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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什麼東西,就算極不起眼,一旦數目極大,又相對整齊,給人的震撼力,就相當可觀。

玄冥真水也是如此,背靠魔門東支,翟雀兒或許也有這樣的財力,卻很難像千百滴玄冥真水那樣,震憾人心。

話又說回來,余慈才不會讓小五白白墊付這筆巨大的投入,故而早就與翟雀兒達成協議,計算最後的損耗,由魔門東支對小五進行相應的補償,在此之前,還要預付“定金”。

翟雀兒為此預先支付的,是一千枚地缺陰針。

此針乃是魔門極為陰毒的一類暗器,經元磁洗鍊之後,聚散分合,幾無實質,大有誅神刺的風采,可破罡透煞,傷人血脈,蝕人神魂,化入九地元磁神光之中,可以彌補小五常規爆發力略差的短板,正合小五之用。問鏡79

就目前來看,兩邊合作暫時還是沒有問題的,便是出現意見不同的情況,主事的余慈和翟雀兒往往也能各讓一步,在對待黑袍這樣“刺頭”的時候,他們更是能夠通力合作。

翟雀兒剛剛擺事實講道理,壓了黑袍一頭,這邊余慈就扮紅臉,打圓場:

“其實,黑袍道友說的不錯,事情雖然順利,但也不能全依靠隨心閣,畢竟在外圍得到銅鏡的可能『性』太小了,自己還要動手,不論早晚,大家總要進去東華宮廢墟的。

“不過正面進去的話,我們的目標其實有些大,這些天在外圍,咱們也看到了,論劍軒的布置,總體來說,外松內緊,各路修士的探險尋寶,其實都在他們的監控之下。咱們直接進去,指不定會碰到什麼絆子,還要另闢蹊徑才好。”

黑袍嘿了一聲,對余慈這種廢話不以為然:“蹊徑在哪兒?”

余慈笑了笑:“我一直在想,所謂狡兔三窟,陸沉豪情天縱,自視甚高,或許不會做這種預備,但黃泉夫人的話,就不一定了……”

翟雀兒點頭附和:“黃泉師叔確實心思縝密,謀定而後動。”

“東華宮可不是陸沉一個人的東華宮,黃泉夫人會不會在裡面有什麼安排?我覺得這應該是極有可能的事情。不知道黑袍道兄注意了沒有,剛剛聽鬼厭講,拍賣會上,有一人拿出了蓄滿了靈氣玉『液』的藏靈珠,綜合估量,應當是吸納未久……”

黑袍微怔了下,余慈緊接着便道;“論劍軒早將東華宮周圍靈脈轉移,這個前提下,他的靈氣玉『液』哪來的?這件事,我覺得完全可以深入地挖一下。”

翟雀兒唔了一聲,星眸閃爍,『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九煙道友心思也很縝密啊,還有鬼厭道兄,既然講起此事,是不是已經有了準備?”

鬼厭低笑兩聲:“小雀兒果然聰穎可愛,鬼鈴子前輩調教弟子的本事,貌似不比太玄魔母差多少啊。”

翟雀兒笑『吟』『吟』地拱手,將鬼厭輕佻的讚許全盤接下,而鬼厭也沒有隱瞞:

“不錯,我是留了一手,已經用鎖魂之術,盯上那人。不過,想到這一點的,也不只是我一個,那個拿出陣盤的也用了差不多的手段,此外還有幾個……那邊怕是會很熱鬧。”

黑袍此時已經顧不得再給翟雀兒添『亂』,很有些摩拳擦掌的意思:“這樣的話,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用不了這麼多人。”

翟雀兒身邊,魔門修士本來足有十七八個,但進入東華山前,都分散出去,在各處造勢,此時她身邊算上黑袍,只有三位。另一位也算余慈的舊識,即在黃泉秘府時,就隨侍在側,保護翟雀兒的龍長老龍元殤,其“天無二日”的神通,令人印象深刻。

余慈這邊則是有鬼厭、小五,至於寶蘊,因為東華山區域,隔絕劫雲,她的力量大打折扣,乾脆留在外圍,注意論劍軒的動向,這樣三對三,也是取一個對等之意。

但這麼六個人殺過去,也是非常招人眼球了。

黑袍頗不以為然:“難道你還想慢吞吞地偵察試探?放心,把那廝交給我,我自然有一千種法子讓他乖乖聽話。”問鏡79

翟雀兒也附和了黑袍一句:“師兄說得不錯,人多也有人多的好處、人多的做法,若能形成壓倒『性』優勢,事情會更好做一些,況且,有小五在,莫說是六個人,就是六十個、六百個,應該也不會太惹眼……鬼厭道兄,那邊的人修為怎樣?”

鬼厭簡單回應:“沒什麼硬手。”

余慈暗忖,莫非這就是強勢者一貫的風格?想了下那邊的局勢,也就從善如流:“也好,那就讓鬼厭領路好了。”

話音落下不久,山坳之中,磁光閃沒,小五已經進入地下,朝着鬼厭所指的方向飛遁。厚重的地層對五嶽元靈來說,不但不是阻力,還是可以借力之物,便如同激湍的水流,帶着一行人速度越飆越快,倏乎百里即過。

唔,小五的心情貌似挺好的,難道是地缺陰針的緣故?

也就是動幾個念頭的功夫,一行人已經被小五帶着,遠遁近千里,迅速接近了目標所在。

那裡也正上演着一齣劇目。

漆黑夜『色』下,胡丹踉踉蹌蹌向前搶出幾步,然後轟然倒下,整個身子都在抽搐,口中更忍不住呻『吟』出聲,身後又有人上前來,踏着他的腰脊,力道將發未發。

胡丹終於找到機會,大叫道:“停手,我說,我什麼都說。”

踩在他背上的修士哈哈笑起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你娘的給老子說話的機會沒有?

胡丹嗆出一口血沫,艱難抬頭,看了下四周『迷』蒙不清的霧嵐,剛從拍賣會上拿到手的點龍封竅陣盤,正是這圈霧嵐的源頭。他是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有遙空『操』控陣盤之能,怪不得肯捨出陣盤,換他那藏靈珠。

對方修為與他差不多,都是還丹上階,但憑藉陣盤,便能將他玩弄於鼓掌之上,在這一點上,出身於邊陲小宗派的他,當真是沒有任何可比『性』。

天地大劫便是驅逐了大批長生中人,剩下的機會,也還是被那些強大宗門的弟子接手,像他這樣的人物,終究還是只有做棋子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