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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領導,你們搞錯了吧?!”梁三驚慌失措的叫道。

“搞錯什麼搞錯!趕緊走!”管教用力推了一把梁三的後背,呵斥道。

“管教,我還沒被法院宣判呢吧?怎麼就要送我上刑場?再說,我連斷頭飯都還沒吃呢啊!我不服!我要上訴!”梁三激動的大叫道。

“你特么的想什麼呢?誰說要送你上刑場了?放心吧,雖然你是個壞蛋,但真要送你上刑場之前,一碗斷頭飯還是會給你吃的!嘿嘿……”管教被逗得大笑了起來。

“不是送我上刑場?”梁三心裡一喜,隨即又疑惑的問道,“那你們是準備把我帶到哪兒去?”

“把你移交到市裡去。”管教也沒有絲毫“隱瞞”。

“什麼?你們要送我去市裡?”梁三聽到這話,心裡不禁又是一涼!

結合今天陳明宇今天跟他的談話,梁三明白,如果把他送到了市裡去,那就意味着陳明宇真的準備把他送上去交差了,也就說,那些關於閔濤的罪名最後都要由他來承擔了!

這麼搞的話,他肯定是必死無疑!這跟送他去刑場,也沒有什麼兩樣啊!

其實,在今天陳明宇跟他談話之後,閔濤想了很多很多!

實際上,他雖然確實不知道閔濤現在在哪兒,但是他還知道一個非常寶貴的線索,那就是閔濤跟周泉縣檢察院批捕科的副科長孫樂關係非常密切!

這些年,梁三雖然是閔濤手下的二當家,但是他也了解閔濤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所以他也暗中留了一手,準備拿到閔濤的一些把柄,雖然他並沒有背叛閔濤的想法,但是他卻要為了自保而做一些準備!

於是,經過一番暗中的調查之後,他查出來了閔濤跟檢察院批捕科的副科長孫樂關係非常密切!

實際上,閔濤跟孫樂還是表兄弟!

當年,閔濤的小姨年輕的時候跟一個男人談戀愛,由於年少無知,結果懷了孕,而且發現的時候,都已經四個多月了!

但是,閔濤的小姨當時還不滿十七歲!

而那個“肇事”的小年輕,也是個懦夫,在知道這件事之後,他毫無擔當不說,竟然還逃了個無影無蹤。

在當時那個思想普遍還很封建、保守的年代,他小姨這麼年輕就未婚先孕,如果傳了出去,不但她的名聲就完全壞了,沒法做人了,她的家人也都會受到連累,每天活在別人的指指點點和流言蜚語中。

閔濤的姥爺知道這件事之後,十分憤怒,又十分害怕,他想帶着閔濤的小姨偷偷的把孩子打掉,但是閔濤的小姨雖然年輕,但卻很有主見,她堅決不同意把這個孩子打掉,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最終,閔濤的姥爺選擇了妥協,把閔濤的小姨送到了外地的一個親戚那兒,讓她在那兒偷偷生下了一個男孩,然後又把孩子送給了一個孫姓人家收養。

這個從小就是“孤兒”的小男孩就是孫樂,他只比閔濤小兩歲而已。

後來,孫樂長大之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又來到了周泉縣發展,而閔濤也對孫樂非常照顧,或許正是在閔濤的幫助下,孫樂也進了檢察院工作,還當上了批捕科的副科長。

由於孫樂是在成年之後才來到周泉的,以前一直都在外地生活,根本就跟閔濤沒有任何的交集,而閔濤也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所以,要不是梁三刻意調查閔濤的話,也根本就發現不了這件事。

但是,如果光是這樣的話,倒也沒有什麼。

讓梁三感覺到蹊蹺的是,閔濤從來都沒有在任何人面前提過任何有關孫樂的事情,甚至有一次梁三跟着閔濤參加一個應酬,當孫樂也恰好在場,不過閔濤卻表現的跟孫樂不認識一樣,還是經過別人的介紹之後,他們兩個才握了手,簡單的寒暄了一番。

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梁三知道了閔濤是在故意隱瞞他跟孫樂的關係,換句話說,孫樂就是閔濤手裡一張輕易不能拿來示人的王牌!

所以說,如果現在還有人知道閔濤行蹤的話,估計孫樂就是那個最有可能的人了!

不過,梁三卻不敢把這個線索告訴給陳明宇,因為他十分忌憚!..

第一,他並不確定孫樂是不是知道閔濤在哪兒,如果閔濤十分小心謹慎,連孫樂都不聯繫的話,那麼這個線索就是一個無用的線索了。

第二,孫樂是檢察院批捕科的副科長,而檢察院跟看收所這邊的聯繫是十分密切的,如果他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陳明宇,那麼孫樂也很可能會受到消息!這麼一來,孫樂就有可能會使法子對付自己,還有可能會把這件事告訴閔濤,那麼以閔濤的脾性,他知道自己背叛了他之後,很有可能會派人殺了自己全家!

