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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素芬確實是有正事,她在東北參與了周波執教的第一場比賽之後,才直接飛赴桂西述職。

白浩南不在場邊,也許是沖超的勁頭刺激了球員們,周波領銜黑風四煞外加難得一用的猜曼,以三比一的比分奪得了第十三場連勝,接下來回到連續主場都是面對整個聯賽後兩名的副班長,所以衝擊創紀錄的十五連勝也不是不可能,白浩南遙控教練的訓練計劃,還能從監控畫面上遠程觀察整個隊伍的訓練細節,承諾比賽前會趕回去。

原有的教練組替換了一半的人,畢竟集訓隊這邊也需要白浩南熟悉的人手,特別是基礎戰術訓練的帶隊教練,陳素芬卻在這個急需人手的時候提出來,自己要逐漸退出體能教練的職務,開始專註於體育總監最重要的工作。

球員管理。

也許是從小就跟着白浩南還有老陳廝混足球隊,又或者是一直在體育學院深造,陳素芬可能才是整個團隊裡面除了白浩南之外唯一的專業體育人,甚至比白浩南還專業,她覆蓋過的體育行業可不單單是足球,老陳那些老關係都認她,自己又在體育學院有大量的同學師兄弟姐妹,如果說白浩南把所有專註力投放到球場本身,關於整個俱樂部體育類別的所有工作可能都得她來承擔,而不是僅僅把自己定位在一個能天天陪着白浩南的體能教練。

轉過這個彎,可能對陳素芬真的很難。

她不是喬瑩娜那樣早就看透了男女之間的關係,更沒有伊莎骨子裡的獨立強悍,也不是於嘉理那樣什麼都要算計的本能,說到底她才是最普通最普通的那種姑娘,當年就只想等爛仔南浪夠了收心,安安靜靜過點小兩口的普通生活,沒什麼野望也沒有複雜的夢想,和白浩南能相濡以沫白頭偕老可能就是她的夢想。

但顯然不可能了。

白浩南當個職業足球教練都還在她的認知範疇,她父親就是這樣的身份,她能夠夫唱婦隨的一起努力。

可白浩南火箭般的崛起,那就絕對不是這種方向。

之前痛打小流氓的煩躁,與其說是對白浩南的處境擔憂,不如說是自己的內心也在掙扎。

要怪可能就只能怪喬瑩娜這些先進分子了,如果沒個比較,陳素芬沒準兒還沒這麼觸動,說不定得過且過的根本不關心旁的事情呢。

現在顯然是思考看到了很多:“整個俱樂部實際上現在還沒有完全把梯隊建設和青訓系統連接起來,培訓集團那邊各個點各個基地裡面都有重疊的年齡段,現在已經兩年了,我們已經有了大量U14年齡段的孩子,是時候要把各年齡段抽調組建成梯隊建設了,這個工程還包含着球探系統的建立,白華那邊那個網上評分系統現在運行起來也需要線下實施考察,我跟牛兒商量了下,他管理球探系統,我來清理完善,順便跟培訓集團也建立起互動,我那些大學同學分到全國各地體育行業的都有,能夠逐漸發動起來。”

白浩南也就認真了:“我現在的思路跟你也談過,我要的是整個青訓系統大量產出,不一定頂尖但價廉物美的產出,我們在職業圈裡的俱樂部只是出售青訓產品的商店,不停的輸送,只有從我們這種體系裡面產出的球員多了,才能慢慢改變球員裡面那些改不掉的東西……我很贊成你這麼做,但要注意隔離開。”

隨手拿筆指了指外面,陽光下的草坪上,球員們明顯分成了三部分,蓉都大學生隊伍一部分,全力以赴的面對教練組的任何指令,揮汗如雨的訓練,平京大學生隊的五人和十來個國青隊球員持觀望態度,更多是在若有所思的觀察。

另外二十來人就純粹是抵觸了,溜邊喝水躲直曬,自己玩自己的,要不就坐到國青教練組那邊聊天套近乎。

陳素芬眼睛明亮:“天賦再高,如果沒有堅強的戰鬥屬性,沒有強烈的求勝慾望和提高自己的慾望,那都不會在我們的計劃中?”

白浩南苦笑:“對,這話有點殘酷,哪怕責任不在這些年輕人,是他們成長的環境讓他們變成這樣的,所以我一直沒有把培訓營隊伍和我們梯隊建設連接起來,就是擔心孩子們進入這個骯髒的環境,等我們先打造好一個有點絕緣的俱樂部,等我們能影響到的球員慢慢和外面不同了,才試着把孩子們放進來,這就像打下一塊陣地,完全控制了陣地,才能讓老百姓進來生活,不然再好的苗子,也會被這種環境腐蝕。”

陳素芬本來眼神有種眷戀的崇拜,可最後到嘴邊還是習慣性的鄙夷:“成天都跟我不正經,就不跟我掏心掏肺的談這些?”

白浩南自己腆着臉過去摟腰:“我自己都是摸着石頭過河,你能過得輕鬆自在……”

那手摸的可不是石頭,陳素芬反手揪住他的耳朵:“然後就把我養成什麼都不懂的豬?!”

