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盧縈等了近一個時辰後,一支車隊出現在她的眼前。

這支車隊中,大多數是用驢車,一個個坐在驢背上搖頭晃腦吟誦着的儒生,是那麼的顯眼。

看着看着,盧縈雙眼一亮,隨着人流沖了出去。

幾乎是她剛一出城門,一個少年便策着驢子從後面衝來,朝着她喚道:“姐姐,姐姐!”

少年面目俊秀,與她一模一樣的黑寶石眼中帶着激動,正是盧雲。

見到弟弟果然平安歸來,盧縈大大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眼圈也是一紅,她迎了上去,朝着盧雲喚道:“阿雲——”聲音在喧囂和春風中吹得遠遠的,也不知盧雲聽沒聽清。

已明顯黑了些瘦了些高了些的盧雲等驢子一停下,便一個箭步衝到盧縈面前。他扶着姐姐的手,先是眼圈一紅,轉眼又昂起頭得意地說道:“姐姐,我把家裡的書一本不拉地帶過來了。”顯然這陣子為了這些書簡,他着實費了些神說到這裡,盧雲聲音有點啞,他扁了扁嘴又道:“都沒有睡過幾個好覺。”

盧縈自是看出來了。她雙眼亮晶晶地笑道:“我就知道,我家阿雲最厲害了。”

明明她這是哄孩子的口氣,盧雲聽了還是很高興,他嘿嘿樂了一會,又道:“姐,好多儒生都趕往成都哦,你看他們,都是我們在路上會到的。”

在盧雲牽着盧縈的手與她樂呵時,好些少年郎都朝盧縈悄悄看來。見她含笑望來一個個老不自在的。

還是這些讀書人可愛。

想到剛才見到的那幾個富家子弟,盧縈暗中忖道。

姐弟倆寒喧了一陣後,剛剛停下來的隊伍再次駛動。盧縈又向盧雲的先生致了謝後,便趕着裝滿書簡和一些必用品的八輛驢車,朝着新置的家裡走去。

折騰了整整一天,還請了幾個人,才把竹簡放好,把各種必用品全部搬回〖房〗中。拿出錢打發了那些從漢陽一路送過來的驢車後,姐弟倆加起來的總財產已只有七兩黃金另加三百個鐵錢了。

而再休息兩天,盧雲又要重新拜師,到時候束修和各種費用,會把剩下的那點錢huā光。一下子,生存問題又擺在了姐弟倆面前。

這一次,盧縈沒有全包,她把售字在成都已不可行的難處跟盧雲說了後,便苦着臉進了廚房。從來沒有看到姐姐這般憂慮的盧雲,不由在原地踱來踱去,使勁地尋思着要怎麼才能賺到錢。

把一切整理好後盧縈一個晚上都在寫貼子。她在貼子中把自己的新住址寫明後,準備這幾天便把它們發給阿緹等人。

阿雲既然也到了成都,那麼一切都上了正軌了。

姐弟倆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晚後,第二天陰雨綿綿。看着剛剛種下的果樹開始生髮出新芽,盧縈與盧雲姐弟倆,跪坐在堂〖房〗中,開始盤算起以後的日子來。

一,便是賺錢的事迫在眉睫。

二,盧縈跟弟弟細細地說了這一路來,她所做的事。因為接下來她會把自己這一路結下的善緣移交一部份給弟弟,所以他要知道其中情況。細細地把阿緹,蕭燕王尚,文慶,還在陳氏眾人的性格行事家世跟弟弟說了一遍後,盧縈又問起盧雲這一路的經歷來。

比起盧縈,盧雲的經歷就要簡單得多。不過他性子和善,這一路還結識了幾個年齡相近的好友。雖然家境都是一般的,不過聽盧雲說來,這其中有兩個儒學學得與他不相上下。

盧雲還說盧縈走後平氏的人找了他兩次,還給了他平氏在成都的居處讓他有什麼困難直接上門。

這般交流商議,直說到下午時分春雨稍停,姐弟倆才停下來。接下,盧縈要到市集中購置米糧肉疏,而盧雲則要為後天上門求見新先生做種種準備。

盧縈姐弟倆所在的地方,在整個成都各區域中位於中下。也因此,這裡家境普通的人很多,小商小販處處都是。如,在離家約二千步遠,便有一個小集市。

盧縈的男裝雖然惹眼,可女裝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更不妥當。因此這一次來到市集,她還是穿着盧雲留下來的舊衣裳。

市集雖是小市集,可比漢陽的熱鬧十倍不止。沿街擺了綿延數百步遠的攤販,各式各樣可供選擇的物事,還有擠攘聲和吵鬧聲,以及雞鴨等,使得盧縈目不暇接。

她把市集從頭逛到尾後,買了一些米糧和菜疏,便朝外面走去。

這麼轉了圈,她還是腦中空空,實是想不到什麼生財之道。

見時間還早,盧縈提着籃子來到離此約有五百步處的書肆中。

陛下大倡儒風後,這裡新建得很多書肆,書肆兩側擺放的攤販中,有售字的,有售玉的,有售書畫的,也有售舊書和竹簡的。雖不及市集熱鬧,卻也獨成一體,一走進去,便是墨香撲鼻而來。