第三,他確實牽涉進了多起命案,如果證據確鑿的話,他肯定是必死無疑!他現在十分擔心,就算是他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陳明宇,最終或許也未必能讓自己免於一死,還有可能會給自己的家人帶來危險!如果他不把這個消息告訴給陳明宇的話,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陳明宇他們也並沒有掌握到多少他牽涉命案的證據,那麼按照法律程序來走的話,他也未必會被判死刑!

所以,梁三才十分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給陳明宇!

但是現在,他了解到陳明宇竟然如此卑鄙,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就要把他當成替死鬼送到市裡去,這既讓他為陳明宇的無恥感到憤怒,又為自己將要面臨的命運感到十分恐懼!

梁三還沒活夠呢,他可不想死!

在一個人沒有深切感受到死亡的威脅之前,他似乎面臨著很多種選擇,但是在真正感受到死亡威脅的時候,他的選擇就只剩下了一種:活下去,不惜一切代價!

這時候,管教又在梁三的後背推了一步,斥道:“趕緊的,別墨跡!媽的,就是因為你這種垃圾,害的老子晚上還要加班!”

已經瞬間做出了選擇的梁三被推得向前踉蹌了兩步,突然順勢一滾,趴到了牆角,身體死死的靠着牆壁,雙手抱住頭,蜷縮在了那兒,叫道:“我要見陳明宇!我要見陳縣長!”

兩個管教見狀立刻怒了,上前一邊朝着梁三身上猛踢,一邊呵斥道:“就你這熊樣的,還想見陳縣長?!特么的趕緊起來!”

但是,任憑兩個管教怎麼踢,怎麼叱罵,梁三就是死死的蜷縮在那兒,一動不動,嘴裡一直重複着那兩句話:“我要見陳明宇!我要見陳縣長!”

兩個管教根本就不搭理他,一直往他身上狠狠的踢踹了兩三分鐘!他們穿的都是帶鋼板的皮鞋,每一下踢在梁三身上,都會發出一記沉悶的聲音!

在就把梁三踢得鼻青臉腫,渾身是傷之後,兩個人才停了下來,對視了一眼,各自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梁三還是保持着那個雙手抱頭的動作,蜷縮在那兒,*着說道:“我要見陳明宇,我要見陳縣長……”

一個身材較高的管教對另外一個管教說道:“你在這兒看着他,我去找領導彙報一下。”

大約十幾分鐘後,高個子管教又回來了,說道:“搭把手,把他帶到會客室。”

渾身疼得幾乎已經散架的梁三聽了管家的話,眼睛裡不禁露出一抹希望的色彩,問道:“陳縣長要來見我了嗎?”

但是兩個管家根本就不搭理他,粗魯的把他架了起來,像是拖着一條死狗一樣把他拖進了會客室,把他扔進去之後,一句話也不說,直接走了出去,從外面鎖上了門。

梁三在地上又趴了好幾分鐘,才使身上的疼痛感稍微麻木了一些,掙扎着爬了起來,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想抽根煙來緩解疼痛,但是口袋裡空空如也,他這才想起來,自從被帶到看守所之後,他就已經被強行“戒煙”了。

“草!”梁三憤怒的叫了一聲,吐出一口血水混合的唾沫,由於用力太大,還把一顆被踢得鬆動的門牙給一併吐了出來。

梁三就這樣在會客室里等了有一個多小時,就在梁三因為疲勞和身體的疼痛而昏昏欲睡的時候,會客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了,陳明宇面色如水的走了進來。

在看到陳明宇的那一刻,梁三就立刻清醒了過來!

“陳縣長!”梁三立刻叫了一聲,他甚至還把雙手撐在桌子上,掙扎着要站起來,但由於身體的疼痛,他最終還是沒有站起來。

“你坐着吧。”陳明宇故作驚訝的問道,“這是怎麼搞得?”

“摔……摔得。”梁三很懂規矩的訕笑道。

“呵呵,你這摔得可真夠厲害的,應該是摔了好幾回吧?”陳明宇揶揄道。

“呵呵……”梁三尷尬的笑了起來。

“怎麼樣?用不用去醫院?”陳明宇關心的問道。

“不……不用了。”梁三說道。

“那就抽根煙吧。”陳明宇抽出一支煙,遞給了梁三。

“謝謝陳縣長!”梁三伸出手來去接煙,不小心又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立馬又疼的齜牙咧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