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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問題。”此刻神秘人腳步在圖爾斯的面前停下,陰森森地說道:“你也在參與這個遊戲,可我不希望你泄露一些不該泄露的秘密……所以,我們要想個辦法才行。”

圖爾斯的臉上出現了駭人的神色,與此同時,在他的視線方向上,那隻手再次出現在屏幕中,手上的刀閃爍着寒光。

“不,不要……”圖爾斯絕望地哀求着:“我什麼都不會說……什麼都不會說!”

可他無力改變任何事情,畫外人的另一隻手也進入了鏡頭,他捏開了圖爾斯的下頜,後者被迫張大了嘴,哀求變成了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拿着刀的手輕輕一揮,圖爾斯儘管拚命掙扎着,可對方的手卻如同鐵鉗一樣,夾得他無法挪動分毫。

隨着一聲從喉管深處憋出來的慘呼,鮮血順着神秘人的手指漫到了他的口腔之外。

雖然早已料到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但屏幕前的眾人仍然感到頭皮隱隱發麻,古頓更是誇張地咽了一口唾沫,像是要確認自己的舌頭是否仍在口中。

錄像中,神秘人鬆開了圖爾斯,後者痛苦地蜷着身子,張開嘴發出“啊啊”的乾澀叫聲。

神秘人則用刀挑着那半截血淋淋的舌頭,像是刻意展示一般伸到了鏡頭前面。

“這是我給你的機會,希望你能把握住這次機會。”

雖然說到了“機會”兩個字,但他那冷冷的聲音卻讓人感覺不到任何希望,反而充滿了如冬夜一般徹骨的死亡氣息。

在這樣血腥的特寫鏡頭中,這段視頻終於走到了終點,所有人都如釋重負地出了口氣,稍稍擺脫了那種壓抑的氣氛。

然後大家都看向了凱特琳,後者既是專案組的組長,又是與圖爾斯有直接關聯的涉案人,顯然有必要表明一下自己此刻的態度。

而凱特琳的情緒正在從一種思索的狀態中恢復平靜。

“我們是卡片專案組,襲警案並不屬於我們的職責,我們現在的任務,就是要保護圖爾斯的安全。”她非常明確地說道,然後她略沉吟了一會兒,目光掃過眾人:“我會滿足對方的要求,派出四個人去闖一闖他的龍潭虎穴。”

每個專案組的成員都明白:凱特琳正處於一種極為尷尬的矛盾境地中:作為專案組的組長,凱特琳目前最重要的任務便是保證“死亡卡片”上受刑人的安全。

可現在,這個受刑人卻是她自己做夢都想要除掉的兇犯,而警方稍後選出的四人小分隊卻不得不為了拯救此人踏上一段吉凶未卜的旅程。

凱特琳的這種尷尬表現得很明顯。

自從看完那段錄像之後,她的精神便一直處於高度的緊張狀態。

今天晚上,在小分隊其他成員都抓緊時間養精蓄銳排查線索的時候,凱特琳亦未曾有絲毫的放鬆,她始終緊盯着那個信號探測器,似乎那小小的儀器將改變她一生的命運。

凱特琳的情形讓蔚感到了深深的憂慮——她看到對方眼睛發紅,神態亦有些恍惚,這絕對不是一個專案組長在迎接大戰之前應有的狀態。

猶豫再三之後,蔚終於忍不住說道:“隊長,我建議你可以迴避一下這起案子,對方似乎就是有意針對你的痛處而來。”

凱特琳身體一凜,飄散的思緒收了回來。

“迴避?不,絕不可能!”她幾乎是咬着牙說道:“迴避就是認輸,我不可能這麼做。”

蔚苦笑了一下,她覺得自己能夠體會凱特琳的心中所想:作為專案組的組長,如果她現在退卻,那幾乎等同於警方對nemesis的無奈示弱。

凱特琳用雙手揉了揉額頭,精神看起來好了很多。

“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我能知道輕重。”她沉着聲音說道:“圖爾斯必須死,但他不該死於nemesis的手中!法律會給他應有的懲罰,作為刑警,我們抓捕圖爾斯是為了伸張法律,現在我們保護圖爾斯,同樣也是為了伸張法律,如果圖爾斯被nemesis殺害,對我來說,那意味着他逃脫了法律的懲罰,我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杜飛聽到這段熟悉的話語,嘴角翹起帶着些許笑意看向蔚,覺得這兩位女上司在某些方面真的十分相像。

在領導者,刑警隊長凱特琳情緒的渲染下,其他成員都有點被感動了。

蔚握起拳頭,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我也絕不允許!只要我們找到圖爾斯,我會寸步不離的守在他身邊,我一定要把他帶回來,讓他接受法律——而不是nemesis的審判!”

