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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城徐恆府。

一處密室中。

一個猥瑣男子諂笑着:“將軍,這是曹仁將軍的親筆書信,請您過目。”

徐恆頗為讚賞的拍了拍猥瑣男子的肩膀,大笑道:“老鼠做得不錯,你放心,本將絕不會虧待你的。”

誇獎了一番,隨即打開書信,逐字逐句的看了一遍,猶自不放心,再一次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後,猛地把書信燒毀。

“將軍,你這是做什麼”猥瑣男子看着徐恆的動作,神情驚訝。

徐恆瞥了一眼猥瑣男子,眼中閃過一抹不屑,腦中浮現出一詞“無智之人”,很快又被徐恆強壓了下去,畢竟自己還用的到此人,只好擠出一個笑容,向老鼠解釋道:“毀屍滅跡懂嗎?這樣子才能不留下痕迹,不管是我軍勝,還是曹軍勝,我都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徐恆一邊說這一邊憧憬着,忍不住放聲狂笑了起來。

一旁的猥瑣男子小眼睛飛速的轉動着,神情相及了小人,一臉奸笑。

“妙啊,妙啊,將軍就是聰明,相比他們聰明多了。”

笑聲停滯,徐恆眼中帶着得意之色,別了別嘴:“一群死腦筋,只知道忠義二字,不知道審世度時,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今大勢已去,何不另尋出路,只是死守,早晚必為曹軍所敗!”

“那是,那是,他們那裡比得上將軍,日後將軍飛黃騰達,可別忘了小人啊!”

猥瑣男一個勁的點頭,恨不得多長出一張嘴來,只把徐恆誇得天下無雙,世間罕見。

幽暗陰冷的密室中充斥着倆道姦邪的笑聲,令人聽之不由得渾身打冷顫。

夜色抹去了最後一縷殘陽,夜幕就像劇場里的絨幕,慢慢落下來了。

宛城城頭,錦旗隨風飄動,一點星光微微發亮,隱隱能看見城頭有人影走動。

“兄弟們,聽說了嗎?張將軍在葫蘆口遭遇曹軍的埋伏,四五百人全軍覆沒,死的那叫一個慘啊!”

“聽說死的臉渣渣都不剩,那血都流成河了....”

一個小兵手舞足蹈,神情很是誇張,彷如親身經歷一般,把場面描寫的栩栩如生,如果生在現代一定是個流逼的磚家。

“真的嗎?我怎麼聽說不是這樣的。”有人發出了反對的聲音。

“你別打岔,接著說。”馬上有小兵不滿,管他真假,都與我無關,所以他只想知道後面的結果,權當做故事來聽。

小兵點點頭,正要開口,忽然一個大手襲來,小兵抱頭表情擰在一起,顯然這一下挨得不輕,直痛的小兵倒吸涼氣。

眼中凶光閃過,扭頭作勢欲罵,“他娘...”

話未出口,便嘎然而止,原來乃是百人將張野,趕忙把話咽下轉成了“他娘真好啊!”

百人將張野作勢欲打,也忍不住笑了一聲,沒好氣的道:“有些話不要亂說,記住!禍從口出啊。”

“是,是,小的一定記住!”小兵跪地,一臉諂笑。

張野看了一眼,緩緩搖頭,看這小兵的笑容就知道,自己的這一番說教,怕是無用之功了,遂不在多言,叮囑了幾句,轉身離開!

張野剛走,小兵一個鯉魚打挺復立起來,啐了一口吐沫,神情不屑。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個白人將嗎?等小爺我殺幾個曹軍,爬到你上頭去,也讓你嘗嘗本大爺的鐵拳。”

“張將軍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驚的小兵急忙跪下,雙股顫顫,不住磕頭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請將軍大人不記小人過,把小人的話當做屁給放了吧.....”

“哈哈哈!”一連串的笑聲驚醒了小兵,小兵急忙抬頭看去,哪裡有什麼張將軍,原來是有人看他不順眼,故意叫的罷了。

小兵又羞又惱,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這一次丟臉丟大發咯!

