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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水驀眼中那絕然的神色﹐泰托的心頭突然一振﹐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感覺到水驀是以性命相托﹐萍水相逢﹐能把生命的關鍵交到外人的手裡﹐若不沒廣大的胸懷絕不可能做到﹐心裡猛地湧起一股熱潮﹐血液也隨之沸騰﹐背後彷彿有一尊金甲天神守護﹐驅除恐懼釋放鬥志。

悠悠﹐妳施術﹐竹.雲針!水驀咬緊牙關﹐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樣﹐右手指着前方。

嗯!剎那間琴悠悠也忘卻了自己的病勢﹐腦海中只有一件事﹐就是要全力施展所學的圖騰力量﹐擊敗外面三個可惡的傢伙。

碧綠色的小針漫天飛舞﹐轉眼間已凝成霧團狀﹐就像一把綠色天斧準備劈向前方。

泰托不是第一次見竹.雲針﹐被困之初也見琴悠悠施展﹐但當時的效果與現在竟有天淵之別﹐不但攻擊範圍大幅增加﹐就是氣勢已足以嚇人﹐綠色小針疾速飛馳發出一種奇怪的嘯聲﹐彷彿天地在咆哮怒吼。

好強的氣勢﹐難道天下竟有圖騰合擊之術﹖

隨時一聲破布聲響﹐厚厚絲網層在千萬小針的攻擊從中破門﹐露出一個缺口。

泰托!

聲音剛落﹐一道黃影便從破口處飛奔而出﹐準確地指向滿臉驚愕的靈圖騰師。

水驀知道不能讓泰托同時受三人攻擊﹐否則必敗無疑﹐因而帶着琴悠悠緊跟在後﹐碧色小針化作一團綠雲飄向剩下兩人﹐限制了兩人的反應﹐使他們不得不防禦﹐如此一來﹐最初的作戰目標便達成了。

泰托深知道自己是此戰關鍵﹐趁着靈圖騰師被殺得措手不及﹐接連施展出豹影.無蹤和豹.爪雨兩種攻擊術﹐攻勢強若暴潮﹐靈圖騰師只能用靈.遷魂向外疾影﹐然而泰托的速度更快﹐豹.迅捷的速度高出他一半﹐因而一再把他往後逼退﹐不知不覺中就退出了其它人的視線範圍。

水驀的兩個對手並沒有意識到兩分交戰的危機﹐他們對自己的圖騰力量相當自信﹐這也難怪﹐若論真正實力﹐水驀和琴悠悠根本不是對手﹐然而他們佔了兩個優勢﹐一是圖騰力量借靈體施展﹐效果增強數倍﹐力量上拉成了平手﹔再者水驀是靈體之身﹐物理性的攻擊對他沒有任何傷害力﹐而琴悠悠又躲在絲網的破口﹐原本限制行動繼網竟成了她的保護屏障﹐避免了左右和背後的攻擊。

又一次合作應戰﹐兩人都顯得既緊張又興奮﹐眼見交手後勢均力敵﹐信心越來越足﹐表情也漸漸輕鬆﹐只要對手沒有攻擊靈體的力量﹐他們幾乎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他們的對手卻大吃一驚﹐對手如此年輕﹐攻擊的模式也顯得生熟﹐手法更有些拙劣﹐可偏偏無法戰勝﹐幾次攻擊打得水驀倒飛出去﹐還狠狠撞在樹榦上﹐可他卻撣撣身子爬起來又戰﹐看上去還甚麼事也沒有﹐兩人不禁大感頭疼﹐這時才想起水驀是靈體。

長谷說這小子是靈體﹐差點忘了﹐我們的攻擊對他沒用!

