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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時間8月3日上午11點30分。

正值午餐時間,原本該是座無虛席的餐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連滿臉鬍子的俄羅斯廚子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如果只看這裡,似乎這是一輛空無一人的列車。

但仔細去聆聽就會發現這輛列車安靜的很詭異,每個包間都了無生氣,呆在裡面的人要不面色慘白,呼吸都小心翼翼;要不就像屍體一般躺在床上,進入了無盡的沉眠;除此之外,還有人在絕望的一遍又一遍撥打着沒有一格信號的電話,等待奇蹟發生;而那些手持AK47在車廂走廊徘徊的黑幫份子也不是心安理得,他們的臉上也帶着各種情緒的不安,有些人是在期待能有大收穫,有些人則在惶恐事情鬧的太大不好收場。

不管這些人的情緒怎麼樣,這輛列車卻像是被世界遺棄了一般,它用毫不停歇的奔馳來與世隔絕,沒有人知道它將去向何方。

那些掌握最多訊息的人覺得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那些掌握一部分訊息便以為是全部的的人對此不以為意;而那些完全被蒙在鼓裡的人則惶恐不安。

但其實,沒有人知道他能夠等到的是到達還是毀滅。

只有極少數人能跳脫出思維和訊息的限制,比如拿破崙七世,儘管整個列車都處在一個山雨欲來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中,但拿破崙七世還是十分悠閑的,就像丟失的十字蜂不是拿破崙家族的東西一樣。

此時此刻拿破崙七世正在房間里悠閑的享用着他帶上的車法國大廚為他準備好的松茸鵝肝,這屬於法國鵝肝里最高級的食材了,配的酒則是自家酒庄出品的白葡萄酒,由頂尖的釀酒師被稱作鐵娘子的安妮.克勞德.勒弗萊監製釀造,用30年以上樹齡的霞多麗釀成。

拿破崙七世一個人坐在餐桌前用餐,細細的品嘗了一塊鵝肝,又喝了一杯白葡萄酒之後,情不自禁的感嘆道:“白葡萄配鵝肝,也許就是愛情的滋味,讓人在甜美中感受中毒的滋味.....”

“看樣子親王殿下想談戀愛了。”站在拿破崙七世背後的莫里斯微笑着說道。

拿破崙七世腦海里頓時閃過了奧納西斯家族的雅典娜.席琳.法拉奇那張絕美的臉孔和無暇的身線,其實拿破崙七世對女生沒有什麼要求,他既不在乎外表或底蘊,也不在乎性格和家世。

他只在乎對方是不是最好的。

拿破崙七世從小到大,吃穿用住一切的一切他都是用最好的,包括學習玩樂乃至交朋友,對於什麼都已經習慣了最好的拿破崙七世來說,對象自然也必須是最好的。

目前來說,符合他要求的女性鳳毛麟角,這裡面雅典娜就是最適合的人選。

因為她是最好的。

至於他妹妹的同學謝旻韞,也很好,可惜她不是白人,似乎也還不是天選者,這就實在很遺憾了。

這一刻拿破崙腦子裡閃過了好幾個女性的模樣。

“戀愛?這種彼此猜來猜去互相折磨的事情不太適合我,喜歡了直接結婚就好.....”拿破崙七世搖着頭說道,說到“直接結婚”,他的語氣里透着一股理所當然,彷彿只要他求婚,這個世界上沒有女人能夠拒絕他的求婚。

“說起來您也真的該認真考慮一下結婚的事情了,沒必要因為小時候的一句玩笑話堅持到今天。”莫里斯低聲說道。

“男人的誓言是比生命更寶貴的東西,即便是無意之中的承諾也要一絲不苟的執行。”拿破崙七世淡淡的說道,整個拿破崙家族都知道,拿破崙七世小時候就許下宏遠,不成為十二神將絕不戀愛,到目前為止,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他都做到了。

27歲了初戀都還在,這對於法國男人來說,簡直是個奇蹟。

莫里斯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這個性格強悍到剛愎的親王,他實在不太擅長言辭,正待說話,拿破崙七世卻立刻轉移了話題,“莫里斯,我知道巴蒂斯安叫你有空就勸勸我,但這件事真不需要你們操心,等把十字蜂追回來,我就潛心斗獸場,早日拿到十二神將的挑戰資格,然後完成挑戰,恢復我們拿破崙家族的榮耀.....所以,現在我們要關心的只有十字蜂而已。”

說到十字蜂莫里斯猶豫了一下,頗有些擔憂的說道:“親王殿下,現在列車上局勢比較混亂,黑幫份子和一些普通乘客的衝突越來越激烈,已經爆發過幾次槍戰了,有兩起是因為發現了毒販,毒販還以為他們是真警察,所以暴起反抗,傷了好幾個無辜的乘客;還有幾起純粹是黑幫份子惹事,激起了一些俄羅斯人怒火,兩方發生了械鬥,也傷了好幾個人.....如今看似平靜,但我害怕局勢會失控....”

拿破崙七世看了看盤子里的鵝肝,神色淡然的說道:“我們製作鵝肝的時候,會先把幼鵝塞進小籠子里,然後把它固定在專門訓練頸部肌肉的架子上。農場主每天增加餵食量,努力把小鵝的胃撐成一隻面袋子。等小鵝的長大了變得強壯了農場主就會每天把20~30厘米的鐵管,直接捅進鵝的喉嚨深處,一天早中晚三次,用鐵管強行灌注12公斤的飼料,鵝根本來不及消化就要進行下一頓,18天以後鵝肝發生病變,變成了脂肪肝,這時鵝肝才大功告成。”

“可我們每一個人吃着鵝肝的時候都不會覺得罪惡,我們把美和善賦予一些能夠給感官帶來短暫慰藉給精神帶來暫時的麻痹感的事物上,刻意的忘掉了鮮美鵝肝背後殘酷的製作手段.....有些時候我們不得不忘掉一些必須忘掉的事情,才能享受鮮美的食物.....莫里斯,你不是貴族,你不會懂得作為一個貴族的責任,肆意的善和肆意的惡同樣是有罪的,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你多施捨一點善意就會變好,它始終是不好也不壞,作為一個貴族我能做的不多,維護好世界的平衡,保護家族的每一個成員,不辜負每一個支持我的人,便足夠了,俄羅斯不是我的國家,這趟列車也沒幾個法國人,我的愛不會隨便的施捨給與我無關的人,我並不想做個聖人,我要做的是帝王.....“

“敬仰我的,受我庇護,憎惡我的,被我懲罰!”

聽到拿破崙七世淡然卻有力的語句,莫里斯單膝跪地,“親王殿下,我願為您奉上一切,矢志忠誠,不離左右。”

這時恰好莫里斯的衛星電話響了起來,拿破崙七世笑了笑,揮了揮手示意莫里斯起來,“應該是排查是有結果了,你先去接電話吧!”

莫里斯點頭,去接了電話,片刻之後他對拿破崙七世說道:“親王殿下,排查出了四個可疑的人,其中兩個韓國人,兩個日夲人還有一個華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