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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吱呀一聲開了﹐科爾拿着一大堆食物走了進來﹐看着廳里的陣仗隨即明白在審人﹐笑道﹕水驀﹐我們邊吃邊問﹐這老頭一臉奸相﹐一定知道不少。

水驀接手拿起一個漢堡包﹐掀開包裝紙咬了一口﹐又問道﹕秘境大陸的人也受你的控制﹖

不是﹐我和秘境大陸的人沒有聯繫﹐消息都由上級傳達。

水驀點點頭﹐事情已經明朗﹐秘境大陸勢力自成一體﹐琴伯大概就是這條線的重要一環﹐控制着監管局以及五個基地﹐也許秘境大陸上還有一條不為人知道的線﹐甚至是核心的主線。

慢着!他突然站了起來﹐震驚的目光伸向窗外的大海﹐喃喃自語道﹕琴伯的危機也就在這裡﹐監管局這條線受到太多的關注和猜疑﹐隱形勢力的核心層也許害怕了﹐所以要把所有的猜疑扼制在某一個程度﹐因此主動掐斷這條線﹐琴伯就是最好的目標﹐他受到四方的懷疑﹐只要他一死﹐任何懷疑都只能停留在這個層面上﹐無法追蹤琴伯身後的龐大力量。沒錯﹐一定這樣﹐難怪琴伯如此絕望﹐為了女兒不惜派人拯救我這樣一個敵人﹐他一定是要用我的生命保全悠悠的將來﹐真是個偉大的父親啊!

水驀﹐你在說甚麼呢﹖

琴伯的處境讓水驀越到焦燥不安﹐在廳內來回走動﹐嘴裡還喃喃念叨着﹕等候四天﹐乘船至少還要三天﹐最快七天才能回到長鯨群島﹐太慢了﹐七天甚麼事都能發生。

航班如此﹐我也沒辦法﹐除非我們自己有錢租一條船。甲午無奈地攤開兩手。

對啊!自己租船﹐科霍戈林﹐麻煩你們走一趟碼頭﹐看看能不能租到一條快船﹐我必須儘快趕回去﹐晚了就完了。

真有這麼急﹖

十萬火急!生死猶關﹐甚至關係到八少和悠悠的生命。

一聽與甲未有關﹐科爾等人再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地離開了房間﹐半個小時後又匆匆趕了回來﹐臉上卻帶着失望之色。

沒有船﹖

嗯!大型帆船都出海了﹐只剩下中小型帆船﹐就算現在出發﹐同樣也要七八天才能到達﹐所以我們沒有決定。

水驀苦笑一聲﹐仰天長長一嘆﹕看來只能聽天由命了。

四天的等候對水驀來言幾乎是渡日如年﹐明知琴伯一家正在面臨死亡威脅﹐卻因此船期無法前去救援﹐心裡如同被烈火煎熬着﹐寢食不安﹐短短四天﹐人就瘦了一圈﹐唯有精神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兩隻眼睛大睜着﹐上面布滿了血絲﹐看着有些嚇人。

更令甲午等人緊張的還是越來越頻密的調查活動﹐酒店區域成了重點調查對象﹐由於沒法公開搜捕﹐酒店侍應清理房間成了最好的搜捕方式﹐他們的屋間每天都有兩撥人前來打掃﹐每一次水驀都費盡心機準備﹐感覺就像每天兩次躲避死神的訪問。這種情況一直到他們登上前往長鯨群島的航班。

當他們突然出現在碼頭﹐展示身份要求上船的時候﹐搜捕了四天的人們才發現目標﹐然而留給他們的時間只剩下短短的十幾分鐘。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隨着帆船緩緩駛離碼頭﹐眾人終於安下了心﹐一水相隔就等於銅牆鐵壁﹐危機與煩愁都被大海隔在了另一方。