靠!我說打這麼久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原來是個死人﹐真他媽的﹐阿里夫﹐快去把長谷叫來﹐除了他沒人能應付這小子。

長谷被那小子拉走了﹐媽的﹐看來他們早有預謀﹐我們上當了。

令他們憤怒的不是實力上的差距﹐而是被人算計的恥辱﹐心裡很不平衡﹐甚麼難聽的話都衝口而出﹐可面前的水驀卻是笑臉盈盈﹐罵得再凶也像是對牛彈琴。

不會就這麼點本事吧﹖再來――用點力氣啊!沒吃飯呀――喂﹐你在幹甚麼﹐打不過也別跑呀﹐留下我們多無聊……

阿里夫兩人卻也只能幹著急﹐與靈體作戰非騰即敗﹐不然就只能逃走﹐否則累也能把人累死﹐打到現在他們早就有了退意﹐只是面子問題而已。

木頭﹐用力打﹐叫他們知道我們兩個的厲害。琴悠悠得意極了﹐笑得嘴都合不攏﹐要不是還要施術﹐只怕會手舞足蹈跳起來。

讓小女孩如此羞辱﹐阿里夫二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一陣青一陣白﹐時而又因怒氣而變紅﹐看得琴悠悠嘻嘻大笑﹕木頭﹐他們的臉一直在變顏色﹐真有趣。

聽說有個地方有種變臉的奇技﹐估計他們學過。

真的嗎﹖太有趣了。

兩人一談一唱﹐把阿里夫更是羞得無地自容﹐相互對視了一眼﹐同時轉身沖向森林深處。

哦﹐我們贏啦﹐我們贏啦!琴悠悠興奮的揮動雙手﹐繞在水驀身邊又跳又唱﹐十足一隻快樂的小鳥﹐可惜只過了半分鐘她就倒在了水驀的懷裡。驚嚇﹐擔憂﹐興奮﹐精神狀態一直在變化﹐大量消耗了她的體力﹐剛才由於氣氛緊張﹐所以病勢才暫時壓了下去﹐現在突然放鬆﹐病勢就像泉涌般冒了上來。

悠悠!水驀抱着無力的嬌軀叫了一陣﹐只得幾聲柔弱無力的回應﹐眉頭不禁又皺了起來﹐如果阿里夫兩人突然殺回來﹐自己未必有能力保護悠悠﹐不能再等泰托回來﹐只有先到安全的地方暫避。

看來只有那裡了!

他毅然抱起琴悠悠往綠色之光的總部走去﹐現在除了那裡再也沒有第二個地方可以拯救懷中少女﹐必須取得藥品壓制了病勢才有機會復原﹐既然目的地對他而言是個魔窟。

翻越山丘﹐石林再次出現在水驀的眼前﹐但這一次卻像是一隻巨虎正在張開血盆大口﹐心頭百般滋味。

這也算是人生吧!水驀自嘲般笑了笑﹐抱着琴悠悠急衝下山﹐可沒等他接近石林地帶﹐林間突然衝出一批綠色之光成員﹐殺氣騰騰的堵住了他的去路。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幕﹐但濃烈的殺意卻使他倍感意外。

海大哥說他是政府密探﹐副會長下了死命令﹐格殺勿論﹐大家上啊!

死命令﹖格殺勿論﹖博海好狠的手段﹐不過是阻止他殺人放火而已﹐居然這麼恨之入骨。

水驀心涼了﹐沒想到博海的反應如此激烈﹐甚至下了格殺令﹐分明就是不給他任何辯解的機會﹐他一直覺得自己的行動救了整個考察團﹐沒有任何可以指責的地方﹐根本不想辯解甚麼﹐現在被綠色之光無故追殺﹐滋味實在不舒服。

慢着!

一聲暴喝嚇退了所有人﹐文質彬彬的水驀也忍不住發怒了﹐虎眼圓睜﹐目光如利劍般掃得眾人望而生畏﹐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要殺我﹖可以﹐不過――這個女孩病的不清﹐我來求葯。水驀也退後一步﹐在一株粗庄的巨樹前停下﹐利用大樹封住對手的攻擊角度﹐防止琴悠悠被誤傷。

帶頭的一名三十幾歲的男人叫了起來﹕不要巧言令色﹐博海哥說了﹐就是你破壞了我們的計劃﹐這次是來破壞我們的總部﹐絕對不能放你回去﹐你就乖乖投降吧!

看着一群與自己同齡﹐甚至更年輕的青年男女﹐水驀實在不知用甚麼辭來形容此刻的感覺﹐這群人把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看得比天還大﹐居然能看着一個少女病成這樣還見死不救﹐這是之前無法想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