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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滿一背簍。

“你什麼時候摘的?”游意瞪大眼睛,將這些草藥一一從背簍拿出,細細清數起來。

其竟然是最多的。

而這味藥草,正是製作的主材料之一。煉製其他的草藥都可以斟酌着削減,但這味,卻是必不可缺的,而且不能有任何的缺斤少兩,否則藥效便會完全消失,平白浪費了其他材料。

見游意臉上明顯的驚訝和讚歎的神色,聶逸越發不好意思起來,低頭輕聲道:“我每日出去捕獵,等待獵物的時候多半閑着沒事幹。先前在山谷之看見你煉製藥物的時候,曾用過類似的藥草,便去採摘了一些。”

這哪裡是只有一些……

游意心情有些複雜。聶逸和向嬤嬤到這聚集點也不過兩日的時間,這滿滿一背簍的藥草,即便是四處生長,兩日之內想要採摘到這許多,也是要耗費一番功夫的。

“我沒有摘錯吧,看着模樣是差不多的。”見游意遲遲不說話,聶逸有些慌張。

游意回過神的,連忙擺了擺。

“沒有摘錯,確實是我需要的。”

前世那些人為她搜集草藥,是因為有求與她。游意和他們之間是很純粹的互相利用關係,所以完全不會有欠他們人情之類的想法。

但聶逸這小子卻是不一樣。到了聚集點,他已經不用擔心沒有飯吃了,半大的少年隨便找個活計干,都不至於餓死,所以嚴格來說,他已經完全不用靠着游府的救濟過活,更不用對游意畢恭畢敬,任勞任怨了。

然而,聶逸還是做這些事情。他顯然是沒有其他目的,完全是覺得應該這般做,所以他就做了。

純粹,赤子之心。

游意又低頭看了看藥草,神色有些複雜,開口道:“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不過是一些尋常的草藥罷了!”聶逸似乎受了驚嚇,連忙搖頭,“我也只是摘着完的,人情什麼的斷斷是算不上的。”

說罷,他也不等游意反應,扔下一句,“我去路口看着,嬤嬤他們應該快回來了。”便利落的轉身走了,那行走的速度,好似背後有猛虎追着一般。

游意皺了皺眉,到底是沒有追上去,但她心裡已經打定了一些主意。

不管是前世,還是這輩子,她都不喜歡欠別人的,若是有會,定然是要將這個聶逸這個人情還掉。

至於聶逸接不接受,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日光依舊溫暖,晨間的清風吹拂而過。游意重新閉上眼睛,這樣的歲月,自然是用來補眠最好。

小半個時辰之後……

“游意,游意?”

臉頰被輕輕拍了兩下,掌上帶有薄薄地繭子,是一種溫熱的觸感,輕拍在臉上倒不是很難受,但那聲音,聽着就是有些煩了。

游意有些不耐煩的睜開眼,“做什麼?”

“你怎麼在這裡睡著了?”顧郁延也不生氣,收回,臉上掛着溫和的笑意,“容易着涼的,還是進屋去睡吧。”

“嘖,不去,床鋪硬死了。”游意摸了摸眉心,環顧了一下周圍,沒有其他人,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怎麼,大清早的就被叫走了?我的那位便宜世伯,又和你說了什麼?”

顧郁延並不立刻答話,而是順從門口拖了一把躺椅在她身邊坐下,然後才笑着開口,道:“也沒說什麼,無非是想要知道我家的勢力何時會來之類的。”

游意嗤笑一聲,不屑道:“那看來,便宜世伯怕是失望了罷。”

“這事我倒是真不知曉,可惜我這般說後,那位葉縣令似乎不太相信。”顧郁延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低聲道:“所以我就隨便編了個時間。”

“你倒是膽子大。”游意斜睨了他一眼。

“我若真的是鎮遠侯家的嫡子,即便是胡言亂語,他們也不敢對我做什麼。”即便是躺椅上,顧郁延依舊是坐的身形筆直,聞言輕笑,臉上現出幾分孤傲之色,道:“而且我也不算是胡說八道,那時候也是經過計算,才得出來了。”

這東西還能算?

游意來了興趣,勉強坐直了一些,“怎麼算的,你能察覺出顧家的人什麼時候能到?”

“倒也不算是什麼難事。”顧郁延笑着點頭,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

“按照你先前所說的,我掉落的山崖上曾發生過一場大戰,且現場雜亂複雜,想來這場戰鬥參與的人不在少數。如此,這場戰鬥所發出的動靜也不會小到哪裡去。最簡單的,從我受傷的那一日算起,假設有人從那‘戰場’上逃離了,飛鴿傳信送回顧家,顧家再派人來,這一來一回,想來也不過**日的時間罷。”

“就這般簡單?”游意有些不相信。

“這只是最簡單的算法。”顧郁延見她瞪圓的雙眼,如狸貓一般圓滑可愛,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我有許多事情想不起來,所以也不清楚顧家的傳信方式是怎麼樣的,也許有比飛鴿更加簡便辦法的也說不定。”

“說了和沒說一樣。”游意懶洋洋地又躺了回去。

日光刺的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半闔上雙眸,才繼續說:“不過也沒甚關係,我那便宜世伯,本來也只是想要扒上你顧家的那艘大船,至於顧家嫡子是不是滿嘴胡言的傻子,想來他們也是不在意的。”

只要最後得到了好處,誰管恭維的是不是傻子,前十年的游意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

顧郁延好脾氣的低聲笑了笑,也不在意被稱作“胡言亂語的傻子”。

“那位葉縣令想來也不是很相信,**日也只是顧家知曉我出事的時間,他們想要找到我,想來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的。”說到這裡,顧郁延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沉思了片刻後,才繼續開口道:“他和我提過一句話,我先前倒是忘了。”

游意此時雙眼已經完全閉上了,懶洋洋地開口,“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