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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軒的眼神微微一縮,稍加感知後發現,這白髮老者,竟然是一名達到了破靈境巔峰的強者。

這種境界的強者極為恐怖,他們對靈境的參悟已經極為透徹,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已經具備了衝擊命境的實力,可以說在命境之下靈境之中,他們是一種近乎於無敵般的存在,畢竟類似景元道人那樣的老怪縱觀北蠻也沒幾個。

“秦破明?”雲鵬並沒有對那老者投去太大的關注,而是望向了與老者一同前來的青年,略微辨認之後,面色瞬變,不解的自語道:“他怎麼也來了?大長老不是說他在外歷練嗎?”

“他就是秦破凌的兄長,秦破明?”方軒也有些訝然,話雖問出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其實不用怎麼細看便能瞧出這青年眉宇之間與秦破凌有着幾分的相似。

經過雲鵬的講述,方軒已經知道了松山派的年輕強者秦破凌還有着一位兄長。秦破凌自是天賦高絕,年紀輕輕便已晉陞地靈境,他的那位兄長在修道資質上不僅不弱於他,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是為天才翹楚般的人物。

在北蠻這兩人可謂是最出名的一對兄弟了,皆是素有凌雲志,少年意氣時。哥哥自武境啟蒙時起就一心求道不問他物,為此甚至將自己原本的名字都私自改成了破明,取的便是破入命境之諧意。

至於小他兩歲的弟弟,更是追隨哥哥的腳步,一同“改換門庭”,定了秦破凌之名,兄弟二人一個破靈一個入命,倒也算是特立獨行。

“那老者是松山派的一位長老,柳遠,他身後的那位白衣青年便是秦破明,雖然不知為何他會突然出現,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會是此次有望奪取木碑名額的有力競爭之人。”

在方軒觀察着那位白髮老者時,大長老的聲音也是在心中響起,武試還未開始局勢比那有了變化,對此他也有些意外,必須要再做囑託,同時對着方軒三人傳音道:“你三人且聽好,不到必要之時,萬萬不可與這秦破明對決!”

“是,大長老。”三人齊齊稱是,至於心中有何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聽到大長老的囑託,方軒目光也是立刻有所遊動,看向了那白髮老者身後的道袍青年,能讓命境大修都如此慎重對待,這秦破明的實力可見一斑。

這青年模樣也算俊秀,器宇軒昂有股人中龍鳳的氣質,但最讓得方軒面色凝重的,是此人的氣息,隱隱之間竟然也是達到了地靈境初階巔峰的地步,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突破至地靈境小成了!

在方軒注視着那道袍青年時,後者彷彿也是有所察覺,偏過頭來,視線與方軒交織,頓時一股凌厲的無形劍芒便是暴掠而來。說來也怪,這秦破明身為松山派弟子,其身周散發的劍芒比之沐風竟是都差不了些許。

而這劍芒其實並非秦破明主動為之,而是一身劍法修鍊到極為強橫的地步之後,在身體之外形成的類似於方軒護體青光一樣的保護層,受到外界的刺激便會自動透發。

方軒面色急促的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僅僅是一絲而已,不到半息的時間,心中便有了對策。身體卻是動也不動,任由那劍芒襲至,在靠近他周身不過一的丈範圍時,又在雲鵬錯愕的目光中,如同碰見了無形的屏障般,自動的消散於虛空之中。

“咦?好強大的神識,比那個雲鵬強……”劍芒無聲,那秦破明臉龐上卻是浮現一抹微笑,喃喃自語。

“破明,不要小看那個年輕人,如果老夫沒看錯的話,他就是最近在小妖城千石洞府中大放異彩的方軒,雖然今天道體已廢,但還是有着先天優勢的。”那名為柳遠的白髮老者看了方軒一眼,淡然開口。

“嗨!方軒道友!”秦破凌不知為何落在了人群後方,並沒有聽到自家兄長與長老的對話,此刻終是後知後覺的覺察到了看台上的方軒,卻不知就在先前他與旁人交談的功夫,自己的兄長已經與其打過了“招呼”。

“嗨”方軒努力擠出一絲假意的欣喜,苦笑着回應。

“哦?他就是弟弟說的那個方軒么?倒的確是一個勁敵。”聞言,那秦破明也是朝着看台之上投去了笑容,很溫和的笑容,只是與他口中自語的內容渾然不搭。

“明兒,一切都要先按照昨日商定的計劃進行,切莫衝動!”見狀柳羅忍不住叮嚀一句,擔心秦破明會按捺不住主動尋到方軒出手,壞了他們的計劃。

“嗯,放心吧柳長老,我會有分寸的。”聞言秦破明微微點頭,隨之收回了目光。

方軒也是將目光收回,心頭不免有些感嘆,像秦破明這些人,本就是天縱之才,自幼便有雄心壯志,再加上其身後宗派的全力培養,修為境界自然是極為不弱。

而反觀他,小小年紀就要獨自穿行大荒,在不斷地生死險境中磨鍊己身;歷盡艱辛如願以償拜入歸元宗,卻又碰上了個不靠譜的師尊;

