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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騷動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快,不一會,一個驚叫聲傳來,“不對,他們是真地停下來了。”

另一個少年也叫道:“是啊,那些船明明不動了,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這話一出,眾人同時聚在船頭,朝着前方看去。

只見前方的河道擺滿了船隻。而那些船隻,正是昨天晚上走在他們前面的那隻綺香樓的船隊。

此刻,那些船隊全部靠着河岸停了下來,眾人瞅了好久,也沒有見到它們移動。

一陣嘰嘰喳喳船主人叫道:“壞了,不會又是出了什麼事,來個鐵鎖攔江吧?”

“鐵鎖攔江?”

眾人紛紛轉頭詢問,船主人苦着一張臉說道:“這還是朝庭為了抓住一些水匪,用鐵鎖把整個長江橫貫而過,阻止了船隻通行。”

見眾人嚇得臉都白了,船主人連忙安慰道:“各位無需憂慮,鐵鎖攔江耗工太大,現在太平盛世,官府不會幹這事。”頓了頓,他說道:“最多就是在河道,限止某些船隻通行。”

聽到這裡,一少年叫道:“那限的船一定是超大的船吧?可我們這船也很大啊。”

這話一出,船主人苦了臉。

不錯,這隻客船比起一船的客船都要大,做為一隻客船兼商船,上得這船的人,有半數是商人。而這些商人帶的貨都放在底艙,佔了極大地盤。

眾人說話之際,客船漸漸的追上了那些花船。當客船靠近時,果然發現,花船互靠攏,木板搭橋。然後,一個個客人被送到那些小一點的花船上,當人裝滿後。小船啟動,留下五隻大的花船呆在河道/>

望着前方的河道,花船上一人轉過頭來,他看了客船一眼後,叫道:“停下吧,你們通不過的。前方河道設置了障礙。你們的船太大。”

另一隻花船漢子,他大聲說道:“我們準備返回成都,你們呢?”

離江州只有這麼遠了,卻返回成都?船主人苦笑着看向眾人,問道:“諸君意見如何?”

柴靜站起來說道:“此地離江州不過三百里許。還請老丈把船靠岸停了,我們另想法子前往江州吧。”

又有幾個商人站出,“我們耽擱不起。還是靠岸停了吧。”

船主人應了,他命令船隻靠上河岸。盧縈姐弟倆也走到艙房他們的行李。

正如柴靜所說的,這裡離江州不過三百里,順利的話可以雇車抵達。不順利的話,姐弟倆背着包袱走路,也只要走到。

客船一靠岸,眾商人便搬出貨物。船主人也苦着臉給眾人退金。雖然只退小部份,盧雲拿了還是很高興。

他們的行李簡單,當下姐弟倆順着木板便上了河岸。這裡的河岸是一望無限的淺灘。經年累月被河流衝上來的細沙,形成了一個個坑坑窪窪的平地,偶爾出現一灘灘水泊。還盛開着荷花。

這樣的河沙,向來不長作物,而且七河道漲水,這裡便會被淹沒。因此荒涼一片,根本看不到田地和農家。

眾商家頻頻叫苦,這地方,便是想要叫車,又哪裡有車可叫?

就在他們苦着臉時,只聽一人叫道:“喲,又有人來了。”

果然,後方又來了一隻大船。眾人幸災樂禍地看着那隻乘風破浪的青桅船,一人叫道:“這船我知道,船裡面寬敞又精緻,那船費也貴得很,搭乘的都是有錢人。看來,這些有錢人也和我們一樣,要在這荒灘上叫苦了。”

還別說,一切都給那人看着那隻大船不得不靠岸停下,看着一個個穿着華麗錦袍的男男女女無可奈何地帶着行李上了荒灘,不由大樂。

不過一個時辰,這一片荒灘上,便聚了近二百人了。擠擠擁擁不已。平素最是講究的人,這時站得累了,也不得不像個庶民一樣席地而坐。

盧雲看了一眼,轉向盧縈問道:“姐,我們也要等嗎?”前方,有一些行李少的人已率先離去,因此盧雲有此一問。

盧縈正打量着那些人,聞言她點頭說道:“先等等吧。這種荒涼所在,先走幾個時辰,也不過是多走了二三十里路罷了。留在這裡,等別人幫我們打探到左近的情況再做決定。”

果然,這麼會功夫,那些有僕人跟隨的,已紛紛派出壯仆前往各個方向打探情況。有幾個甚至隨身帶着信鴿,這會正忙着放飛呢。

時間在等候

又是二個時辰過去了。這二個時辰了十幾隻大船,其船,那些船選擇了回返成都。只有一隻客船上的客人選擇停下。

直到這時,那些富戶派向各個方面的僕人才一一返回。從他們的口的城鎮,離此足有一百餘里。離此東西北三個方向,都有村莊。不過那些村莊鄙陋而簡樸,別說牛車,那些村子連驢車也沒有幾輛。

