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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不到他已經混成了誅魔門的修仙弟子,着實讓人羨慕呢?聽到這話後,黃才臉上是一種鄙夷和蔑視,嘴角泛起几絲冷笑,抽身走到自己的床前,“嗨,別提他也罷,最好別提起這個朱飛!”想到他啊,我們的修鍊室,臉都會被他丟光了。

此刻,琴嘯天剛綻放的笑容,似乎被他一瓢冰涼冰涼的冷水,從頭澆到腳,心頭不自然地咯噔了幾下,蹙緊了臉龐,有些肅然的問道:“黃師兄,有這樣嚴重么?”你是你,人家是人家,各自一姓,是師兄弟關係,你為何這樣?

每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也是有差別的,永遠無法保持在一條水平線上。別人怎麼樣,也不能要求着別人跟你一樣,到達你的程度,鸚鵡學舌,反而弄巧成拙!

“嗨,你不清楚,這個朱飛啊,也窩囊不能再窩囊了。”黃才臉上的鄙夷還是沒有消減,彷彿是自己的事情一樣,也好像朱飛是他親兄弟,丟了他的臉。怎麼說,人家朱飛老家還養着一位白胖胖的媳婦呢?性感惹人愛,已經在家苦苦等了他近十年,這段刻骨銘心的感情,包括整個誅魔門的修仙弟子,又有幾人遇上這等艷福?

自古以來,傻人自有傻福,可能朱飛就屬於這種人。不過,自從進入誅魔門後,從未給他家人捎過信,這就是他的傻。他不想念他的妻子愛媚不說,可是她想念,她現在變成一位一無是處的守着活寡的婦人,進無路,退亦難,這種痛苦的滋味,又有多少年輕女人嘗試過?

“師兄,你既然說的這麼透徹了,我很想知道···”琴嘯天似乎有點開門見山地說道。

此時,琴嘯天也走向他的床前,也在床沿上坐了下來,把一隻手搭在黃才的肩膀上,“師兄,朱家對我有恩,我也是托不下這份人情,才替他們家打探他的下落。”

關鍵是,他已經離開家已經快十年了,他家裡的父親,佝僂着身子,幾乎快要給我跪下了。還有,他家裡原本有位漂亮的媳婦,他一走就是接近十年,是條小狗,它也會回去,何況還是一個大活人呢?

黃才似乎明白了,臉色才鎮定下來,獨自點了點頭,“噢,這個朱飛還真的傻,我下次叫他傻師弟就是了。”

“好,明天我帶你去找就是!”黃才篤定地說道。

師兄,現在有空,幹嘛不帶我去?他這個時候一定在寢舍里,我們去找他,不是剛好么,也不影響他什麼!何況,我還沒有吃晚飯。

黃才心裡鬱悶了一下,複雜的心裡漸漸往下沉,“這般冷的天氣,也讓我這樣去找人,我才不幹呢?”

他心裡是想折磨一下琴嘯天,人家好歹是這年幾年的修仙弟子,你一個剛來的小弟子,不可能叫我幹嘛就幹嘛?豈不是很沒面子。雖然都是奧瑪利帝國來的,開始誰會賣誰的賬?

他這人,的確有時候耿直,對朋友仗義,在這個時候,純屬耍小聰明。從內心來說,他對琴嘯天是抱以好感的,也存心幫他,一定把這事情告訴給朱飛。這等小事,也只不過就是舉手之勞而已,不傷大雅。

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就是不願意跑路,就算八頂花轎來抬他,他未必肯上轎呢?話是這麼說,他黃才又是何等人?做夢也夢不到有花轎抬他,真正有那種待遇,他不止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弟子了,怕是他與奧瑪利帝國最大的官員,也會有所來往!

“明天吧,你明天不也是要一起去我們的修鍊室?”黃才雖是不答應,但回答琴嘯天的語氣還算很親近,他是帶着一種委婉的語氣說的,也怕得罪了這位家鄉人。

畢竟人家初來乍到,凡事不熟悉,理應該幫助琴嘯天,直接拒絕人家,就是瞧不起人家。

“那我請你吃頓飯應該賞臉吧!”琴嘯天神色定定地盯着他,二人儼然已經早已熟悉的朋友,話語直接了當,也不怕得罪對方。琴嘯天的話中,隱隱藏着對方的不樂意這個時候,去幫他辦這種事情。

“我已經吃過了,在廚房吃過後才回來,不過我可以帶你去吃飯,你也沒必要請我。”黃才這樣解釋,琴嘯天心裡才踏實了些,看來,還真的需要進一步了解這個黃才。

說著,黃才很爽快地帶着琴嘯天出了那棟很單調的平房,他回頭把房門鎖上,外面的風很猛烈,就連琴嘯天也顫抖了幾下,這個冬天,還有一個多月才過完,這個時候,有很多地方開始下血了。

他記得有年在風魔遺族時,天降大雪,地面上堆起一米來高的積雪,整個世界白茫茫一片,漫山遍野,一望無際的白雪。此刻,琴嘯天似乎還在想着以前的情景來,黃才卻是蜷縮着身子,一副猥瑣的樣子,“我就是說嘛,外面有多冷,偏要我帶上你!”

