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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之輝首都,雖非舊時代的京首,但這座城市的繁華程度在整個荒野上首屈一指,其名為長安,位處神州西部,林立的赤旗在城市中猶如一片燃燒的烈火,平日在陽光的照耀下永遠閃耀着璀璨的光輝。

不過今天,首都長安的天氣很糟糕,雖然沒有天降暴雨,但是濃濃的陰霾猶如黑暗的洪流般壓在這座城市頭頂,壓得人胸口發悶,喘不過氣,宛如災厄來臨的不祥之兆。

最高會堂,共和之輝高層將士舉行重要會議的地方,這裡平時經常封閉,沒有人可以進入,而一旦啟用,既意味着高層有重大政治風向變化,它影響着首都的政治生態,影響着整個共和之輝的統治,甚至影響着世界的格局。

此時此刻,這個最高會堂已經坐滿了人,最高層的中央將領全數聚集於此,有些是叱吒風雲的戰將,有些是運籌帷幄的指揮官,也有些是手握重兵的軍區豪強,每一個人都有着龐大到難以想象的勢力與能量。

但是在這一刻,陰鬱的陰雲降臨在每一個人的臉上,猶如在等待着一場可怕的審判,他們交頭接耳,心神不寧,不安得像一個做噩夢的孩子。

會堂大門打開了,黑暗的陰影中,冰冷的寒芒時不時亮起,那並非雪亮的刀槍利劍,而是一雙雙鐵血殘酷,比野獸還要瘋狂的眼眸。

高大的身影帶着六個人走進了會堂,他們進來的一瞬間,嚴陣以待的衛兵猶如上了發條的機器,以整齊劃一的氣勢與動作向他們致上了最標準的軍禮。

這些站在主道兩旁的衛兵都是從軍隊中精挑細選,百里挑一的精銳,身經百戰,征途染塵,每個人都是從屍山血海爬出來的怪物,但此時,當那個高大的身影從前方走過時,冷汗不自覺地就從額上溢了出來,在臉上匯聚成了一道道小溪,打濕了自己的軍裝。

“共和之輝大校冷鳶,自崩壞3年衛國戰爭英勇退敵以來,陸續剿滅長江流域叛軍勢力,率軍五十七次清掃崩壞餘孽,平定西南匪亂,並於近日肅清荒野勢力蝗蟲,戰功赫赫,彪炳千秋!其統兵嚴明,麾下皆為虎賁猛將,特於第十一次共和全會授予上將軍銜!”

在如洪鐘般響亮的宣告聲中,冷鳶的唇角血腥地揚起,牽起了銀鉤般的致命弧度,狂熱的微笑帶動着臉上的肌肉,暗紫色的豎瞳隱匿着洶湧的暗流,透露着鐵血又瘋狂的信號。

最終,冷鳶的六名手下停在了通往會台的階梯前,冷鳶一人獨自走了上去,夜鴉般的黑袍在空中無風自動,猶如黑雲壓城,軍靴與地面發出的清脆聲響猶如死神的喪鐘,最終,她站在了一名老者面前,這名老者不是別人,正是當前境內的最高統治者,共和之輝大元帥。

年邁的大元帥對氣勢洶湧的冷鳶敬了一個軍禮,隨後從屬下遞上來的檀木盒中拿出了象徵著無上榮耀與權力的上將肩章,和其它嶄新的肩章不同,這枚肩章很舊,真的很舊,似乎經歷和漫長的歲月,有着悠遠的歷史。

老元帥將這枚透露着滄桑之氣的上將肩章呈遞到了冷鳶面前,言語中透露着大海般的深邃:“已故令堂冷鸞的肩章,我就交給你了。”

冷鳶一路走來,面對着嚴陣以待的衛兵沒有敬禮,面對着滿堂的剛猛武將沒有敬禮,乃至面對着象徵最高權力的大元帥也沒有敬禮,而這一刻,當這枚肩章呈遞到面前時,她的手終於動了,隨着一個標準到令人窒息的軍禮,她的聲音低沉又狂熱:“共和永存!”

當那枚上將肩章被佩戴到冷鳶的肩上時,所有人都知道,從這一刻,從這一秒,從自己的這一次呼吸過後,世界要變天了!因為...

鷹派將領上任了!自共和之輝成立以來,第一個鷹派上將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誕生!

自從立方體入侵的災難以來,絕大多數能征善戰的虎將都死在了崩壞元年,死在了守衛平民的第一線,直接導致共和之輝一蹶不振。

而在崩壞3年的衛國戰爭中,共和之輝沒能擋住聯邦重工軍團的裝甲洪流,基層軍官大量戰死,國土大面積淪陷,而後因大批軍人不滿《共和聯邦互助條約》的簽訂,紛紛脫離組織成立叛軍,割據北方,境內又有大量變異生物和荒野進化者作亂,整個組織幾乎是走到了崩潰邊緣。

值此國難之際,共和之輝在聯邦的協助下大規模建造生命之牆,以圈地固守之策將民眾封於高牆之內,使其修養生息,同時極大程度放棄了對荒野的控制權,轉而大力發展城市內部的民生。

在這種保守的大方針下,所有城市以固守為主,政策大幅傾向民生建設,縮減軍費開支,各地士兵皆數投入城防,閉門不出,大元帥麾下的三名上將也有兩位隸屬鴿派,一位屬於中立派,從上至下,鷹派沒有任何發展的土壤。

不過現在,就在這一刻,局勢徹底改變了!

前些日子,一名鴿派上將壽終正寢,高層權力出現空缺,急需有人填補,所有人都以為老元帥會繼續挑選一名鴿派儒將,延續之前的局面,可誰也沒有想到,這位老元帥選擇了一名鷹派將領,選擇了冷鳶!

冷鳶在共和之輝的名聲很大,真的很大,素有“龍裔”之綽號,據說她的體內流着龍之血,天生蘊有龍威,至於真假,一直無人可辨,其崇拜者將其尊為戰神,尊敬到了狂熱的地步。

但是,冷鳶在共和之輝中更多是背負罵名,因為其天性暴戾鐵血,極度嗜戰,嗜戰到了瘋狂的地步,這幾年來發動了不知多少戰役,剿滅變異生物也好,鎮壓叛軍也好,肅清進化者也好,每次發動戰役,她為了籌集軍備都會大肆壓榨臨近城市的執政官,逼得那些家纏萬貫的執政官傾家蕩產。

冷鳶的這種戰爭行徑無疑是背離當下大方針的,而籌集軍備壓榨後勤這件事又經常得罪各地負責民生的鴿派儒將,而且其不停擴張的武力也讓共治區域內的聯邦重工軍團勢力趕到不安,亞太戰區的經濟制裁傾向越來越明顯,給整個共和之輝添加了沉重的壓力!

由此可見,冷鳶絕對是不受人待見的,老元帥有時和下屬軍官閑聊的時候也經常抱怨,說這傢伙成天只會添麻煩,可誰又能想到,在這第十一次共和全會上,老元帥不僅沒有打壓冷鳶,居然還把這個自己每天抱怨的人一舉提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上將位置。

這種作法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老元帥的政策傾向要改了,鴿派儒將當道的局面一去不復返,共和之輝...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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