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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過了卻月城的李傑和許褚正手忙腳亂地救治感染瘟疫的方達三人,而此刻的胡軍長老此時已經踩着他的耀陽寶劍,都已經到了京師。

常言道:山北水南謂之“陰”,而山南水北乃謂“陽”,這東漢的京師正位於洛水之北,故就名為洛陽,又稱洛邑、神都。

洛陽境內山川縱橫,西靠秦嶺,東臨嵩岳,北依王屋山——太行山,又據黃河之險,南望伏牛山,自古便有“八關都邑,八面環山,五水繞洛城”的說法,因此得“河山拱戴,形勝甲於天下”之名。

這山山水水一多,皇室貴胄又立於此處,所以這洛陽城便熱鬧非凡,就是在這人口稀少的東漢末年,其他地方人煙稀疏,但僅僅洛陽城而言就有二十餘萬戶,一百多萬人。

而且這還只是當時京城的在籍人口,倘若再算上京畿地區和流動人口,那人口就比這要多得多了,所以在東漢末年,這京師洛陽當真算的上是熱鬧非凡的大城。

雖說京師看起來只是數百萬人,但東漢時期可不同於李傑沒來漢前的時候,以前東漢時期的人所造的房子,雖說住宅面積不是很大,但那時可沒有高樓,這京師城裡除了那些官員內侍的府邸里偶爾有幾棟兩三層高的木樓外,其餘的都是些低矮的平房,草棚。

而且在這京師,不管是官員府邸還是平民的磚瓦房,這漢末從來就有院落,地坪的概念,每家每戶佔地面積可都不小,加之自古以來就說秦磚漢瓦的,所以這京師一地,胡軍長老踩在耀陽寶劍上是飛了大半天,地下依然是綿延不斷的房屋,村落。

也許是一路北行時間太長,或者胡軍長老本身就不着急,這已經忙累了一天的胡軍長老便找了個稍微偏僻的地方,收到了耀陽寶劍,整個人也重新踩到了這京師的地面上。

這出門在外,胡軍長老自然不會再如正一元皇派里一般,穿那亮橙色的道袍了,此時的胡軍長老一襲青袍,除了背後的那把耀陽寶劍外,整個人身無長物。

其實說來這胡軍長老年齡雖然不小,但畢竟得道多年,尤其是胡軍長老這些先以體修為主的修士,整個人自然是筆直挺拔的,頗有一種剛毅的氣質。

對於修士來說,術修與體修本質不同,所以在外形上也有區別,簡單地說,如果體修講究的是身體挺拔,那術修講究的便是氣質高雅。

而這以體修入道的胡軍長老偏偏後面在金長老的建議下,又改修了術修,這法體雙修的直接好處,便有很明顯的一點,就是兼顧了法體的兩家之長。

所以這胡軍長老降到地面後,一襲青袍隨意穿在身上,偏偏就有一種獨特的味道,當真是既有翩翩然欲出塵的味道,又有挺拔飄逸之意。

當然,有任務在身的胡軍長老自己可不這麼想,他的心裡還只有看到哪裡找口好酒喝下的想法。

所以,在一家酒肆面前,胡軍長老停住了腳步,不為別的,就為他的鼻子忽然聞到一股要鑽到他心裡,將他心裡酒蟲勾出來的味道。

此處必有好酒!

胡軍長老本身就是好酒之人,酒量雖然不算很大,但畢竟是修士,所以這凡俗的酒還真沒有十斤八斤的,都讓他上頭的意思都沒有。

也正是因為他本身有這個酒量的原因,加之修鍊之時,枯燥無味,用胡軍長老自己的話說就是嘴裡經常要淡出鳥來,所以胡軍長老每次閉關之時,必定會帶入幾缸酒水,用來在修鍊途中,沒事時就搞上一瓢,咕咕地喝的。

所以熟悉胡軍長老的同門都知道,要想知道胡軍長老的閉關時間有多長,那就只需看他閉關前帶進去多少酒,就能猜個大概了,到後來,同門通過幾次測算後就大致搞明白,滿滿的一缸酒大約最多也就夠胡軍長老閉關十天左右。

儘管說起來胡軍長老似乎酒量嚇人,但說來也是因為這漢末的酒,畢竟絕大多數都是糯米釀造的濁酒,酒精度數並不高,提純也不很到位,所以胡軍長老那一斗斗地喝酒,其實就如同後人喝帶酒精性飲料而已,要是放到李傑沒來漢前,頂多也就算個酒場好手。

但胡軍長老好酒,卻不僅僅只是喜歡喝,而且他還喜歡總結,喜歡鼓搗一些與酒有關的玩意,就如同金長老喜歡喝茶一般。

比如他就曾和金長老一起認認真真地討論過,什麼酒才算是好酒,當然金長老當時說過一些很是奇怪的話,胡軍長老沒聽太明白,但他也並不感冒,只是金長老說什麼是好酒的標準,喝酒要講究些什麼,他胡軍長老聽完後可是極為認同的。

在正一元皇派里幾乎都知道,對於茶,金長老是講究的。就如胡軍長老對於酒,也是講究的一樣,也如佘明對於美食,是講究的一般。

按金長老對於喝酒講究的說法,胡軍長老又將自己的理解加入後,他認為喝酒前,先得講究酒水的色澤和香味;等開喝時,首先在口裡時又要講口感好;入口後,又要講究好下喉;再等酒喝下去到了胃裡後,就要講究個醇厚綿長了;最後等酒精進到血液後,人也差不多糊塗了,那時還得再講究個後勁的問題。

等到講後勁時,這肯定就是喝多了,人也就飄飄欲仙了,這時對於喝酒的人來說,此刻才是喝酒喝到妙處了。

到那時,最要講究的便是這酒的底蘊了,按胡軍長老的說法,好酒肯定不會反胃,肯定不會破壞那種極妙的感覺,它只會錦上添花,讓人沉醉,進一步讓人迷戀的。

相反,喝那些拙劣的酸酒時,就會讓人有種焚琴煮鶴,牛嚼牡丹的感覺,好不容易喝酸酒都喝到妙處後,人正舒服的飄飄欲仙時,那劣酒就猛地刺激胃部,讓人頓時難受,哪裡還會有那飄飄欲仙,欲言又罷的妙處,可以說其破壞性真如強盜入室,又如蠻牛入田了。

當然,最後一點講究就是等到醉酒後的人醒過來後,就能完全明白自己喝的什麼酒了,用胡軍長老的切身體會而言,但凡宿醉後不頭疼的酒,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同樣的,但凡宿醉後頭疼的酒,再好也自然好不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