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劉闖就看到錘子越從那輛追尾的車子上走了下來,手上舉着手槍,一直瞄着他的腦袋。
“你跑啊!”錘子越咬牙切齒道:“這下看你往哪跑!”
劉闖嘴唇抖了抖,苦笑一聲:“你醒的倒是蠻快的。”
“王八蛋。”錘子越冷冷說道,隨後吩咐屬下說道:“去,把他捆起來。”
隨他而來的四個獄警高興地上前把劉闖制服,劉闖礙於錘子越的槍械,也不敢動手,只能束手就擒。
錘子越見劉闖雙手已經被捆了起來,頓時放下心來,他深深感到了面前這個人的難纏和恐怖之處,即便方才用槍指着劉闖,他還是感覺脊背發寒,生怕劉闖反將自己五人擊倒。
“你說說你,老老實實在我手底下待個五年多好,非要越獄,這下好了,等着終身監禁吧。”錘子越冷笑道。
隨後,便眼看着劉闖被押進車,他也心滿意足的收起槍,準備上車。????“砰!砰!砰!砰!”
只聽四道槍聲響起,隨後就看到在黑暗中四道火星破空而來,押解劉闖的四個獄警,什麼都沒搞明白呢,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錘子越看着手下全死了,一下子整個人懵掉了
“什什麼人!”他椅靠着警車,槍口來回晃動尋找目標,嘶吼道。
“砰!”
“啊!”錘子越痛苦的捂住自己的手,手腕已經被子彈打穿了,槍也掉在了地上。
劇烈的疼痛使得他身體慢慢顫抖,額頭上已經慢慢滲出汗水,他還在四處張望,想要找到開槍的人。
“啪。”
不過眨眼的功夫,從路邊就跳出個人,一拳打在了錘子越的臉上,錘子越先是撞在車門上,隨後便倒在了地上。
接着,一個又一個身穿黑衣的神秘人從路邊走出,對着錘子越拳腳相向,不一會兒的功夫,錘子越臉上就綻開好幾道血口子。
“你們是什麼人。”錘子越意識漸漸模糊,眼睛腫的只能睜開一絲,看到的也是紅色的一片,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諾克薩斯,血怒。”對他動手的首個黑衣人開口道,語氣中肅殺之氣滿滿。
“血血怒?”錘子越艱難的問道:“為為什麼。”
錘子越不知道聲名遠揚的血怒殺手們,為什麼會對自己這個一個小小的監管中隊長出手。
回答他的,卻是迎着他面門而來的勢大力沉的一腳,頓時,錘子越眼前一黑,意識消失。
開口的那個黑衣人見幾個獄警都沒有行動能力了,急忙走到卡車上,打開車門,彎下腰恭敬道:
“將軍,統領讓我們來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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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數分鐘後
悠悠醒轉的錘子越已經是瀕死之境,面對諾克薩斯的血怒戰士,沒人能活下來,但他依舊心繫他的兒子,憑着這股執念,他艱難的摸出手機,找出那個被他當做救命稻草般的電話號,撥了出去。
這次通話鍵撥通之後很快就有了回應,對方的聲音仍然清醒且充滿了冷靜理性:“刑警隊凱特琳。”
錘子越脫口而出:“劉闖跑了!”
凱特琳也禁不住愣了一下,旋即反問:“什麼時候?怎麼跑的?”
錘子越看了看周圍,發現天早已大亮,都接近中午了,他吐了一口血沫艱難的說道:“凌晨五點多鐘,他乘坐一輛經過改裝的卡車逃出了監獄,卡車的車牌號是17195,他要前往皮城第二小學2號住宿樓203房間,他要殺我的兒子錘天陽!”錘子越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吼出這句話。
“你確定嗎?他要殺你兒子?”凱特琳在電話那頭反問,同時電話里還傳來快速雜亂的聲音,此時的凱特琳還在處理廣場之上發生的各種狀況。
“求你,救我兒子”凱特琳沒有得到任何肯定回答,只能聽到錘子越愈發低微的聲音。
第一時間,凱特琳意識到錘子越怕是遇到了麻煩,等待了幾秒鐘後還是沒聽到任何答覆,她心裡一沉,掛上了電話。
“威廉,傑斯,帶隊和我去皮城監獄,劉闖越獄了”凱特琳吩咐道。
“什麼?劉闖他竟然越獄了。”蔚不可置信道。
“先不要多說,蔚姐你留下主持大局,我和威廉他們去皮城監獄看一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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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七日,13時19分。
皮城刑警隊會議室。
凱特琳佔據着會議桌中間主持人的位置,她的眼睛有些紅腫,頭髮也略顯凌亂,剛剛結束的意中成慶典活動確實讓她感到疲憊,比這更讓她操心的,是她剛剛得到並確認的消息。
劉闖越獄了!
