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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濟廷走出酒店,四處張望了一下,很快就看見不遠處一輛黑色大切諾基的車窗滑了下來,裡面露出沃佳諾娃那張經典的俄羅斯臉孔,這種美麗並不是平凡的漂亮,一般來說在其他民族的臉譜中很難遇到這樣的面相。

該如何形容?

那是一張有話想要對你說的臉。

經典的俄羅斯美人,並不僅指生理上的優越,無暇的膚色、深邃的五官,顏色迷幻的瞳孔以及高挑又豐盈的身材,更重要的是她的那張臉是可讀的,就像偉大的俄羅斯文學,混雜着動物性和優雅的文化感,讓人覺得野性又高貴。

李濟廷吹了一聲口哨,將雙手插進西褲口袋,快步走到了切諾基旁邊,用手肘靠着車窗B柱,像個典型的花花公子那樣說道:“漂亮的姑娘,請問您在等誰?讓您這樣的美人等待,真是上帝都不能寬恕的罪過!”

沃佳諾娃向李濟廷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下次能換個方式和我打招呼嗎?每次都假裝不認識開頭,你膩味不膩味?”

李濟廷也笑了笑,站直身體,整理了一下西裝,又咳嗽了一聲,雙手在沃佳諾娃的眼前揮舞了一下,陡然之間變出了一朵玫瑰,然後優雅的遞給沃佳諾娃,“我們經常說美好的戀情就應該是‘人生若只如初見’,所以我每次見到你,就如同第一次見到你一樣跟你打招呼,這是因為我希望對你的感覺能永遠的保持這種狀態,一種永遠渴望,永遠珍惜,永遠......”

沃佳諾娃似乎受不了李濟廷浮誇語言,轉過臉將墨鏡戴上,遮擋住那張美艷不可方物的臉孔,“行了,行了.....別耽誤時間了,快上車吧!”

“花!”李濟廷將那朵還點綴着水珠的鮮艷玫瑰遞進了窗戶。

沃佳諾娃出奇的嗤之以鼻然後拒絕,伸手捏住了那綠色的纖細的花莖,沒好氣的說:“你這又是從哪裡順手牽羊偷來的?”

“鮮花贈美人,天經地義,怎麼能叫偷?”李濟廷大驚小怪的說,頓了一下,他又嬉皮笑臉的說道:“再說了一個多金又帥氣的人願意為你偷東西,不更加證明了他對你的愛么?”

說完李濟廷又直接折斷了沃佳諾娃手中的玫瑰花莖,只留下了一小截,然後將這朵美麗的花插在了沃佳諾娃的耳際,“這才是美人佩戴鮮花的正確方式......”

沃佳諾娃似乎被李濟廷的舉動給驚呆了,任由李濟廷將花插在她的頭上,沒有絲毫動作,甚至完全不敢看李濟廷,連忙按起了窗戶,同時說道:“趕快上車吧!”

李濟廷微微一笑,從車尾繞到了副駕駛,上車坐好之後偏頭看着沃佳諾娃笑着說道:“美麗的小姐,我在房間里準備了兩瓶Sine?Qua?Non?Cros色d?Ro色?1977,有沒有興趣先和我回房間品嘗一下?”

沃佳諾娃原本捎帶着喜悅的面容立刻垮了下來,她忽然間猛踩油門,切諾基忽然朝前猛彪了出去,然後她又狠狠踩下了剎車,尖銳的剎車聲響起,陡然間的緊急制動,讓人感覺沉重的越野車的後輪都抬了起來一般。

似乎猝不及防的李濟廷,“哎呦”一聲,身體前傾,直接將頭撞在了前擋風玻璃上。

“叫你上車就系安全帶,總是不聽。”沃佳諾娃淡淡的說道。

“我屁股都還沒坐穩....”李濟廷苦笑道。

“誰叫你不坐穩的?活該.....”沃佳諾娃冷笑,又一次踩了油門,這一次沒有雖然同樣開的很快,但並沒有故意踩剎車,切諾基直接掠過酒店門口的議會公園和舍甫琴科雕像,將麗笙皇家酒店這棟獨一無二的蘇式宏偉建築拋在了身後。

