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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五叔這次就信你的了,你可別拿我性命開玩笑啊!”白聰握着白牧的臂膀,很是不放心的說道。

“知道了……你趕緊去吧!”白牧不耐煩的將他推開。

白聰擔憂的躊躇了一陣,這才咬着牙離開家中。

白牧知道,以二人的關係,白聰想要把小寡婦哄過來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既然答應了要幫他,當下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正要起身之際,還不忘將烤的番薯吃完。

白牧走到陶屋,將一張八仙桌置於其中。

因為白聰家中沒有長桌,所以只能用八仙桌暫代壇桌。

隨後燒了一些藏香,取香爐一枚,將香爐立於壇桌中間。

而後,他在白聰家中找到了一些彩紙,簡單快速的做了一個童男和童女,只是兩個紙人有些不忍直視。

做道壇本需紙折金山銀山置於桌上兩邊,黃符木魚糯米,以及公雞血這些都是基本的東西。

然而這些基本的東西在白聰家中都找不齊。

白牧只能以母雞血替代公雞血,剪了幾張黃色彩紙做了幾道符張。

這紙張是為攝魂符,是白牧一開始學習玄術的時候學的一種鎮鬼符,有捕捉鬼魂之用。

後以小碗盛些許生糯米,用指甲將藏香上的紅色香料一點點摳下來,於糯米參雜在一起。

藏香速來有驅邪之用,糯米有辟瘮氣之用。二者結合,邪鬼皆怵。

如此一來,這道壇算是成了,沒有文書,沒有神位,顯得有些磕磣。

躇在道壇前,白牧環抱着雙手,手指不停的抖動着,不知在思考什麼。

沒一會兒,他走到白聰家的豬圈邊,在豬圈檐下有些一些乾枯的稻草,這是用來墊豬圈裡面預防潮濕的。

白牧拿了一把稻草,三下五除二將手中的稻草做成了一個造型古怪的草人。

而後,他又在屋子中尋得鐵釘,然後將其二樣東西放於道壇之上以作備用。

“就這樣吧!”

白牧看了看道壇,此刻能找的東西都找到了,在回家去拿的話一來時間倉儲,二來會引起家裡人的懷疑。

一陣冷風襲來,天降細雨,天氣愈發的凍人。

火堆也在雨中熄滅而盡。無奈,白牧只得在屋中點了油燈以作照明。

時間大概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白牧甚覺睏乏,險些睡着。

此時,只聞路邊偶有輕微的腳步聲。白牧知道,這定然是五叔帶着小寡婦來了無疑。

白牧迅速起快步走到陶屋中,將大門關上,只留一條縫隙觀察外面的情況。

腳本聲越來越近,顯然能夠聽出這是兩個人的腳步聲。

二人有說有笑的走到了屋檐下面。

見此情景,白牧心裡便明了,白聰並沒有將實情告知小寡婦。

白聰知道白牧就在其中,自然不會將小寡婦帶進去。

他拉着小寡婦,躇在大門外,二人相視而望。

白聰本着風流本性,說著一些肉麻的情話,盡量拖延着時間。

二人就門前纏綿着,屋中白牧早已看不下去,料想小寡婦丈夫的鬼魂在此的話,定然勢必要將白聰碎屍萬段不可。

“我有些冷,我們到屋裡去吧。”纏綿片刻,小寡婦摸了摸手臂,甚覺冰涼,便對白聰說道。

“啊?哦好好!”白聰吞吞吐吐的回答着。

他此刻的心思其實根本就不在小寡婦的身上,他眼神一直戰戰兢兢的環顧着四周,生怕小寡婦的丈夫突然在其身後出現。

正當白聰要硬着頭皮推門而入的時候,忽然一陣黑風呼嘯着朝着他們襲來。

旋即一道黑影隨風而至。

只見黑影幻化為人樣,那人果然就是小寡婦死去的丈夫。

二人皆是驚嚇落魄,各自朝身後躲避數米之遠。

鬼魂惡狠狠的指着小寡婦:“你這賤人,枉我生前待你不薄,你卻如此負我。既然你喜歡找野男人,那就讓你和他到地獄去做一對吧!!”

“喬三!!!”小寡婦惶恐的盯着丈夫喬三,完全不敢置信難得模樣:“你怎麼會”

“怎麼會變成厲鬼是吧!?”喬三邪魅的眼神緊逼着小寡婦:“你這賤人,我屍骨未寒,你便和他尋歡作樂,我豈能就此甘心下去!”