沒有車,人口也不多,眾人便有點束手無策了。商量了一些,眾人決定繼續派出僕人,前往一百二十里外的城鎮雇車僱人,他們則在這荒野之間度過一晚。

人群的老人,一眼可以判斷今天晚上不會有雨。沒有雨,又正值夏夜,雖然不免蚊蟲叮咬,露宿卻不是一件難事。何況,這時的人外出,光路上動不動就要耗上十數日功夫,因而很多僕人都習慣了替自家主子帶有紮營的工具。

下了決定後,眾人開始忙着生火煮吃食。

吃的東西,盧縈姐弟倆沒有帶,不過柴靜和那些少年男女都有,火堆燃起後,姐弟倆便湊伙吃了一頓。

太陽,漸漸西沉了。

這時刻,還有大船被攔下來,荒灘上。還在絡繹增加人群,而新來的富戶,還在習慣性地派出僕人向四周打探出路……

盧縈一直在觀望着。

到了太陽沉入地平線時,吃飽了飯的盧縈站了起來,提步朝朝西側的一個火堆走去。

那是一個大火堆,火堆旁坐着十數個人。坐在最個華服男子。

走入火堆旁,盧縈看了一眼後,徑直走向左後側一個十七白,額發有點凌亂。直把雙眼也給擋住,但露出的五官十分精緻的少年。

在盧縈走來時,這些人自是也注意到了她。此刻。看到她朝那少年走去,眾人都是默不吭聲地看着她。

盧縈來到了少年身前,朝着他一揖後,盧縈清聲說道:“在下盧氏,名,是想向郎君提一個建議。”

那少年的雙眼透過額發向她看過來,在一個華服口時。他伸手阻止了。看着盧縈,少年開口了,聲音微沙。“什麼建議,你說吧。”

“到目前為止,共有十四批僕人前往各個村落探尋此地情況。阿野之間,未必沒有悍匪惡民。那些人完全可以從這一批又一批的問路者們這裡的畫。郎君,我擔心今天晚上會有人襲擊我等。”

少年聽得認真,他問道:“你說得有道理,繼續。”

盧縈道:“阿可以統一紮營,另外,趁天黑之際,令僕人們在營帳外圍挖出一條二人深,一二人寬的溝壑,以防萬一。”

少年抬起頭來,他盯着盧縈,盯了一會,他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笑,道:“倒是有理。”頓了頓後,他又道:“我只有一事不解,盧到我來說起此事?我想,你應該不識得我吧?”

盧縈微笑道:“阿找到郎君,自是因為這荒灘之上,郎君地位最為顯要之故。”

那少年一怔,周圍的三個男子也是一怔。

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心下驚訝。這一次出行,他們通通換了普通的便服,無論衣着打扮,都與普通的商人無異。不說這些,便是他們自己,都比少年年長,也都是常年在外決斷人事之故,一個個都比少年顯得威嚴有氣勢,可眼前這人,卻直接找到了他們的小主子。

四人驚訝之後,一青年忍不住說道:“你叫盧 />

“是。”

“你不識得我們?”

盧縈搖頭,“不識得。”

“閣下眼力過人!”那青年盯着盧縈,直接說道:“江州成都兩地,都不曾有姓盧的世家。你氣度不凡,不過身無隨從,看來也只是庶民之子。”

停頓了會,那青年笑道:“不過,便是庶民之子,有這份眼力,出頭也是遲早之事。”

盧縈一揖,笑道:“多謝郎君吉言。”

那看來不喜多言的蒼白精緻少年,這時開了口,“盧是前往江州。”

“正是。”

“正好,我們也是到江州去。我看你甚是聰明,我們此番行事,還少了一個人。你可願意加入?”笑了笑,少年說道:“事成之後,我不會虧待於你。”

盧縈低頭一揖,“盧”

她確是求之不得。她觀察了這麼多,又抓住這個契機展示自己,不就是為了此刻?

盧縈比很多人都要明白,名利兩字,由自己慢慢經營,需要耗費的時間和精力太多。她要儘快讓弟弟恢復原狀,最好的辦法就是結交權貴,通過給權貴辦事來獲得豐厚的酬勞。

眼前這個少年,五官精美,雙眼如琥珀,很像傳說的南陽鄧氏一族的族人……當然,不是也沒有關係,只要他們是權貴,是能夠也願意給出豐厚酬勞的權貴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