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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困了么?”看着茉莉打哈欠,莫澈問道。

嗯嗯,茉莉點頭,最近,真的真的好睏啊。她也知道,這是星神血脈的激發洗禮,大概,咦?也在她生日那天就可以完成了,也好,在哥哥回來前,不必擔心孤單,能一睜眼就看到哥哥。帶着這個想法,茉莉又昏沉入睡。

……莫澈無語,再次低下頭,吻了茉莉粉嫩的唇,他抬頭,看向上方,默然離開……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啊。

冰涼孤寂,沒有生氣,這片宇宙看起來和大多數宇宙一樣的普通,沒有絲毫出奇,不過,這裡真真切切就是莫澈的目的地。

計量虛空,無數符文被莫澈從星河宇宙中抓出,共同構建、推衍着這片宇宙的中心。

符文爆碎,化為一道流光,卷着莫澈奔向宇宙中心,莫澈盤坐在宇宙的中心,等待着最後碎滅時刻的到來。而隨他而行的天狼衛,也隨之他的推衍,四處分散,或站於星體上,或隱於虛空中,相同的是,所有的星衛周身都散着熒熒絕光,相互呼應。若有若無的力量壓抑氣息瀰漫在宇宙中,彼此間的氣息的增幅,力量的感應與共鳴中,在這片宇宙空間形成一個絕世大陣。

百人在無限的宇宙空間中連渺小都算不上,然而他們的力量足以毀滅這片星河!這就是神,神之力!

宇宙枯寂,悠遠曠達,冰冷寂靜中的某一刻,莫澈突然睜開眼眸,平淡掃向四周,看似平靜的宇宙空間中,唯有到了他這等境界的人才可以感受到的一縷怪異,他下意識看向星河,星體無恙,他卻瞳孔一縮,一瞬間,他整個人消失不見,更別提感受不到他的氣息。

而事實上,莫澈就在原地,動也未動,只不過此刻他的身體處在更高的維度中,那是真神才能一窺究竟的界視。

無法言喻的‘界’中,莫澈的瞳孔中映着宇宙星空,那是一片深邃神秘、璀璨繁華耀得人睜不開眼的星空,那是跟現今的世界完全對不上的星空,而就在他的瞳孔中出現那片宇宙星空的時候,界中突然出現大片大片的‘灰色’的霧靄,富有生機,能容衍化,透着毀滅,由天地之始,即宇宙之終,名為混沌。

道道混沌氣不知從何處瀰漫而出,完全遮蔽住莫澈,在混沌中,唯有一縷又一縷壓蓋天地的神芒掃向整個混沌,似帶着開天闢地般偉力,而在神芒掃射下,混沌變得透明起來,在混沌的透明中……或許那是一切的本源,或許那是萬古的記憶,可以清楚看見有一片星空又或者說是一個宇宙在莫澈的身體經脈中閃爍,就如同衍化世界,而很快,宇宙隨着混沌氣的瀰漫重新消失,重新變為莫澈,混沌的遮蔽下,唯有一雙特別清亮的眼眸帶着漠然看着外面的星空。

——空間如同鏡面般微微蕩漾,不時裂開一道肉眼看不見,靈覺感受不到的裂縫,而且再也沒有合上…成為‘黑色’的空無散發著極為不穩定的毀滅氣息。一點點地影響着星體,悄無聲息地毀滅着空間,各種星體的反應在氣息的催化下迅速升高,亮度也在慢慢增加,散發出最為奪目也是最後的余芒。

而此時,他的天狼衛組成的大陣不斷溢出氣息,不斷鎮壓宇宙破滅的能量,撫平它的衝擊。

這片宇宙破滅早已是定局,無力挽救,現在的他只能讓它‘安靜的消逝’,而一旦沒有他的鎮壓,宇宙毀滅的餘波至少可以滅掉比它大五倍的區域,包括裡面的生靈。

在莫澈感覺到預兆後,僅僅過了三天的時間,各種星體便無聲爆開,那是最為壯麗也是最為震撼的畫面,群星起伏,閃爍耀光,碰撞爆碎,流光疾行又在黑洞下黯淡,在至極的絢麗璀璨中化為永遠的寧靜。

“到了?好像,茉莉也到了。”不知是以什麼心緒,莫澈閉着眼睛,似有不忍的道。

這是由極致的毀滅鑄成的最絢麗的葬歌…每一個星體的毀滅都加重着破滅的衝擊,每一次破滅的衝擊加快着宇宙的毀滅,形成一個惡性循環,這是一個無解的局。

…在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強的衝擊中,連原本隱形在大陣中不可現的代表萬物本源的秩序早已化為可以解讀的符文浮現,即使所有的天狼衛也早已拼盡全力鎮壓,然而,大陣還是搖搖欲墜,而這,還僅僅只是前期。

即便天狼衛快要支撐不住,莫澈依然沒有出手的意思,他盤坐在虛空中,古井無波看着這片宇宙的毀滅。他沉吟着,又慢慢把目光轉向某個方向,然後……一直望着,沉默着。

咔咔咔終於,在莫澈的無視或者說是猶疑中,天狼衛組成的大陣終於不堪重負得發出碎裂的聲音,一點小小的餘波溢出,好似水面滌盪的漣漪向著遠處盪去,在小得可以忽視的漣漪的輕輕觸碰下,幾顆恆星當即碎滅,連塵埃都沒有剩下。

也在這時,一朵奇特的曇花,突然出現在莫澈的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這朵曇花終於讓莫澈回神,伸手一招,把曇花拘到面前,細細打量這朵曇花,種種美妙奇景迷離無法盡溯,那是最質樸的道,那是最美妙的幻,那是宇宙的殤最,那是最後的紀念,這朵唯有在宇宙毀滅時以過去無窮時光凝聚為最後美麗鑄成的宙曇。

“這朵宙曇是七分空無一分力,也就是說,這片宇宙空間的毀滅後期,除非我全力出手才可以鎮壓得住,也就無暇分身了。”莫澈下定結論喃喃道,明明之前沒有說話,但他的聲音還是帶着異樣的嘶啞:“真不愧為謀天算地的天機之力,真是漂亮的算計……我服,不服不行啊!不愧為以謀算成神的力量,只是……父皇,用着這股力量來算計您的兒子,以此把您的女兒作為祭品!這樣真的好么?!”這片空間中,只有莫澈與他的星衛,莫澈看着這朵曇花低語道,他的聲音嘶啞,語調平緩得沒有任何變化,只不過他的眼睛變得更加冰冷,氣勢控制不住瀰漫在這片破滅的宇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