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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兩百二十七章你壓力大嗎?

看來,這黃shūjì真是有備而來啊。

甚至於,唐歡相信剛才與陸飛的一席話,他已如數轉達給了黃shūjì。

面對黃shūjì的這番言論,唐歡陷入了沉默。

但他並沒讓黃shūjì等待太久。

當逃兵?

退出國籍?

黃shūjì的言論太刺耳,甚至誅心。

可唐歡既然決定離開,他又豈會料想不到外界的抨擊?

當逃兵——也完全在唐歡的預料之中。

只是這話由黃shūjì說出來,卻顯得格外刺耳。

他淡然一笑,看起來從容極了。

迎風點上一支煙,唐歡目光沉凝地掃視黃shūjì:“我在戰場上流過血,負過傷。這些經歷,我在上次的專訪中就已經說過了。黃shūjì舊事重提,難道還想讓我打你的臉?”

可這一次,黃shūjì卻不再像節目中那樣端正。

他逼近唐歡,神色陰沉道:“唐歡。別拿你那點經歷到處顯擺。我不否認你為軍隊做出的貢獻。為國家立下的功勞。可你又是否知道,在外交部,隨便一個廳級領導,或者以上的官員。每年都在為國家爭光,為國家露臉?”

“你那點貢獻,有什麼值得炫耀?又有什麼值得整日吹噓?”黃shūjì冷笑道。“你那點人生經歷,為國家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利益了嗎?”

“唐歡。當逃兵可恥。當一個不敢面對現實的逃兵,更為可恥。”

黃shūjì愈發誅心:“你輸了。在這場戰鬥中,你兵敗如山倒。你輸得一塌糊塗,所剩無幾。”

“現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伸頭挨刀。盛天將因為你的叛逆狂妄,大廈傾覆。而你的那些所謂紅顏知己,也將因為你的目中無人,而飽受摧殘。”

“而你,卻什麼都改變不了。只能離開華夏,當一個過街老鼠一般的逃兵。”

黃shūjì擲地有聲道:“唐歡。告訴我,除了品嘗失敗的苦果,你又得到了什麼?”

黃shūjì的這一席話,毫無問題。

唐歡與國家機器對抗,的確兵敗如山倒。

他輸了。

又或者說,他的人生走到這一步,根本找不到任何翻盤點。

他也無力與代表國家機器的黃shūjì正面對抗。

巡視組要整他,整盛天。他只能默默承受,而無法改變這僵硬的局勢。

韓部長派系,不可能為了一個盛天,一個唐歡,而去與整個金字塔頂端的大佬叫板、對抗。

這是韓部長早就透露過的事實。

因為唐歡根本不值得大佬去做如此大的前期投資和支持。

宋培公,更是看死了唐歡的結局。

他將陪着盛天,慢慢蕭條,直至跌下神壇。

這就是宋培公告訴過女兒的結局。

也是在善意地提醒宋如玉,不要為了一個不可更改的結局,而去糟蹋了自己的政治前途。這不是冷血,而是理智,是生活常識。

儘管宋如玉並不信服,也決心和唐歡走到底。

但最終——唐歡像一個懦夫一般,選擇了遠走海外。

他放棄了掙扎和抵抗。當了逃兵。

事實上,從盛天集團發出這樣的公告之後。媒體就已經對唐歡的決定大肆渲染。甚至用“傳奇終結”來形容唐歡的這一段驚艷人生。

他走下了神壇。

他的前面,有無數前車之鑒。

將來,也將有無數人,會重蹈覆轍。

這就是人生。

最無奈的地方,又何嘗不是最精彩的部分?

這五年,唐歡走了一段無數人都難以想象的人生。

他輝煌過,璀璨過。受盡恩寵,被人艷羨。

他就像上帝之子,所有好運都覆在他身上。

如今,他當了逃兵。

當著全天下的面,他決定離開。

離開這個是非地?

離開這座他剛剛扎穩腳跟的城市?

還是——他已經無能為力了,只能選擇離開,避其鋒芒?

黃shūjì的質問,直指本心。

現在的他,是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唐歡面前。

成王敗寇。

勝利者,往往是驕傲的,是得意的。

而失敗者呢?

唐歡作為黃shūjì眼中的失敗者,他什麼也做不了。哪怕恥辱的當了逃兵,他也必須承受失敗後的苦果。

這就是現實。

唐歡噴出一口濃煙,笑的風輕雲淡。彷彿並沒將黃shūjì的質問放在眼裡。

他在深吸了一口香煙之後,然後緩緩掐滅了煙蒂。

走近黃shūjì兩步,唐歡聲線低沉道:“黃shūjì,和你比起來,我的人生閱歷,可能有所不足。此刻的你,也的確有得意的資本。畢竟,我是以一個失敗者的形象站在你的面前。”

“但你真的成功了嗎?”唐歡反問一句,話鋒忽然一轉。“又或者,你以為我的失敗,是你親手造成的嗎?”

唐歡搖搖頭,臉上的笑容,略帶一絲疲憊。

他很大膽的做了一個動作。

一個看在陸飛眼中,格外驚恐的動作。

唐歡指了指黃shūjì的胸口,口吻淡漠道:“捂着你的良心說一句:制裁我,壓力大嗎?”

黃shūjì聞言,身軀驟然變得僵硬起來。

制裁唐歡,他壓力大嗎?

大。

大到難以想象!

大到黃shūjì幾近堅持不住!

伴隨着制裁唐歡的時間越長。黃shūjì愈發堅信,若是這一次不能狠狠地將唐歡壓下去。

那麼將來,他必沒有這種機會。

更休想再從唐歡身上,佔到任何便宜。

但這份壓力,他不能說,也不可以告訴外人。

僅有連他在內的幾個高層知曉而已。

哪怕是陸飛,也並不知道黃shūjì究竟承受着多大的壓力。

唐歡再一次笑了。

笑的人畜無害,笑的雲淡風輕。

他理了理黃shūjì的衣領,這樣的行徑是大膽的,更是出格的。

可黃shūjì卻依舊沒有給予太強烈的反應。

反倒是唐歡,卻口吻平淡道:“我這次離開,算是一次終結吧。我會離開三個月。燕京這邊的事兒,我也不會過問。你想怎麼處理,是你的事兒,是官方的事兒。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我唐歡既不在乎財富,也不愛惜名譽。但我的女人,你不能碰。”

“你敢碰。我既要你這條命。”

“還要你那條命。”

“聽明白了嗎?”唐歡雙手插兜,恢復平常。然後用一種極調侃的口吻說道。“小黃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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