白浩南當然是直接上手,對付嗔怪的最佳方式就是硬上弓。

可能落地玻璃那邊陽光燦爛能看見幾十上百米外那麼多人在訓練,感覺隨時能被那邊看到的刺激特別有禁忌感,陳素芬佯裝抵抗的熱情配合,擁吻的動作還格外有力,結果剛把襯衫解開掀起裙子,耳語是不是只好換雙絲襪,噗噗兩下輕敲辦公室門,李琳的聲音就隨着推門進來:“集團那邊……艾瑪!嘎哈呀!”

但能哐的一下直接把門關上壓在身後,外面還有辦公區呢,她這立刻變成猴子屁股的臉蛋太沒有隱蔽性了。

陳素芬衣衫不整的臉上更是紅透了甚至能沁出血來,咬牙切齒跳起來手忙腳亂,還順勢撇清的直接把白浩南絆摔在地上,然後跳到牆角去面壁了。

白浩南褲子都沒提起來呢,摔個仰面朝天的又被李琳看見了,只好在地上驢打滾成蚯蚓:“我說……你敲門還是等等回應嘛!”

李琳已經不那麼手足無措了,起碼不會像兩年前看見白浩南和喬瑩娜重逢時,跟雷劈了一樣獃滯,但還是使勁低着頭擺弄下手裡的筆記本,又好像整理下自己的裙裝:“咋會……誰知道你們在,在辦公室,大白天的……”

陳素芬簡直覺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快速整理好裙裝襯衫,使勁在臉上揉兩把企圖恢復正常然後當成啥都沒發生過的回來,看見地上耍賴提褲子的白浩南,居然還利用角度優勢在瞟她的短裙長腿,趕緊又是一腳踹,還摸了把秘書的臉蛋才嘖嘖恢復正常:“小孩子不要偷看!早點下班回爸爸媽媽那邊去吃飯!”

然後才趾高氣揚的跑了。

無限遷就陳素芬的白浩南也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的起來,語調自然:“集團那邊什麼?”

李琳啊的茫然下,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集團那邊要召開關於各培訓營和這次全國小學生比賽的組織會議,問你過去開會不。”

白浩南已經把注意力重新投到球場上:“讓陳總監去吧,她剛剛就是說這個培訓營跟青訓的事情,以後職業隊賽場外的事情,都交給她去和集團公司溝通,她這次還要在桂西呆三四天,正好把這部分工作都交接給她,不用找我,有什麼特殊事情於總會跟我說的。”

李琳記下來,但沒像以前那樣得到批示就轉身離開,而是靜靜的站在門邊,白浩南都感覺到了,有點詫異的回頭看看:“剛才的事你別往眼裡去,兩個人之間就這樣,旁邊看起來是很不要臉。”說完還是看自己的球場。

李琳的側重點卻不在這裡,又沉默了幾秒才說話:“你……是不是故意不跟小婉姐見面的,這幾天從來不去集團公司,她也不過來。”

白浩南不回頭的笑了:“她結婚了,那就是個幸福的家庭,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庭,不管以前有什麼,這時候應該盡量裝着不認識,不要去打擾人家的生活,這樣起碼我們還能遠遠的做朋友做同事。”

想想補充:“李琳,你是個好姑娘,也應該有自己幸福的生活,我這現在……”

然後就聽見背後輕輕關上了門,回頭看,門邊已經空了。

白浩南訕笑下,繼續看球場,還是球場最純粹簡單。

有時候感覺白浩南能把球場上的事情梳理如此井井有條,恐怕就是對比亂如麻的感情生活,那麼艱難的夾縫中都生存下來了,球場上這點算個屁啊。

所以靜靜的看了一個小時,約摸着訓練課要結束,白浩南也起身下樓過去,照例給球員們簡單點評下,訓練積極的說得多點,不動不訓練的直接跳過:“王昕彤,你可以跟曼巴多交流下,他是蓉都省大物理系的學霸,你們都是打中衛的,都喜歡動腦思考,你做了個什麼玩意兒來着?曼巴?”

曼巴輕描淡寫的笑:“數據分析模型,關於落點判斷比例的,大家可以相互指正。”

王昕彤滿臉吃驚,使勁的點頭。

白浩南再分析那個老寧的8號:“有機會華成你真應該跟周波學習下,不是學習他的控球或者分球技巧,這種東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不用硬性模仿,但是他最應該被關注的是無球跑動,只有一個對勝利充滿渴望的球員,願意為隊友付出的球員,才會毫不計較的無球跑動,串聯起整個中場,這才是他退役又重新開始打球以後提高最大的地方,這種改變不難,改變你的心態,就能做到……”

國青隊教練組有人非常專註的傾聽,有人在抽煙聊天,而青年隊的球員們大多數滿臉不屑。

平京大學隊今年成績很差,還是個甲級隊,這些基本上都來自於超級聯賽俱樂部的天之驕子們很不屑這種平庸的傢伙,更不屑這個看起來只會打雞血、灌雞湯的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