正說著,喬三又面向白聰,眼中只有着萬分的仇恨。

“你給我去死!”根本沒有半句廢話,喬三帶着怒吼,化作鬼影撲向白聰。

“小牧救我!”白聰驚恐的嘶喊着。

“不要!”小寡婦也喊叫着撲了過來。

此刻白牧早就將糯米香末拿在手中,外面的一切也都盡在眼裡。

那鬼影十分的快,但白牧的速度絲毫不讓,在鬼影撲上去的同時,他推開門一把將香末撒去。

只聞呲啦一聲,如鞭炮聲響,那鬼影再次化為人形,倒在地上痛苦的嘶吼着。

喬三眼神惡毒的盯着白牧,既痛恨,卻又忌憚

不過,喬三心中的仇恨儼然掩蓋了他對白牧的忌憚。

他嘶吼着,如同發瘋一般,不顧一切的撲向白聰。

白聰捂着頭,根本不敢直視。

白牧又豈能由他,便將手中香末再次撒去。

香末撒在喬三的身上,那般疼痛使得他不敢再上前半步,只得不甘的退到一邊怒視着他們。

雖心有不甘,但他知道,如此強來定會魂飛魄散不可。

最後,他只得帶着不甘和怒恨逃離。

可白牧怎會任他離去,若放他離去,此事定然沒完沒了,自己可沒閑心一直關注這破事。

白牧急忙將白聰身穿的衣袍脫下,而後拿着兩張黃符追去。

喬三魂魄受香末所創,不能幻化鬼影,只得徒步逃遁,由於驚怕,每走三步他便回視,這使得他的速度沒有白牧那麼快。

白牧將衣袍提起,將黃符貼在衣領上面,在空中蓄力之後,將之甩向喬三。

衣袍有攝魂符的加持,遂如同活物一般朝那喬三撲了上去。

喬三驚恐萬分,想要躲避,但不管他如躲避,在攝魂符面前都無處可遁。

衣袍將之撲倒在地,喬三在其中掙扎,但卻動彈不得,只能發出憤恨的嘶吼。

“塵歸塵,土歸土,人都沒了陽事也就斷了,一切皆歸於無,還有什麼可放不下的呢!”

白牧嘆了口氣,此人也算是可憐人,於心之言也是希望他能聽得進去,免受魂飛魄散之災。

白牧回到屋前告知於白聰:“喬三已經制服,你們兩個和他好好談談吧!如果他願意放下,那就將衣袍揭開,他可自行離開。他若執迷不悟,那便留他在此,明日天明,他必當灰飛煙滅。

二人驚魂未定,久久不能言語,只是木納的點點頭,隨後白聰攙扶起小寡婦,二人顫顫巍巍的走了過去。

至於他們交談的內容,白牧並不感興趣。

白牧回到陶屋收拾着道壇上所不需要的東西。

屋外一鬼兩人交談着,時而爭吵激烈,時而哀傷嘆氣。

沒過多久,屋外便沒有了說話的聲音,白牧便朝外面走去,恰巧二人也剛好走進來。

白牧的目光繞過二人,向屋外看去,已然不見喬三的身影。白牧知道,定然是喬三默許了二人的關係。

白牧鬆了口氣,這不管對於在場的誰來說都是一個好的結果,只能是希望喬三來世別再倒霉吧。

“好了三叔,這也沒啥事了,我就回家了啊!”

“哎喲牧啊,這次五叔可多虧了你喲,不然我這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哦!”白聰拉着白牧的手感激涕零的說道:“我最近在省城帶了不少洋玩意回來,你看看喜歡那一樣,只要你喜歡都可以拿走!”

本來白牧也沒打算要他的東西,只是想到家中靈兒可能會喜歡,便隨便選了一個布娃娃拿走。

白牧回到家中,燈火已經熄滅,此刻家中的人都已經睡了。

白牧悄無聲息的走到靈兒房間的窗戶底下,將手中的布娃娃輕輕的扔了進去。

“誰?是四哥嗎?”

白牧正要移步走開,裡面便傳出靈兒稚嫩的聲音。

那聲音略微顫抖,細若蚊蟲,惹人生憐。

“是我,靈兒還沒睡啊?胸口好些了嗎?”白牧輕聲問道。

“嗯嗯,好了很多,只是只是我不明白五叔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靈兒的聲音略帶哭腔,似乎充滿了委屈。

“五叔不過是被鬼迷惑了而已,等哪天咱們多問他要幾個洋玩意補償補償!”白牧解釋安慰着。這妮子從小伴隨着鬼神的事情長大,所以這樣解釋他也是能夠接受的。

“大哥他們也是這樣說的,不過他們經常騙我,所以我不太相信。但我知道四哥你肯定不會騙我的。”

“嗯嗯,他們沒有騙你,靈兒早點睡,咱們明天一早還要去放牛呢!”

“嗯嗯,晚安四哥,你也早點睡!”

一夜無話。

翌日

早晨六點,天空中朦朦朧朧,大霧瀰漫了整個村子。

白牧起的很早,簡單洗漱之後,便去牛圈旁準備將水牛牽出來。

可才走到牛圈旁,便見牛圈根本沒有水牛的影子,牛繩子也不見了,牛圈打開着,

白牧急忙看着四周,並沒有發現水牛的蹤影,只是——靈兒的房門竟然是打開的。

白牧這才鬆了口氣,心中明白,定然是靈兒那丫頭怕自己早上不帶他去放牛玩耍,所以一早便先把牛牽走了。

水牛性情古怪,時常發烈瘋,白牧害怕水牛會傷到靈兒,於是急忙趕去大坡。

大坡是一座山名,顧名思義就是村子最大的一座山,山上草木茂盛,所以白牧時常把牛帶到上面去放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