好不容易有個道體之名讓他有了與這些年輕強者平等競爭的資格了,卻很有可能會成為限制他更進一步的最大桎梏,個中分差,不足為外人道也。

在松山派的人馬抵達後不久,開始有着越來越多的勢力趕來,而隨着這些人馬趕來,方軒也是初步見識到了七門的強大。

“北蠻七門,不愧是能夠主宰北蠻的超級大勢力……”

察覺到這些隊伍的實力之後,方軒也是暗暗咂舌,七門的底蘊實在是太過雄厚,拋開門中地靈境的領軍人物不提,便是每支隊伍的帶隊之人居然清一色都是破靈境的強者,而且至少都是有着破靈境五轉的修為!

要知道在看台後方的那些中等勢力中,門中能夠擁有破靈境修為的可能就只有掌門一人,或許還只是堪堪抵近破靈二轉

方軒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剛欲閉目,突然異動再生,一道凌厲霸道的長虹,自遠處暴掠而來,而後攜帶着滾滾大笑聲,出現在了這片場地中。

長虹芒閃席捲半空,而後在場中不少人的注視下,緩緩的落在了這片場地中,隨後光華散去,露出了其中的兩道身影。

那領頭一人,是一位裸着雙臂的中年人,此人模樣粗狂滿臉虯髯,身着之物也不過是一件普通的獸皮襖,乍一看去不知道的還會以為是剛從大荒中跑出來的野人。

只是,在場之人哪個不是有些見識的大人物,稍微一瞧便能看出中年男子這件獸皮襖絕非凡物,乃是取自北蠻特產斑鱗獸身上。這種凶獸因為沒有什麼太多的靈性,極不易馴化,但是其皮肉十分堅實,非地靈境的攻擊不可破,所以長長被用來殺之取皮。

再看那皮襖之上密實的針腳,就又能透露出一則信息,縱觀北蠻,能夠在斑鱗獸皮上還能留下這般針腳的,織線更是了不得,采自那珍稀的元蜻蛛之上,水火不侵萬法難斷還能做到千載不朽,端是神異無比。

而且為了保證質量,元蜻蛛的蛛絲產量極低,每十年才能吐出那麼短短的一尺來長,在北蠻可謂是有價無市供不應求。

通常一般的修士都是得耗盡自身的大半財富才能得到少量的元蜻蛛絲,而且還要重之又重的珍藏起來,留待將來用作煉製法寶,眼下卻被這中年男子用來縫了衣服,當真是暴殄天物。

在場眾人皆是修道之士,對衣着這等外在的物質追求並非十分在意,可中年男子卻不走尋常路。不用說別的,就這件獸皮襖,便讓他由內而外透發出一種氣質,那種暴發戶特有的庸俗氣質。

“嘖嘖,真想把他那獸皮襖給他扒下來!”雲鵬嘖聲稱奇,一句話不知道出了多少人的心聲,尤其是看台後方那群眼綻精光,卻還要壓下貪慾不敢表露出分毫的中等門派們的心聲。

這位中年男子雖具暴發戶氣質,但雙目掃移之間,卻是有着驚人的凌厲與張狂之氣散發開來,不出意料的,這又是一位破靈境強者。

這一現身,中年男子便是大笑一聲,目光一掃,然後直接是對着天劍門所在的位置行去。

“哈哈,歷崖,這回又來這麼早,是為了迎接本尊法駕還是先來熟悉熟悉場地,一會兒好急着退走啊?哈哈!”人還未到,那中年男子的大笑聲已經響徹而起,激得天劍門那裡盪起衝天劍意,直破九霄。

“南宮敬,不要高興得太早,不然樂極生悲可就不好了……”天劍門此次的帶隊之人歷崖倒是沉穩的很,見狀也不惱,只是淡淡一笑,輕聲開口道。

“看來你還在為上一次武試你們天劍門被我南宮家打敗敗耿耿於懷啊。”

“不過兵器之差而已,算不得什麼。”

“算不得就算不得,倒是你歷崖,多日不見這個修為還是原地踏步啊。”

那被稱為南宮敬的赤臂中年男子,大笑道。兩人的話語中,隱隱有些針對的意思,畢竟北蠻七門也不是鐵板一塊,彼此間都有着不少的利益摩擦。特別是在上一屆的武試之中,天劍門的一位絕世天才,直接是南宮家所打敗。

若是修為不足招式不妙敗於人手,以天劍門的作風來說倒也不至於這般,只是那名弟子之所以不敵南宮家,僅僅只是因為使用的法寶在兩人對決的關鍵時刻承受不住衝擊,竟當場碎裂致使天劍門惜敗。

這無疑成為了歷崖等人心頭的一根刺,而這件事,這些年來,也沒少被南宮家拿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