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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的心情不是那麼好扭轉的,這跟李琳那沒心沒肺不同,白浩南費得一身大汗,腰都折了,這姑娘拉下裙子還是悶悶不樂。?隨?夢?.lā

特么實體經濟和資本運作之間的巨大鴻溝,哪裡是啪啪一場就能解決的。

但看到艾兒的時候,還是擠出笑容來。

不是討好於老闆,而是她們的族訓就這樣,哪怕是阿柱從外面帶回來的孩子,母系氏族都會儘可能的把孩子撫養長大,因為這樣族群才能人丁興旺足夠強大,以前山裡小孩子的存活率很低,女人為核心的家族對孩子也有足夠的寬容,所有的孩子都會視若己出,所以當初陳素芬和喬瑩娜都會把孩子一起交給她,那麼野性的伊莎,卻可以跟個蘆花雞似的蹲在公司,一邊帶孩子一邊賺錢。

她已經習以為常了,對艾兒也一樣。

說起來也是有趣,江州、蓉都這麼兩個對白浩南很重要的地方,兩三百公里距離的城際高速公路修了好幾條,其中最近一條就差不多在一半的地方,據說是觀音菩薩的出生地家鄉。

現在各地政府都很喜歡引經據典的搞這種名人經濟,周邊信女善男都喜歡集中到這裡,香火也比較旺盛。

所以這裡是阿依帶着艾兒遊歷的重點。

哪怕溙國的南傳佛教裡面沒有觀音菩薩一說,但阿依還是覺得有因果,龍毗既然出現在這裡,這裡又有大乘佛教如此重要的菩薩信仰存在,冥冥之中肯定有佛祖的安排。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已經帶着艾兒第二次來這裡參拜感悟了。

白浩南就不屑,從老和尚忽悠於嘉理說艾兒有慧根,他就心頭暗笑,不過是老法師幫忙教育好富家子女的手法罷了,多了個信奉佛教的富家女,往小了說是孩子以後不學壞,還能持家有道懂道理,往大了說,萬一真信進去那就可能耗費巨資追捧佛教,傳揚佛法,那才真成了鐵杆下線!

至於這種什麼觀音的家鄉,他更不信。

但這跟阿依還有宋娜她們的信仰不衝突,喜歡信,心頭有個安寧之所也是種幸福。

況且艾兒的修行遊歷比白豆他們來得更健康,未來自己這個大女兒如果比六個哥哥還要有出息,白浩南肯定不會覺得意外。

再說有六個兄長的姑娘,還是六個從小摔打得鋼筋鐵骨的哥哥……嗯,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吃虧了。

就像白浩南給大學生運動員們說的,認定自己已經是個不平凡的人,讓自己相信自己的不普通,這或許才是他對孩子們的教育方式,從小就培養這種不甘於平庸的心態。

異類點就異類吧,這跟有錢沒錢關係不大。

可艾兒還是太異類了!

九月的蓉都平原,比江州還是要涼爽些,但依舊是秋老虎肆虐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出現在路邊慢慢走過來的時候,伊莎都給了白浩南一腳:“還好我不是女兒,要是你敢這麼折騰她,我非揍死你!”

都穿着不起眼的銀灰色的戶外衝鋒衣,戴着能遮住臉的太陽帽,下面露出細細的緊身吸汗運動褲,灰撲撲的運動鞋肯定不是便宜貨,但磨損嚴重。

白浩南是行家,知道這不是為了省錢,越是穿着磨損多的運動鞋,在腳底適應性上更好,不會出現打磨傷害,起碼一次出遊中不要頻繁換鞋,而緊箍着的貼身運動褲也能起到防止靜脈曲張的好處,跟以前解放軍喜歡打綁腿是一個道理,這都是長途跋涉的經驗,和足球運動員一定要穿長襪也差不多。

可艾兒五歲都還沒到啊!

那麼小小的身影走在路邊有些野草都比她高!

白浩南也沒忍住往前多走了幾步,但還是控制住了自己跑上去抱起女兒的心疼,蹲下來在那等着。

就在兩道身影后面一百來米的地方,一輛更不起眼的豐田越野車龜速跟着,而賓利旁邊已經停着部別克商務車,這兩部車是一直交替前後伴隨的。

五個司機安保兩位保姆,全程保障,這才是有錢人家富養的大價錢。

可是對老於來說,他恨不得自己親自過來陪着外孫女跋涉。

背着個貼了反光條的小雙肩包,最後幾步加快跑來,艾兒才扯下臉上的圍脖布,沒有同齡小蘿莉這個時候應有的粉嘟嘟臉蛋,可臉型還是朝着於嘉理的那種圓溜溜的樣兒,只是比較精瘦,用白浩南這兩年走南闖北的看法,就像那些貧困山區的小姑娘,但笑起來又充滿城裡孩子的鬼精靈:“爸……”

然後使勁撲騰投進白浩南的懷裡,輕飄飄的讓白浩南有點下意識心酸,可抱了站起來又有種緊扎的彈性,橡膠塊似的沉甸甸,少兒體校里的孩子就是這種感覺,這真是艱苦淬鍊出來的身體,且不論眼界心態,光是身體就已經遠超幾乎絕大部分同齡人,走在最前面了。

阿依不緊不慢的保持步調慢點走攏,就像李琳說的八年了,當年那個跟艾兒一樣大的小尼姑現在也變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只到她腰間的小蘿莉更襯托得阿依像細細的竹枝,隨風搖曳又堅韌。

也是對上白浩南的目光,才笑着拉下臉上的防塵防晒圍脖雙手合十,因為她是瓜子臉,削瘦得有點讓人心疼的清麗,更顯得那雙從小就驚心動魄的大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只眨巴兩下就跟白浩南交流完畢,轉頭再對伊莎合十:“伊莎姐姐好。”

伊莎對她笑笑嗯,然後伸手接過艾兒:“還認得我嗎?”

艾兒的做派是先雙手撥了下兩邊汗濕的頭髮到耳後,雙手交疊在腹部然後才甜甜的回應:“伊莎小姨好,南山哥哥的身體還好嗎?”

伊莎只能再給白浩南一腳:“女兒!我也要個女兒,要像艾兒這麼漂亮懂事又身體好的女兒!”

艾兒已經伸手親熱的摟住她的脖子咯咯咯的笑:“對對對,我也要再有個妹妹!”結果就這麼個動作,碰到了伊莎盤起來的濃密長發:“咦,這是什麼?”

伊莎傲然的瞄了眼白浩南,反手從髮髻上拔下一支精美的扁平簪子,可隨着髮髻這麼潑然散開,她把簪子咬在嘴裡輕輕一拉,竟然從裡面拔出一把清亮的小刀!

大白天的溫度還這麼高,白浩南居然覺得褲襠有點涼颼颼!

光是看那簪子刀鞘上的複雜花紋圖案,就明顯是好多年的老東西。

這一刻他似乎才回憶起來,當年兩人從認識到滾進乾草堆里,伊莎的髮髻都是這麼緊緊的挽在一起。

這把看着就鋒利閃亮又輕巧得像把手術刀一樣的玩意兒,一直都藏在那裡么?

當初可是在春風一度以後問過他認不認賬的,哪怕摟着光溜溜的姑娘,白浩南都沒想到竟然還有最後一道考驗!

這都八年了!

包括剛才都還是在刀刃上討了條小命兒么?

白浩南哭喪着臉:“我的個天!你還藏着掖着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