去睡一會兒吧!還有三天航程呢!看着水驀的樣子都很心疼﹐甲午六人都感到心疼。

水驀的確很疲倦﹐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大意﹐船上除了他們八個再也沒有別的剩客﹐只帶了物資和報紙雜誌之類的物品﹐因此辨別起來很容易﹐他仔細地看了看甲板上忙碌的水手們﹐小聲道﹕從我們登船到開船一共是十五分鐘﹐上下船的人次一共是十二﹐每一次都可能是殺手的活動﹐所以你們必須小點﹐這船也未必安全。

你放心﹐我們會輪流守着﹐只要進入了秘境大陸水域就安全了。

水驀實在累了﹐回到艙內倒床便睡﹐然而睡了不到半個小時﹐門外砰的一聲鎗響把他驚得彈了起來﹐大聲問道﹕怎麼回事﹖

戈林鑽入了進來﹐神色凝重地道﹕你猜的果然沒錯﹐真有殺手混上了船﹐剛才他想刺殺馬卡略﹐幸好七少及時出手攔助﹐子彈打偏了。

水驀鬆了口氣﹐馬卡略是關鍵人物﹐許多事情還需要更細緻的盤問﹐帶上他就是想等到了安全地的地方再進行盤問﹐如果中途被殺﹐損失無法估計。

殺手呢﹖

死了!服毒自盡。

好狠啊!水驀坐倒在床邊﹐儘管身體極度疲倦﹐可半點睡意也沒有﹐沉思了片刻後突然又跳了起來﹐沉聲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是秘境大陸特派專員﹐有權力控制任何與秘境大陸有關的事情﹐科爾﹐我們去接收這條船。

接收﹖

我們必須擺出強勢姿態﹐這些殺手才不敢輕舉妄動﹐對了﹐把殺手的屍體也帶上﹐扔到甲板上﹐讓其它水手警惕。

殺雞儆猴﹐好主意﹐不過你就不必出面了吧﹖萬一出甚麼事就麻煩了。

別忘了﹐我現在也是圖騰師。水驀淡淡一笑﹐大踏步走出船艙。

很快﹐所有的水手都被叫到了甲板上﹐看着屍體被抬出﹐一張張臉都變得蒼白﹐氣氛也凝重到了極點。

水驀走到水手群的面前﹐冷冰冰地掃了一眼﹐怒聲喝道﹕我的身份你們都清楚﹐秘境大陸特派專員﹐連琴伯都受到我的節制﹐你們就不用說了﹐從現在開始﹐我全權接管這條船﹐當然﹐航行的事情還是要靠各位﹐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面﹐誰再敢輕舉妄動﹐我是不會留情面的。不怕跟你們說﹐我們這七個人就算掉到海里也死不了。

甲午示威似的召出一片紫電﹐把水手們嚇得腿都軟了。

好了﹐該說的都說了﹐你們各就各位﹐小心行船﹐只要平安到達﹐我會感謝大家。

是!

在水驀強勢的威攝力控制下﹐原本散漫的水手們都變得勤快了﹐因為他們隨時都可以看到扔在甲板上的那具屍體﹐心裡不斷敲響着警鐘。

殺了一個殺手﹐這三天海上航程果然平靜了許多﹐日山日落﹐再也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科爾等人都不敢大意﹐每天輪班巡視﹐確保水驀的安全。

雖然控制了巨型帆船﹐但水驀依然不能平靜﹐海上清冷凜洌的風彷彿一直吹在他的心頭﹐曾有一段日子敵視過琴伯﹐但在此刻﹐對那位長輩的評價只有四個字――慈父摯友﹐想到他隨時都會面臨生死危機﹐心裡就一陣陣地發寒﹐恨不得立即飛到長鯨群島。

遙遠處漸漸成形的長鯨群島碼頭一再刺激着他的神經﹐不知如何﹐感覺依然那麼陰冷﹐彷彿整個長鯨群島都籠罩在地獄般的氣息中﹐呼嘯的海風彷彿鬼魅的泣聲﹐陰冷幽深﹐讓人心底發毛。

不會出事了吧﹖感覺不太勁﹐難道是我太敏感了﹖

甲午見他大冷天還是滿頭大汗﹐好奇地問道﹕水驀﹐你怎麼了﹖沒生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