既然都走出來,我們就順便去找那個窩囊廢好了。

他所說的窩囊廢,琴嘯天很清楚,就是指的是朱飛。琴嘯天歡快地回答,“好啊,還是師兄體諒我。”

“得了,得了吧,我這樣,不也是想你別煩我。”先把這事情解決了,你就沒有事情煩了。哎,我每天都這樣忙碌,可是仙途並沒起色,仙途好迷惘,該如何是好?

“呼!”又一陣風呼嘯而來,把二人的袍子直吹得獵獵作響,黃才把厚厚的紅色道袍裹得更緊了。身子在哆嗦着,他帶着琴嘯天來到外表有八成新的平房門口,回身一望時,琴嘯天也跟在他的身後,神色有些神秘地指着一間屋子,道:“那個窩囊費就住這裡了,我們先進去。”

琴嘯天一把扯住他的袍子,他頓時轉過身來,“你又幹嘛了?”

“我在外面等你,你約他出來,我們去酒館喝酒怎麼樣?”黃才心裡當然答應,但還是有些扭捏的說道:“哎,全聽你的安排好了。”這種天氣,喝點酒發熱何嘗不好,他朝琴嘯天打了過手勢,“好嘞,你在外等着好了。”

琴嘯天果真在門口等着,抱緊手臂,此刻,他心裡思潮翻滾,倒要見識一下,愛媚所愛的男人究竟長成什麼樣子,讓她苦苦等了接近十年光景?但這時,心頭有些難安,自己一生都行善,從未圖別人的回報,每天都是很忙碌的樣子。

在這條路上,琴嘯天付出的心血也是足夠多了,但碩果累累,讓很多羨慕和嫉恨。羨慕中,是琴嘯天凝集着多少心血才換來的;但別人對他的嫉恨,完全就是因為他年紀輕輕,已經修鍊到了最高的境界,無人能及,三界中也不可能再誕生下一個琴嘯天。

“呵,會是誰?”一個聲音從屋子傳來,似乎有些興奮的樣子,話語中又有些大大咧咧。琴嘯天心裡知道,是愛媚一直要找的男人終於出現,他們還認為他已經死了,還很快樂地活着,就連琴嘯天也感到有些驚詫。

畢竟快十年了,也沒想過家人的感受?他們會好擔心,這樣的男人,還真夠鐵石心腸,難怪她會去找別的男人。

朱飛終於出現了,琴嘯天望了過去,一個中年男人出現在他的視線里,他中等身材,面形清瘦,此時已是瘦骨嶙峋的樣子,無意間,琴嘯天發現對方的右耳上有一塊指頭大小的胎記,他中等身材,確認已經是朱飛無疑,一定沒錯。

他上前幾步,微微向他抬手道:“想必就是朱飛師傅了。”

“你是何人?為何知曉我的名字!”朱飛直截了當說道。

朱師弟,我們去喝酒,邊喝邊聊可好?秦楓是今天剛入誅魔門,與我共處一室,我們就圖個高興!現在都認識了,人家是新來的,你總該照顧照顧?

琴嘯天覺得,黃才這話說得漂亮,讓他很滿意!像他剛才的話語,琴嘯天會覺得他心眼多,很不夠意思!

前面幾百米處,還有一家酒館在營業,琴嘯天雖然很少喝酒,必要的時候,也會舉杯痛飲。一般宗門的弟子,很多時候,不允許修仙弟子喝酒,會影響到修鍊,但也沒有完全限制。

朱飛和黃才二人在前帶路,琴嘯天緊緊跟隨,這樣冷的天氣,外面很少有弟子在行走,就連酒館裡,似乎沒有往日熱鬧了。三人進了酒館,招呼着琴嘯天坐定後,點了幾道好菜,在慢慢地喝酒。

琴嘯天舉起杯子,朝朱飛和黃才,道:“兩位師兄,我今天剛入誅魔門,請你們多多關照!”

然後一飲而盡,到了第二杯酒的時候,琴嘯天掃了朱飛一眼,“朱師傅,我途中路過你的家裡,你父親和你的妻子愛媚很是想念,一直要我打探你的消息啊!”

蒼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找到你了。

在朱飛看來,他並不感到有些驚訝,嘆息了一聲,“秦師弟,我也何嘗不想回去?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琴嘯天不知他有何苦衷,他所說的身不由己,不知是什麼?哎,都快十年了,都已經快十年了。

你妻子愛媚,一直要我捎口訊給她,難道你不想回去探望他們一下?我臨走之前,她已經這樣說了,如果沒有你的消息,她便不再等你!你自己該掂量掂量好了。不知過了多久,朱飛才緩緩說道:“我沒什麼可掂量,你可以轉告她,朱飛已經死了。”

我這輩子,也不會再回仙溪村。

琴嘯天和黃才同時聽到這話後,訝異的說不出話來,不知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朱師兄。”琴嘯天不解的問道。

朱飛獨自舉起杯子,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