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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要的牛肉和刀子酒來咧~~”店小二拖着長音,用個朱漆食盒端着,穩穩地把菜放到李闖王案几上。李闖王接過碗筷,從懷裡隨便抓了把銅錢,怕有二三十文,丟在案上客客氣氣地道:“小二哥,這個你先拿着,房間安排好了跟我說聲。”

“哎呀,公子,你折煞小的了,保准給您安排妥帖!”店小二一看這打點還不少,連忙一邊收到袖子里,一邊討好地問道:“公子,小店裡的茶水不錯,要不小的給您來壺?”

“也好,來壺荷葉茶吧。”要說道茶水,這李闖王還算熟了,那靈藥決里寫的也不少,這酒肉後喝壺荷花茶是最妙不過的。

那店小二答了聲諾,證要退到樓下,卻被隔壁那叫三弟的女子叫了進去,李闖王便聽在那穩重男子的干涉下又加了兩道菜,一道千絲翠玉,一套套四寶。

李闖王雖然聽到了隔壁男子的所有對話,估摸着隔壁的怕真的會送菜過來,這無緣無故的,但也只是覺得好笑,並未放在心上,便喝着刀子酒,切着鹵牛肉,慢慢地祭他的五臟廟了。

那店小二得了小費,不一會兒就先把荷花茶給上了上來,又過來說地字二號房已經安排妥帖了,只待李闖王用膳,隨時可以進去了。

這李闖王正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飯量自然不小,沒多久功夫,這三斤牛肉二斤刀子酒就進了肚子,要說牛肉味還不錯,只是那號稱的刀子酒,酒精度不高,對於喝慣了高度酒的李闖王來說,感覺很沒有勁頭,該是這漢末的提純技術不到位,二斤少刀子酒怕還不如後世二兩二鍋頭厲害。

李闖王滿意地摸了摸肚子,正準備喝上幾盅荷花茶消食,隔壁的那兩人竟然真從屏風的拐角處過來了,那穩重男子手裡還端着一大碗菜。

“這位兄台,在下冒昧了!”李闖王定睛一看,這才看清,來者是二位儒生打扮的男子,端菜男子的手卻異常的平穩,那應該是稱為三弟的男裝女子,明目皓齒的又跟在後面,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裡滿是靈動,一副活潑無邪的樣子,見到李闖王只是在打量自己,這叫三弟的女子倒不幹了,大咧咧地道:”喂,我二哥叫你,你聽到嗎?“

“兩位請坐,不知兩位有何貴幹?”李闖王明知對方是因這調皮的三妹,那叫二哥的穩重男子沒辦法,只好莫名其妙地送菜過來,也只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訝然道。

“這位兄台,聽口音不象我們朝歌人,這碗套四寶,舍弟想送給兄台下酒,沒有別的意思。”那穩重男子楞了下,還算反應的快,隨便找了個理由,把那碗叫套四寶的菜放到李闖王的案上,拱了拱手道:“在下唐突了,實在有點冒昧!只是我們朝歌這道菜委實不錯,兄台不妨試試,在下就不打擾了。“

“無功不受祿啊!”李闖王雖然早就知道,無非是那調皮任性的女子胡鬧,但也只得客客氣氣地推辭道:“謝謝兄台和令妹的好意。”

“你就吃吧,一個大男人到雅座里就吃份牛肉,羞不羞?”那叫三妹的女子見李闖王還推辭,便把那雙好看的大眼睛一瞪,突然好想發現了什麼,又吃吃地笑道:“你能看出我是女扮男裝?”

“兄台,舍妹頑皮,還請海涵!”那穩重男子見李闖王叫破了男扮女裝,便苦笑一聲,對着那叫三弟的女子道:“好了,菜送完了,我們回去吧。”

“哈哈,又道是相逢便是緣,兄台和令妹如此盛情,這禮尚往來的,這枚簪花就算小可的一點心意,還請笑納。”李闖王見到這活寶一般的頑皮女子,調皮狡黠,偏偏又明目皓齒,似是極為無邪,便從懷裡掏出枝簪花,通體銀色,又在頂端鑲嵌了一枚紅通通的珠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這本是在坊市裡李闖王見着不錯,便花了三百文買下,準備回去帶給張雯瑜的,這下倒派上了用場,當下便含笑着遞了過去。

“這如何使得!”那穩重男子還正待推辭,那調皮女子倒一蹦過來,一把抓過簪花,喜笑顏開地道:“你這人不錯,不虧我給你送吃的,嘻嘻!”

“這...那我張某就代舍妹感謝兄台了!”那穩重男子無奈地對着李闖王笑了笑,正準備拉着那調皮女子離開,卻發現那女子卻一屁股坐到了李闖王案邊,取了荷花茶壺邊上的茶盅竟然不請自飲了起來。

“如果不嫌棄,一起坐坐也好!”李闖王見狀,也不禁莞爾,對着那穩重男子道。

“如此也罷!”那穩重男子見那調皮女子拉不動,也只好坐下,對着李闖王一拱手道:“在下張郃,見過兄台了。“

“你說什麼?”李闖王見那穩重男子坐下,正準備取茶盅給他倒茶,突然聽到穩重男子之言,不由得手一抖,差點就要把茶水潑出。

“在下張郃,兄台可曾聽說過?”那穩重男子見狀,也是一愣,又重複了一句。

張郃,五子良將之一,以巧變著稱,當年曹操得到他時都說過“如微子去殷,韓信歸漢也“的話,把他比之為自己的韓信,李闖王未來漢前,經常玩三國群英傳,如此人物,哪有不知之理,當下偏偏不好如何說,畢竟此時的張郃可還沒有名氣。當下聽聞名字露了破綻,心裡不由得急急連轉。

“這個,以前在下游醫時,似乎聽聞過兄台大名。”李闖王只想打個馬虎眼,便一邊把茶盅遞給張郃一邊笑着道。

“你聽說過我二哥?”張郃沒動聲色,接過茶盅,但那叫三弟的女子倒大為驚奇道:“我二哥昨天才回來,你怎麼可能知道?”

“三妹,你別說話!”張郃這時倒臉色很是慎重,剛才李闖王聽他說名字時的震動,張郃是看的清清楚楚,那絕對錯不了,問題是這李闖王怎麼可能聽聞過他的名字,想到自己此番下山的任務,張郃心裡頓時警惕起來,於是便神色慎重地對着李闖王道:“兄台,還請如實告知?”

“我不是說了,以前游醫時,只是好像聽過你的名字。”李闖王見到張郃眼睛精光閃閃,甚至感覺有點咄咄逼人的感覺,不由得也有點惱火,但自己知道張郃的由來那是能說的,就是說出來對方也必定不信,當下便道:“兄台此言是何意?”

“我二哥才下山,你怎麼知道?”那調皮女子把簪花朝李闖王一丟,氣鼓鼓地站起道:“你說謊,還你的臭簪花。”

“兄台,在下自幼便跟隨師父,昨日方下得山來,你怎麼能聽說過。”張郃眼裡精光閃閃,此次下山乃是他的任務,這任務也是極為機密之事,本來想先到家裡看望下父母,沒料這第二天就在此碰到李闖王,而且明顯的李闖王聽說過他的名字,不由得臉色大變,聲音也冷了下來:”我只問最後一次,還望兄台如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