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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嘯天跑過去扶起馬神仙,見他面色蒼白,雙目凝滯,對黑蛋爺被火活活燒死之事顯得非常痛苦,可想而知,他還真是一位用情至深之人。可是平常,馬神仙對人又表現得很冷漠!

“馬大爺,你別這樣啊!”琴嘯天一把將他扶在一旁,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黑蛋爺這次是升天而去,我想他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模樣。

“升天?對,我師傅是升天而去。”馬神仙痴痴地呢喃,表情獃滯,耷拉着眼皮默默地念着

站在一旁擦臉的黑蛋,先把臉上的黑灰抹了一下,把手放在眼前端看了半晌,似乎已經意識到了。接着望着還沒有燃盡的火堆,他家就這樣被一把火燒了。

從此以後,他也沒什麼親人,連落腳的地方皆無,成為一名真正的流浪漢。

自己的命運真苦,難道自己的出生,就是為了當一名孤兒?若是這樣,以後的路將會更加坎坷。

“小黑蛋,還在想你的爺爺?”突然,琴嘯天走到他的身後,關切地問道。

說實在,小黑蛋唯一的親人突然沒了,他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少年,能說不想?

“嗚嗚”

黑蛋用袖子一抹發紅的眼睛,再次哽咽起來,“爺爺,您不能離開我”

小黑蛋不能沒有您,您剛才還在教我醫術,我還沒記住,可一下子就離我而去。

“好了,小黑蛋,您爺爺也不希望你這樣,得好好的活着。”請你放心好了,還有我們呢。這次,我是奉沐浴宗宗主之命,特來了解殘疾村的情況,像你這種,將會得到宗里的優先幫助。

他聽得有點似懂非懂,懵眼望着眼前救自己性命的琴嘯天,他就是自己的恩人,若是沒有了他,小黑蛋怕是要變成真正的黑軟蛋了,會被蒼龍吐出的火燒成灰燼。

這個時候,王無福還在那邊狠狠地剁着蒼龍的屍體,都很長時間了,地上的屍體可能真的被剁成了肉醬。

琴嘯天往王無福掃了幾眼,對他這種殘疾人,完全可以理解他的苦衷。他這樣做,就是在練習自創的刀法,由於不方便,他根本無法做到每天都會練習。

唉,就讓他發泄完為止好了。

用腳把他的刀法練習熟悉了,也不會有人敢欺侮他,至少可以自衛,還可以在殘疾村裡保護其他殘疾人,就用不着琴嘯天如此擔憂了。

不過他們這些行為,還真的讓琴嘯天感到怪異,一個馬神仙為了黑蛋爺被火燒死,也要跟着尋死一樣;另一個一起跟過來的王無福,居然把蒼龍的屍體當著刀俎上的肉一樣,剁了又剁,種種跡象的表明,他們還真的有些變態的傾向。

又等了一會兒,王無福似乎已經發泄完了,臉上的表情也沒之前那樣詭異,趨於平和狀態。足以說明,他已經把心裡的恨勁徹底發泄了,這樣會好受許多。

揮動着大刀的腳也變得緩慢下來,最後停下。再次瞪眼,望着地上有些噁心的肉醬,嘴角泛起几絲得意的笑容來。

於是,王無福的右腳往幾乎粘在腳上的大刀往上一拋,大刀不快不慢地飛向他的腰際,不偏不倚,大刀正好插入他的刀鞘中

這一動作,琴嘯天看的清清楚楚,不禁鼓掌,道:“王前輩,果然身手了得,你自創的刀法,居然嫻熟到這種難以想象的程度。”

不過,這話讓王無福有些沾沾自喜,還是第一次聽到琴嘯天這樣誇獎他!

他已經殘疾太久了,自尊心受到極大的傷害,的確需要維護他的尊嚴。此刻,他唯有的尊嚴,唯有琴嘯天給予最為真誠的尊重。

於是憨憨一笑,“讓副宗主見笑了,我失去了雙臂,這也是迫不得已之舉,誰願意這樣?”

若是我跟你們一樣有手有腳,就不用如此費力不討好了,您知道么?之前為了練習,不知吃了多少苦頭!

害怕吃苦頭的話,我王無福將會被活活餓死,您們明白嗎?他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過來。

不知不覺間,殘疾村裡很多村民都趕過來了,議論紛紛,都不知怎麼了?近這幾天來,村裡都會無故起火。這樣的話,不是要把殘疾村燒光?

“難道是殘疾村裡的龍脈出了問題?”一位老者大聲道。

琴嘯天遁聲望過去,老者身材健碩,毫無殘疾的跡象,約莫近六十歲的年紀,連背也看不到一點駝,與其他村民相比起來,在這殘疾村裡,還是一位難得一見的正常人。

他也不搭理琴嘯天,而是跟站在旁邊的另一位老者低聲談論,他們把聲音壓得極低,或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對方在說什麼來。

“對,殘疾村的龍脈被人破壞,因此村人才遭到如此多的厄運。”不知誰說道。

“唉,殘疾村這個地名取得不好,究竟是誰所取嘛。”真是的,好地名不取,偏偏取什麼殘疾村,難道就這樣讓村民們個個都是殘疾人?

還有,就是前幾天一位小子到來,殘疾村才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小子,一定就是你把殘疾村帶來了厄運,還是趕緊離開我們這裡好了。”剛才那位老者,突然停止了說話,面對着琴嘯天,冷冷地說道。

原來,剛才他們在小聲談論,應該就是在談論琴嘯天的事情,在這些人眼中,他是一位陌生人。

而這位陌生人又對村裡的任何事情表現得如此熱情,不得不讓他們產生了疑惑。

琴嘯天為之一怔,微微一笑地指着自己,道:“前輩是在說我么?”

“呸呸,你這人臉皮還真夠厚,難道是說我殘疾村的人么?”站立在老者旁邊的另一位年紀稍小的漢子,隨口吐了口唾沫,狠狠地盯住琴嘯天。

這下,王無福覺得事情來得太過突然,怎麼這些村人一到來,不問青紅皂白,居然排斥沐浴宗的副宗主琴嘯天,這還得了?

他便衝到琴嘯天的前面,好像有意維護他的樣子,一雙空袖子一甩,道:“你們是不是都瘋了,怎麼敢如此對副宗主說話?”

天啦,殘疾村有你們這種不明事理的人存在,難怪才弄得如此烏煙瘴氣。

“副宗主?誰是副宗主,這裡是殘疾村,根本沒有副宗主一說。”那老者依然不鬆開,冷峻地回答。

王無福直氣得一臉鐵青,狠狠地甩着空蕩的袖子,不知該怎麼解釋才好。琴嘯天面色平靜,抬手朝眾人一拱手,道:“各位村人,在下琴嘯天,你們誤會了。”

依我看來,殘疾村發生了很多怪異的事情,根本不是龍脈問題,而是有蒼龍潛藏在村裡,不時出來危害我們村民的生命。現在倒好,蒼龍已經被我斬殺了。

“蒼龍?蒼龍在哪裡,你小子簡直在信口雌黃,想欺騙我們!”老者繼續發聲,完全不把琴嘯天放在眼裡。

“是龍脈問題。”若不是龍脈問題,幹嘛村裡會有九層以上的殘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