甚至,盧縈看到一家書肆里,擺滿了書主人自己抄寫下來的書簡,供人在那書肆中借閱用。雖然不能帶回家去,借閱一天也要十個鐵鏜,那書肆中還是坐滿了儒生。

這些成都人,似乎把賺錢的門路都想盡了。

盧縈蹙着眉,她又細細地走了一遍後,依然毫無所得,不得不回到家中。

隔日,是盧雲拜師的日子,這一天,不但心情緊張的盧雲早早就起來了,連盧縈也睡不着,天還剛亮便不停地打掃着房子,整理着書簡,腦中一遍又一遍地想着,還有什麼要注意的。

她不得不擔心,盧雲能不能順利地拜師,關係著姐弟倆的前程。他們已破釜沉舟地來到成都.如果盧雲不能順利拜在黃公門下,那他們以後的道路,會曲折得多。

就在姐弟倆都埋頭乾著自己的事時,天,很快大亮了。

把盧雲送出房門,看着弟弟緊抿的唇,以及那有點泛白的臉色,盧縈朝他一笑,清聲說道:“阿雲.別擔心太多,不管如何,有姐姐在明明很平常的一句話,盧雲還真是鬆了一大口氣,他走到姐姐面前,像小時候那樣,把臉貼着姐姐的頸,喃喃說道:“姐,我一定行的“恩,你一定行的。”

盧縈把盧雲送出了房門。

接下來.盧縈一直沒有出門,她讀了一會書,便朝大門瞟上了一眼,然後,又讀了一會書,又瞟上一眼。

當日上中天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盧縈幾個箭步衝出,吱呀一聲打開了門。

她看到了低着頭,臉色青白,雙眼無神的盧雲!此刻的盧雲.被兩個少年扶着,見到盧縈,兩少年先是一呆.轉眼才向她行禮問道:“可是盧氏娘子?”

盧縈抿唇說道:“是,我是盧氏娘子。多謝兩位把舍弟送回。”她伸手扶過盧雲。

幾乎是她的手剛一碰到盧雲,盧雲便撲到姐姐懷裡啕啕大哭起來。看到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盧雲,盧縈朝那兩個少年點了點頭,勉強笑道:“舍弟不舒服,改日再向兩位致謝。”

“小娘子有禮了。”“不必不必。”

送走兩個少年後,盧縈把房門關上,她扶着盧雲來到房間里。

把他放在塌上.盧縈扶着他的膝頭坐好,和緩地問道:“阿雲,你跟姐姐說.黃公問了你什麼,你又是如何回答的?”

盧雲捂着臉流着淚.好一會才說道:“各地學子共有八人去見黃公,黃公跟每個人都說了好多話。見到我,他只問了一句“克明俊德,以親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協和萬邦”可作何解?”

這句話,是《尚書》中的句子,盧縈記得自己與弟弟討論過的。當下她問道:“你怎麼回的?”

盧雲流淚道:“我說,這裡講的是治理天下之道。就是先“親九族”把自己的宗族治理好再“平章百姓”把自己的國家治理好進而“協和萬邦”使各國和諧相處。”

“這回答沒有錯啊。”

盧縈蹙眉回道。

盧雲搖頭,他抽噎着說道:“黃公聽了我的回答後,便在那裡冷笑“既然你也知道做人先得“親九族”怎地那漢陽平氏,卻傳來你為人不善不義的評語?”

竟是這麼回事!

盧縈站了起來。

盧雲睜大淚眼,委屈地說道:“姐,黃公怎麼能這樣說我?我怎麼就對漢陽平氏不善不義了?”

盧縈踱了幾步後,淡淡說道:“事情的關健不是這個,而是,黃公怎麼就知道你與漢陽平氏的關係的?是誰要算計你我!”是誰要斷他們的前程?

她轉過頭,看着頹廢無助的盧雲,慢慢說道:“阿雲,這件事,便交給姐姐吧。”

盧雲睜大了雙眼。

盧縈看着他,溫柔地說道:“你已可以進入華巔書院就讀。先去讀着吧,黃公那裡,還有拜師一事,交給姐姐處理!這成都一地,名師宿儒不止他黃公一人,姐姐會有辦法讓你拜上師。”

聽到盧縈斬釘截鐵的語氣,盧雲慢慢的鎮定下來。好一會,他又啞聲說道:“可是姐姐,黃公這番話,怕是會傳到書院中去。”

自是會傳到書院中去“不善不義”四個字,完全可以斷殺一個人的前程,讓盧雲別說是舉孝廉,便是舉秀才都幸進無門!讓他在同窗中受盡恥笑,讓他在成都的讀書人中,再也抬不起頭!

那黃公,也不知是受了何人的矇騙,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斷盧雲的前程!

想到這裡,盧縈雙眼一眯,慢慢挺直了腰背。

有一事想求各位,我一個朋友的兒子,才九歲,得了一種叫狼瘡性腎炎和橋本式甲亢的急病,勢頭很猛,目前西醫沒有好的處理方式。因我自己是中醫出身,記得中醫對這種免疫性疾病是有辦法的。我想請問各位朋友們,你們有沒人認識的名中醫或中醫院士中,有能治這類病症的?緊急求援,拜託各位牽線搭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