車窗外,夕陽下的莫斯科河泛着橙色的凌波,千頂之城的宏偉建築在日落十分顯得遼闊而雄壯。

“十大家族有七家派人來了.....只有洛克菲勒、沃森和高爾文的人還沒有來,我猜他們只是還沒有出發,因為他們幾家都已經從胖子手中買了消息,只是奇怪的是這消息也擴散的太快了吧?我感覺好像網絡上人竟皆知了一樣......”沃佳諾娃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沒有什麼比坐着數錢更愉快的事情了.....假如莫斯科的交通不是這樣糟糕的話,這真是愉快的一天。”李濟廷看着眼前擁擠的車流微笑着說道。

“組長,你這樣到處賣消息賺的錢不如直接把十字蜂從希爾科夫手中弄過來.....這才是大功一件。”沃佳諾娃略微有些不滿的說,實際上這次十字蜂失竊,希爾科夫夥同伊莉娜.莎伊克殺了查爾斯的情報就是她發現的,所以沃佳諾娃有資格抱怨一下。

“教廷、曹縣、向日葵旗幟還有俄羅斯黑幫哪一個好惹?”李濟廷笑了笑說道。

“他們是不好惹,難倒我們太極龍就是軟柿子?把水攪渾那是弱者的行為,本來我們有五分之一的機會拿到十字蜂的,現在眼看着只剩下三十分之一,甚至五十分之一的機會了。”

“牢騷太盛防腸斷,風物長宜放眼量。不要質疑領導的決定。”李濟廷假裝嚴肅的說。

“說實話我早就想要換個領導了.....這次任務結束我就申請換到騰龍組做執法者去...”

“這話我已經聽你說過不下十次了!”李濟廷聳了聳肩膀道。

“這次我絕對不是和開玩笑!”

“威脅領導罪加一等,你的調職申請我是不會批准的!”

“大不了我不幹了!反正我早就受夠了,收入還沒有兼職模特高不說,沒有假期,不能交男朋友,別的姑娘打開坤包都是唇膏、眼影、香水,我打開坤包不是刀就是槍.....最糟糕的是還要受到上司的騷擾....”

“天啊!沒想到你居然過的這麼糟糕!沃佳諾娃同志,我代表組織批准你提前退休做李濟廷通知的賢內助!”

行駛中的汽車又來了一次急剎,“沒和你開玩笑,我拼死拼活好不容易弄來的消息,一夜之間爛大街,心情很糟糕.....”

“哦!我親愛的沃佳諾娃,不要生氣,生氣容易衰老.....你要知道賣消息的可不止是我們,還有黑色閃電和颶風之息.....這個消息遲早藏不住的,我們只是推動了它爆發的速度....你想一想,在最早知道消息的教廷、向日葵旗幟、曹縣35室、俄羅斯黑幫還有我們,五股勢力之間,只有我們是最不可能拿到十字蜂的,教廷、向日葵旗幟還有俄羅斯黑幫都佔有地利人和的優勢,而曹縣35室則佔有天時的優勢,唯獨我們什麼都沒有?我們不賣消息,不把水攪渾,真有五分之一的機會嗎?我看不見得吧?”

“五分之一是沒有,十分之一是有,現在根本就沒什麼機會了。”沃佳諾娃依舊覺得賣消息這個策略不正確,只是她不是決策者,李濟廷才是,她更沒有辦法改變已經被執行的計劃。

“沃佳諾娃,如果你是希爾科夫會吧十字蜂帶在身邊嗎?”李濟廷笑了笑看着沃佳諾娃的側臉問道。

沃佳諾娃仔細思考了一下,說道:“不會!放在身邊只會讓他更快的送命。”

“bingo,所以.....”李濟廷打了一個響指,說了個“所以”就沒了下文。

沃佳諾娃忍不住偏頭看了李濟廷一眼問道:“所以什麼?”

“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李濟廷用手指指了指他的臉頰。

沃佳諾娃沉默不語,車廂里氣氛開始燃燒,此刻沃佳諾娃已經變成了爆感度極低的雷酸汞炸藥,只要受到輕微的碰撞、摩擦就會發生爆炸一般。

李濟廷看了一眼沃佳諾娃握着方向盤血管都已經在白皙的肌膚上暴起的手背,微笑着說道:“親愛的,小心點,你可別把方向盤給卸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