“行了,別笑了,巡邏吧,不然將軍來了,少不得一陣教訓!”年齡大一點的老兵,率先停了下來,開口道。

眾人聞之,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乃閉口不言,巡邏去了。

整個城頭又恢復了寂靜之色,只有偶爾傳來幾聲低語。

“辛苦了,接下來,輪到我們了,已經為你們準備了宵夜,吃完休息去吧。”

徐恆春風滿面,語氣溫和,一身百甲披身,與他自身的氣質格格不入,顯得有些滑稽,但是眾人皆不理會,他們只專註即將到來了夜宵和即將可以入睡的大床,至於徐恆的衣着,關他們屁事。

“喔喔,徐將軍威武。”

一干新兵鬼吼着,要知道,夜宵可是奢侈品,平時可是沒有的,一個個紅着眼離去,生怕慢了一絲,夜宵就沒了。

不一會兒,擁擠的城頭變得冷清了起來,只剩下徐恆以及徐恆所帶來的親兵,徐恆瞥了一眼,冷笑道:“本將方才說的,你們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十幾個親兵低聲答道,呼吸急促,聲音中有些顫抖,表明他們的內心很不平靜。

“放心,本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宛城一破,吾等皆為首功,加官進爵不在話下!”

徐恆不在意的掃視了一眼眾人,神態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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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已到,點火。”時間一點點流失,徐恆也不復方才的平靜,神情緊張。

“哄。”一撮火苗落下,帶起熊熊烈火升騰而起!

城外不遠處的樹林中,一隊人馬安靜的佇立在黑暗中一動不動,宛若雕像,突然城頭火光叢動,寂靜的樹林突然出現一道聲音。

“是約定的信號,兒郎們,隨我衝鋒!”

許褚一馬當先,猶如猛虎下山,咆哮山林,坐下寶馬飛快,在黑夜中宛若流星般直衝城門而去。

隨後殺出的是三百虎豹騎,化作一道洪流,浩浩湯湯殺去。

許褚率先進城,確認無誤後,帶着三百虎豹騎殺進城中,迅速的佔領了北城門。

徐恆見大勢已定,隨即笑容滿促,躬身與許褚見禮道:“末將徐恆,見過許將軍,日後你我同為曹公做事,還請將軍提點一二。”

許褚望了一眼徐恆,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問道;“你就是那個私通降將?”

徐恆聞言,表情一僵,擠出一絲笑容,上前道:“許將軍說話忒難聽,某不過是順應天時罷了!”

神情自得,全然沒有一絲愧疚之意,甚至帶着一絲幸災樂禍之意。

“呵呵,好好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許褚笑聲通天,連道三聲好,猛地改口,大斧揮舞,一道寒光閃過,徐恆的人頭應聲飛起,在空中飛行了倆秒鐘,方才滾落在地,眼睛圓瞪,死不瞑目,無頭屍體猛地噴出一股鮮血,許褚離得最近,盡數噴在許褚身上,許褚探出舌頭舔了舔,啐了一口:“小人的血太臭!”眼中殺意漫天,宛若魔神下凡!

“傳令,擂鼓通知大軍,其餘人等隨我殺入內城。”

許褚穩定了局勢,隨即下令。

“喏!”

不在做掩飾,許褚帶領着三百虎豹騎一路殺進內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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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大事不好,偏將徐恆私自打開北城門,迎接曹軍入城,如今許褚領着虎豹騎殺進來了。”

傳令兵語速飛快,眼神中掩蓋不住的驚慌,無一不在表明,北城門丟失,基本已經宣告了宛城的淪陷。

主位之上的王野猛地站起來,隨後無力的坐下,眼淚縱橫,忍不住感嘆道:“天要亡我主嗎?”

主將尚且失去鬥志,僅剩的幾員偏見,眼中閃爍不定,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還好,事情還沒到絕境,還有一線生機。”

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引得眾人循聲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