫異地問。

石青山給安佳捏緊冒着熱氣的加熱袋回道:“雪梨和安佳不愛吃雞蛋,我吃你兩個!”

“吃雞蛋的目的是為了補充營養!”劉書寶說著又從鐵盒裡拿起兩個雞蛋遞向了安佳。

安佳頭靠在椅子背上,病怏怏的搖了搖頭:“沒胃口!”

劉書寶又把手轉向了雪梨。

“不吃!不吃!豆沙米飯多好啊?營養也不低!”雪梨依然擺着手不接雞蛋。

“豆沙米飯有什麼好吃的?”劉書寶不屑道。

“你吃過嗎?”雪梨瞪着眼睛問。

“沒吃過!”

“沒吃過你怎麼知道不好吃?”雪梨撇嘴道。

劉書寶晃着手中的雞蛋:“就像臭雞蛋,非得吃了它才知道臭嗎?打開看一眼就知道它好不好了嘛!”

石青山看加熱袋的熱氣減弱了,開口道:“行了,別勉強她了!她們兩個從早上上來就躺着沒動,肯定吃不了多少,中午吃的剩了大半,都給我了!”

“得!你們不要,我攢着炒雞蛋吃!”劉書寶也不勸了,估摸着方便麵差不多軟了,端起拿到座位上,拿叉子稀溜溜吃了起來。

眾人都吃完飯後,石青山把地板擦了出來,鋪上墊子準備早早睡覺。

他昨晚從夜店回家後又和安佳加了個班,只睡了四個小時,今天又一天加半夜沒合眼,所以頭剛觸到枕頭便睡死過去。

其他人睡不睡,睡哪裡,他也無暇管了。

......

這一覺睡的昏天黑地,直到天空呈現了魚肚白,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時,石青山才被一陣驚天動地的呼嚕聲吵醒。

睜開眼睛,周遭慢慢變得清晰。右上方座位上看體型睡的是劉書寶,呼嚕聲就是從他口中發出的,上鋪是矇著頭的王宏文。

左上方椅子上趴着雪梨,頭同樣包在毛巾里睡,一條冰肌玉腿腿垂在了地面的墊子上。

雪梨上鋪則睡着短髮的亞男,因為長得太高,一雙嫩白的腳丫還在吊床外懸空着。

安佳躺在自己身邊,帶着眼罩耳塞,抱着他的手臂,軟綿綿的睡的正香。

看着她花瓣一樣的嘴唇,石青山忍不住湊上去親了一下。

“嗯……”

安佳翻過身去又睡了。

石青山悄悄爬起坐到車長席,帶上全景頭盔查看起四周來。

周圍入眼之處全是一望無際的麥田。此時早已過了收穫季節,因為沒人收割,農田裡大片的小麥倒伏了,任被大雨砸在泥地里腐朽、發霉。

一場雨後,雜草瘋長,相信過不了幾天,滿眼都將被綠色籠罩,千百年培育的良田將會從此重返荒蕪。

身後有了動靜,小夥伴們陸續都醒了,呼嚕聲也戛然而止。

劉書寶坐起身來,閉目蘇醒了片刻,對爬下來的王宏文講:“你晚上說夢話!”

王宏文瞪着黑眼圈道:“不可能!我一晚沒睡好不啦,說什麼夢話?”

劉書寶打了個哈欠,撓着胳膊說:“不知你昨晚做了什麼夢,一直說吵死了!吵死了!”

一陣寂靜……

突然,“哈哈哈哈......”安佳和雪梨爆笑起來,連一直冷冷的亞男也樂了。

雪梨笑的雙腳亂瞪:“哎呀書包,那是王宏文嫌你一直打呼嚕吵好不好!”

“嘿嘿嘿……”劉書寶做了個鬼臉,“有什麼好笑的?都笑得合不攏腿了!我怎麼可能打呼嚕?”

王宏文恨恨道:“你肯定知道自己打呼嚕厲害,要不然為什麼等到最後睡?”

“我最後睡還能吵到你啊?”

“當然了!睡了再被你吵起來更難受!”王宏文一臉怨氣。

安佳倏的爬起,得意的說:“幸虧我有先見之明,帶着耳塞!”

“白菜,你還有幾幅?借我一對兒好不好?”雪梨立刻懇求道。

“我就有一副!要不今天去鎮上超市看看有沒有吧!”

劉書寶臉上無光,不經意間回頭,見石青山在樂呵呵的看熱鬧,立時說道:“就你們毛病多!你看人家石頭,一聲不吭!知道什麼是戰友?什麼是老鐵了吧?”

“行了!少轉移群眾矛盾!找到耳塞也給我留一套!”石青山馬上和他劃清陣線,打開了頭頂艙蓋通風換氣。

“你看你!你看你!啪啪打我臉啊!還能不能一塊愉快的玩耍了?”劉書寶哭喪着臉說。

“哈哈哈......”眾人又笑了起來。

“年少不知愁滋味!”經過短暫的適應期後,一幫年輕人又恢復了無憂的天性,可能這就是地球上人類適應能力最強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