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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爾斯侯爵,久仰大名,久聞你治理的拂曉城是一片天堂,今日果然大開眼界,不虛此行。”為首的那名共和之輝軍人此時正戲謔地笑着,他的手上拿着一個類似執法儀的攝像設備,在宴會廳中掃了一圈,將這荒糜之景全部收納,將其儲存後放入了懷中,頗有深意地說,“上頭此前破格允許你開設競技場,今天這個宴會能不能再讓上頭‘破格’一回,我們拭目以待。”

“憲...憲兵...”繼被洛憂死亡威脅後,查爾斯侯爵再次陷入了驚慌,他慌忙拿衣服遮住了丑不堪言的裸體,驚愕地盯着這三個不速之客,嘀咕道,“為什麼我不認識你們...”

“哦,我正要給你解釋這個問題。”為首的憲兵冷笑了一聲,接過了同伴遞上來的布袋,將裡面的東西掏了出來丟到了地上。

眾人定睛一看,心理素質差的直接開始嘔吐,只見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砸到了地上,面目猙獰,不停地翻滾着,從那尚在淌血的切口來看,應該是剛砍下來不久,憲兵的話語隨後傳來:“共和之輝駐拂曉城的憲兵隊被查出嚴重違紀問題,包括這個人在內所有成員都得到了相應處理,從現在開始,我們三人暫替憲兵職務,監察侯爵府。”

此語一出,滿座皆驚,包括查爾斯侯爵也是面露土色,這一刻,他終於認出了那個猙獰的人頭,正如這三個不速之客所說,那是前任憲兵隊的人。

憲兵在舊時代就相當于軍隊中的警察,主要負責軍紀紀律,保證軍隊的命令得到執行,是軍事指揮機構的重要組成部分。

在崩壞紀元的共和之輝里,憲兵的職責依舊沒有變,其組織全名為“共和之輝中央憲兵隊”,由於共和之輝都由舊時代的軍人組成,所以憲兵就顯得極為重要,而且除了其常規職責,憲兵還肩負着糾察城池治理的責任。

雖然共和之輝與聯邦重工軍團簽訂了駐軍協議,划出了一部分城市進行共同治理,但這畢竟是曾經的國土,不可能將其徹底交給異族,因此,每個由聯邦執政官治理的城池中都駐紮有共和之輝的中央憲兵,負責對其進行監督。

雖然這個政策看似起着牽制制衡的作用,但實際操作上存在不小的漏洞,最大的問題就是山高皇帝遠,像拂曉城這種城市,其距離共和之輝的統治中心有上千公里的距離,中間的路途上遍布變異生物,高層統治者想要來一次實地考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沒有了這種來自頂層的壓力,城池的執政官就會暴露出方方面面的問題。

雖說駐屯憲兵就是為此而設立,但人心實在太過複雜,並非所有人都有岳飛那般的死忠之心,這些遠離統治中心的駐屯憲兵或許最初的一兩年還能很好地履行職責,但是在舒適的城市內生活久了,心態上面慢慢總會發生一些變化。

起初可能是經不住嘴饞,畢竟生硬的麵包和北歐的烤野兔哪個更有誘惑力不言而喻,接着就是開始收了聯邦執政官一兩根煙,隨後數量上慢慢就變成了一兩包,一兩盒。

人永遠是飯飽思**的生物,煙足酒夠後慢慢開始想女人,不愁女人之後想要財富,再接着想要權力,最後開始追求一種高高在上,蔑視凡人的感覺,而這些,城池的執政官都可以給你,如此一來,再錚錚的鐵骨也會慢慢被腐蝕。

最後的最後,這些之前理想遠大,雄赳赳踏入城池想要真正做貢獻的憲兵都會慢慢融入當地的權色中,能一直堅守原則的實在少之又少,至少拂曉城此前的憲兵沒能做到這一點。

雖說崩壞紀元是一片沒有道德可言的世界,但人類終究是要面子的生物,再世風日下也會試圖偽裝自己,今天這樣的宴會偷偷摸摸私下搞也就算了,可查爾斯侯爵硬是把半個城池的執政官都叫了過來大肆設宴,這件事往外捅,別說共和之輝,聯邦重工軍團都會覺得顏面無存,誰也保不住,查爾斯侯爵必然被彈劾!

此前查爾斯侯爵之所以如此肆無忌憚,最大的原因就是收買了當地的駐屯憲兵,讓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加上拂曉城地理位置偏遠,沒了高層管制,他就是土皇帝,因此可以為所欲為,可現在突然傳來駐屯憲兵伏法,新任憲兵入駐的消息,而且還被人拍走了證據,這對查爾斯侯爵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更要命的是,查爾斯侯爵作為高級執政官有着不錯的察言觀色能力,他能看出這三個新任憲兵和之前的憲兵不一樣,是軟硬不吃的狠角色,就算能用長年累月的時間慢慢消磨,那至少也是幾年甚至十幾年後的事了,而宴會的攝像證據被這傢伙弄到手了,他的好日子恐怕到頭了。

此時,經過一圈掃視,憲兵注意到了宴會廳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體,經驗豐富的他們一眼就看出這是進化者所為,常人怎麼可能把人體內的脂肪組織都打成顆粒狀?而且他很快就將目光落到了鬼手和洛憂身上,並從這兩人的恐怖威壓中判斷出兇手就是其中的一個。

不過也不知是暫時不想招惹強大的進化者,又或是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憲兵對此視而不見,只是有意無意地晃了一下手中的執法記錄儀,轉身緩緩離去,留下了一句冷笑:“既然諸位正在興頭上,那就不打擾你們了,祝愉快。”

憲兵突然闖入,而且拍走了玩忽職守,聚眾銀亂的證據,這場宴會怎麼可能繼續下去?之前還熱火朝天的激情被洛憂和憲兵的兩記重錘直接打進了冰窟窿。

一個侍者想要扶起癱軟的查爾斯侯爵,但遭到了後者的突然毆打,只見查爾斯侯爵的臉部猙獰地扭曲着,可以擠出油的肥肉幾乎是堆到了一起,他抓住這個侍者不停地暴打着,以對方的慘叫來發泄自己的怒火,最後,他把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侍者推倒了一旁,暴跳如雷地吼道:“滾!都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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