凱特琳和同事趕往監獄的路上,路過事發現場,看到現場只剩下一輛被打的千瘡百孔的警車,和五名警察的屍體,其中就包括錘子越的。
因為堵車十分嚴重,凱特琳是跟威廉等人步行前往,耗費了許多時間,五個警察很遺憾的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間。
現如今會議室內坐在兩旁的與會者們雖然不像凱特琳那樣疲憊,但他們也都陰沉着臉,整個會議室被一種令人窒息的低氣壓籠罩着,呼應着屋外那連綿不絕的寒風冷雨。
面對着昔日戰友,凱特琳沒必要說些場面上的客套話,她單刀直入地切進了此次會議的正題:“就在幾個小時之前,劉闖從越獄逃跑了。”
傾聽者們沒有顯示出過多的反應,事實上,凱特琳帶他們前往皮城監獄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知道了nemesis逃脫的消息。
最初的震驚感消失之後,他們開始蓄積力量,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在一種平靜而又充滿張力的氣氛中,每個人都把專註的目光盯在凱特琳身上,等待後者透露更多的細節。
“打電話告訴我劉闖越獄的人的是主管重監區的中隊長錘子越,他告訴我:劉闖搭乘一輛經過改裝的載貨卡車逃出了監獄,卡車的牌號為17195,我立刻布置警力對這輛卡車展開搜索和攔截,同時我自己則趕往錘子越的兒子所在的小學,因為據錘子越所說,劉闖臨走前留下了一份‘死亡卡片’,上面標明的受刑人正是他的兒子錘天陽。”
聽凱特琳說到這裡,威廉忍不住皺眉搖了搖頭。
凱特琳注意到威廉的反應,她也明白對方為什麼會搖頭。
nemesis的行事風格雖然變化莫測,但在發放和執行“死亡卡片”這件事上,他卻一直遵循着極為嚴格的準則,很難想象,一個尚在上小學的孩童怎麼會激發起nemesis的制裁**?
“這張‘死亡卡片’確實蹊蹺——而錘子越他沒來得及細說就”凱特琳在敘事的同時順帶解釋了兩句,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錘天陽的宿舍,當時錘天陽是安全的,不過宿舍管理員卻反鎖住房門,不讓我進入,他說一定要錘子越親自打招呼才能開門。
後來我調動了該轄區的片警,看到有警車過來,管理員這才把錘天陽送出來,我保護着這孩子,把他帶到了刑警隊。
而凱特琳在掃了眾人一眼之後,又面向眾人繼續說道:“我接到錘子越電話的同時,接到了報告,那輛車牌號為17195的卡車被攔截在東城路口,車上暫時只發現司機一人,我立刻趕到現場,一邊就地審問司機黃大泉,一邊組織警力對車輛進行了徹底的搜查,可結果卻令人尷尬。
首先是黃大泉對劉闖越獄的事情顯得一無所知,他堅持說自己因為找不到鑰匙滯留在監獄中,到凌晨時分才離開;而那輛卡車也沒有任何改裝的痕迹,根本不可能藏起一個大活人通過監獄的嚴密盤查。”
“聲東擊西吧?”傑斯按捺不住地插了一句:“劉闖根本就不在這輛車裡,包括那份‘死亡卡片’也只是個幌子,目的就是要牽制警方的精力,調虎離山。”
凱特琳對這樣的評論未置可否,只按自己的思路往下說道:“因為錘子越已經犧牲,後來我便直接與監獄方面進行了聯繫,那邊的追逃預案已經啟動,監獄管理局的領導也親臨現場展開調查,據監獄方的門哨說,錘子越在追逃預案啟動後不久就駕車出去追擊逃犯,他當時非常匆忙,甚至都沒有接受門哨的例行檢查。”
古頓猛地一拍手:“錘子越有問題,那輛車更有問題!說不定劉闖就是藏在他的車裡!”
古頓叉着手指繼續分析道:“一定是劉闖劫持了錘子越,然後駕着後者的警車逃離了監獄,只是為什麼後來錘子越會跟其他四個同僚死於非命,還有待調查,劉闖應該沒有其他同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