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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間里並不明亮的燈光讓人覺得迷離,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檀香味道,有個穿着制服的老婆婆正在拿毛巾擦着白色的洗手台。

高月美走進洗手間就發現自己的腿十分的僵硬,像是沒有了知覺,很明顯因為酒精的作用,藥效發揮的比她想象的要快,她走到洗手台的前面,雙手撐着白色的大理石檯面,她看着繁複花紋的黃銅鑲邊鏡子里的自己,像是另外一個人一樣。

高月美使勁的搖晃了一下腦袋,讓原本整齊的pixie短髮一下就凌亂了起來,不過這完全不影響高月美的美麗,只是原本的俏麗與精緻變成了野性與嬌艷。

不過此刻高月美完全無心欣賞自己,她打開水龍頭,然後稍稍彎腰接了一捧水,低頭準備吞咽下去。

可剛吸入口中,那一股子混合著鐵屑味的氯氣口感,讓平時只喝FIJI礦泉水的高月美忍不住立刻又吐了出來,她乾嘔了幾下,抬起頭來,想到一口自來水根本解決不了什麼問題,於是打算弄點礦泉水來救急,喝自來水她實在接受不了。

這時高月美意識還相當的清醒,只是身體有些不聽使喚了,她沒有接老婆婆遞給她的紙巾,只是從香奈兒裡面抽了張百元大鈔遞了過去,然後踩着高跟鞋歪歪扭扭的走到了洗手間門口。

這一路還和好幾個進來的女人還發生了碰撞,高月美不停的說著“抱歉”走到洗手間門口,還沒走出去,就看見了站在女洗手間門口不遠處正等着的梁君偉。

高月美頓時停住了腳步,靠着有些冰涼的貼着黑白色馬賽克的牆壁猶豫了。

因為她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梁君偉過來強行要扶她,還有沒有力氣掙扎,她發現了自己的意識正在不知不覺的快速流逝,因為她已經忘記了自己什麼時候走到洗手間門口,也忘記了離自己給嫂子和沈幼乙發信息過了多久了,她甚至忘記了現在她依舊可以掏出手機打電話....

高月美腦子一團亂麻,只是不停的在後悔自己離開座位來洗手間,她覺得自己應該老老實實的在位置上獃著,這樣起碼還有林之諾看着她.....

這種後悔的情緒在高月美的腦海中閃過,其實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當她看到梁君偉不知道說些什麼,念念有詞的向她走過來的時候,她的心裡只剩下了驚恐。

高月美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魔術師從黑色禮帽里抓出來的兔子,渾身顫抖着看着台下觀眾面露笑容,而自己卻在等待未知的結局中焦灼。

高月美想喊叫,但此刻γ-羥XXX的效果讓她連呼喊都已經沒了力氣,只能無力的小聲呢喃,她無意識的向下挪了挪了身體,像是失去了支撐,不過高月美知道自己不能慌張,必須得撐住,於是很快她竭盡全力的扶着牆壁站了起來。

但這種深陷於泥潭的感覺還是在慢慢的吞噬着她,走廊上的白色吸頂燈那麼明亮,那光線多麼的溫暖,可是她卻覺得渾身冰冷,茫然無措,惶恐無助。

她看見梁君偉漆黑的瞳孔里彷彿是無盡的深淵,充滿怨恨與毀滅的深淵。

高月美多希望這個時候又人能夠來幫幫她,把她從這個叫人絕望的地方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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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君偉看着高月美粘着一些水跡的完美臉頰,那滑嫩的肌膚像是透明凝脂,上面凝固着害怕的表情。

即使是害怕,對面的這個女人還是讓人心動和衝動,尤其是那一雙頎長的雙腿,被黑色的破洞牛仔褲裹的豐腴又曲線分明。

梁君偉忍不住心潮澎湃,此刻他已經完全忘記了一切可能的後果,迷失在了高月美無聲的誘惑之中,他被眼前火焰一般的美所吸引,像只飛蛾一般的撲了過去。

這一個瞬間所有的擔憂都消失了,他的腦子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快點把這個女人帶走。

巨大的不可遏抑的衝動慫恿着他朝着高月美逼進。

慾望將他的靈魂燒成了灰燼。

高月美看着帶着詭秘笑容靠近的梁君偉,下定決心一定要拚命掙扎。

這時恰好有剛上完洗手間的兩個女人裡面走了出來,與高月美擦肩而過,高月美像碰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想伸手抓住其中一個女人的胳膊,結果突然聽到旁邊的女人驚叫了起來:“那不是那個叫小林的帥哥調酒師嗎?哇!哇!本人好帥!我們找他去合影去.....”

高月美手只是碰了一下這個女人的胳膊,就楞住了,她順着這個女人的視線望了過去,就在她未曾注意的側面,林之諾正雙手抱胸用肩膀倚牆而立,他的面孔像是柔軟又遙遠的泛着月光的白雪,像是永遠不會被世俗污染的清冷與潔白。

這一個剎那,高月美感動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原來他並不是那麼冷漠無情,原來沒有被拋棄是如此的幸福,原來被拯救的感覺是如此的欣喜,原來這個世界上真有都教授這樣的人存在。

高月美鼓起了自己全身的力氣,一把推開近在尺咫完全沒有防備的梁君偉,然後擠開她前面的兩個女人,跌跌撞撞的像成默沖了過去去。

身體的本能促使着她靠近他,她最後殘留的意志吶喊着讓她抱緊他,像是溺水的人摟住了漂流的浮木,像是掉下深淵的人抓住了一根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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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默清清楚楚的看着高月美向他奔了過來,他只是打算悄悄看着,不讓梁君偉把高月美帶走就行,哪知道藥效發揮的居然如此之快,讓高月美已經處於了一個十分危險的狀態,於是她只能放棄矜持向他沖了過來。

有些變量真是無法計算的。

此刻成默避無可避,如果他讓開,後面就是樓梯,以高月美這樣的狀態,肯定剎不住車。

從這樣陡峭又狹窄的樓梯滾下去,非死既殘。

於是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平時穿着白大褂走路帶風的高校醫,真的像一陣風一般撲進了自己的懷裡,一陣柔軟、香甜又溫暖的風。

她的鼻息間還帶着干邑白蘭地的檸檬花香,她的身體軟和的像是奶油蛋糕,彷彿稍稍用力就能勒出香甜的蜂蜜,她摟着他脖子的手臂靠着他軀幹的身體還帶着旖旎的溫熱.....

第一次和女人如此親密接觸的成默很難形容此刻的感受,尤其是在載體的觸感格外敏銳的狀況下,作為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被校醫小姐姐如此親密無間的抱住,這讓一向冷峻的成默腦子裡都短暫的出現了一片空白,面無表情的臉上染上了一絲絲難以易覺察的紅暈。

他伸手想把像樹懶一樣掛在他身上的高月美推開,但高月美卻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一句小聲又無助的:“幫幫我,我害怕。”

這柔弱的像是亂雨中顫抖着的梨花般的聲音讓第一次經歷這種狀況的成默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