“所謂龍潭虎穴一定要算我杜飛一份。”

“啊!”古頓感覺頭都大了:“你們這些人啊!知不知道nemesis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對手?前路未卜全是她鋪的煉獄之路,你們就偏要去闖一闖?凱特琳隊長肯定要去,蔚姐也不會留守後方,杜飛你現在也報名,威廉哥那身手隊長肯定不會落下他,能不能再加個位子,讓我也跟着去?”

似乎是在響應在場所有警員的話語,桌上的信號探測器突然響了起來,一個紅色的圓點在屏幕上閃動着,同時發出“滴滴滴”的聲音。

不知是在為警局中迴響着的鏗鏘話語喝彩呢,還是在冷冷地嘲笑着什麼?

……

九月二十四日,凌晨三時零五分。

威廉出現在刑警大隊招待所的餐廳內,他點了一份小炒,又叫了一**啤酒,慢悠悠地吃喝起來。

凱特琳已經換了一身便裝,慢慢悠悠的走進餐廳。

因為是午夜,餐廳里用餐的人寥寥無幾,威廉顯得那般顯眼,凱特琳坐在威廉對面的位子上,靜靜的看着他。

正在悶頭吃飯的威廉感覺到面前有人出現,慢慢抬起頭,看到來人是凱特琳,忙停下嘴上的動作,大咧咧的抹了抹嘴上的油,招呼道:“隊長您來了。”

“恩。”凱特琳理了理鬢角的髮絲:“說說吧,你護送安鑫的途中發生了些什麼事。”

威廉點了點頭,仰脖喝了一口啤酒,清了清嗓子:“安鑫做到了nemesis想讓她做的事,我可以說是全程目睹的重要人之一,首先我不得不說這個nemesis實在是思路新奇,布局嚴密到無縫可鑽的妙人。”

“恩,這點我堅決同意!”古頓的聲音傳來,凱特琳和威廉紛紛看向餐廳門口。

正看到古頓擺弄着一個平板大小的電腦,慢條斯理的走了進來。

“重磅新聞,凱文峰案今日重審,重要人證安鑫表示會出面作證,案審將在皮城最高人民法院召開,資深律師”

古頓張口說出電腦上所說的今日頭條,最為引人注目的就是這件即將開審的案件了。

“快,威廉哥快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真的好奇到極致!”古頓把電腦收起。

“唉,你就非得走到哪都帶着電腦嗎。”威廉揉了揉額頭,一臉的無可奈何。

“那當然,就像隊長的‘精準’,蔚姐的拳套,威廉哥你的盾牌和小飛的鑷子一樣,我不帶着電腦和你們待在一起沒安全感啊。”古頓翹着二郎腿,毫不避諱的說道:“快說啊,急死我了。”

“哈哈,你都來了,我不信那二位現在是在睡覺。”威廉大笑道,看樣子是真的想好好調理這個以逗趣他人為樂的古頓了。

“你這個人”古頓沒好氣的呵斥。

凱特琳不由得發出笑聲,就在一旁看着得力下屬這般。

話音未落,果然,又是一男一女走進餐廳,一時間,原本因為凌晨時分而寥無幾人的餐廳,一下子來了四位,加上威廉,正好五位。

前者是杜飛,後者是蔚,卡片專案五人組到齊了。

其餘四人呈前後左右之勢將威廉團團圍住,像看珍稀動物一樣看着他。

“呃你們不要這樣嘛,我說,我全都說。”威廉乾笑幾聲。

“快說!”

“事情是這樣的”

威廉開始將圍捕行動失敗之後護送安鑫回家途中所發生的事一一敘述出來。

當時威廉駕着安鑫的寶馬車,安鑫坐在副駕,還顯得有些驚魂未定

被打碎的車窗不斷的超車內灌着冷風,讓本就顫慄的安鑫更加坐立不安,威廉已經儘力的坐直身子,試圖擋住吹向安鑫的刺骨寒風,可所效甚微

“很抱歉打壞了你的玻璃。”威廉歉聲說道:“明天我會幫你換新的。”

“不用不用放在心上,威廉警guan麻煩開車快一點。”

“我怕你承受不了,實在太冷了”

“沒關係,快一點,快一點回家,就溫暖了”

威廉能感受到此時安鑫的情緒,從昨夜開始就如同被槍驚動的兔子,指不定會‘撞死’在哪個樹樁上。

威廉只得踩足油門,在不超速的情況下盡量快的開車。

沿途倒是順暢,一路綠燈,據說是在這條街的另一側又新開了一條路,下班高峰的車基本上都從那邊走了。

不一會兒功夫,寶馬車就駛入了安鑫居住的小區里。

沒等威廉將車開入車庫,只聽一聲悶響。

“砰!”

威廉意識敏捷,連忙撲在安鑫身上,片刻後,威廉意識到並不是槍聲,趕忙起身查看。

果然,並不是有人開槍,而是在一處別墅門口,有個男子把杯子摔在了地上,發出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