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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縈似是明白過來,只聽她嘿嘿一笑,悶悶說道:“我這不是高興了,想花錢樂呵樂呵嗎?”

劉疆冷冷的聲音傳來,“你的錢現在就到手了?”

“沒。”

“沒有又說今晚就到杭州去?”

“這個,你不是有嗎?先借你的用一用,反正我有的是錢還給你。”

劉疆的冷笑聲不斷傳來。

……

聽了一會壁角,郭允走了出來。他仰頭看了一會天空的明月,轉過頭朝着身後的護衛吩咐道:“等月上”這陣子情勢緊急,主公是一刻也不能離開洛陽。這般在外玩上幾個時辰,已是最大的限度了。

“是。”那護衛應了一聲後,低笑道:“頭,那盧氏真會哄人,主公這麼一下就不氣了。”

“是啊。”郭允輕嘆一聲,低低說道:“她太聰明了。我都不知道她今晚上的溫柔逢迎,插科打諢,嘻笑做怪,是出自本心,還是安撫主公的策略。”如果是後者,就怪不得那些臣子總是提防着女色惑主。這般輕輕易易把百鍊鋼變成繞指柔的女人,實在太可怕太可怕了。

艙有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

說的話很隨意,只是不管主公說什麼,盧縈總能繞到她今晚暴富那件事情上去。聽着她那令得人心慌的得意笑聲,郭允都覺得頭痛。

漸漸的,月上r />

洛河河道一片安靜,子夜的時候天空都是靜默的。只有艙在不知疲倦地低語着。

船開始返航。

來時,郭允是命令船速減緩的,現在回去,那就是全力行駛向了。

不過一會,船隻便來到了碼頭處,看着得了信號的護衛趕着馬車停在碼頭上。郭允走向艙神振奮着的兩人低頭說道:“主公,丑時了。”

劉疆一怔,“這麼快?”他看向盧縈。

盧縈的雙眼還是亮晶晶的,那一雙墨黑的眸子,今天晚上都只寫着一個詞:“黃金。”

當下。他暗嘆一口氣,揚起唇說道:“把盧”他走下船艙,朝着籌擁而來的護衛們命令道:“回府吧。”

“是。”

直到盧縈的馬車駛回了府里,不管是劉疆還是她,彷彿都忘記了那句“從今晚開始。你必須成為我的女人,除非意外,西城玉柳巷的都必須入住”的宣言。

回到府晚了,外面都有雞叫聲傳來。盧縈早早洗了一個澡,便進入了夢鄉。

她是在一陣笑聲br />

一睜眼,盧縈便聽到弟弟盧雲興奮的聲音傳來,“真的?那個盧十一郎直接認輸了?我大哥贏了七千二百兩黃金?太好了,太好了!”被這衝天財富砸得有點暈的盧雲叫道:“只是這麼多錢,可怎麼才花得完啊?”

與他的亢奮相比。見慣了錢財的元娘倒平靜得多,她笑道:“七千多兩黃金,放在武漢。都可以成立一個小家族了。阿雲,大哥一定也很高興。”

“她當然高興,我現在都要飄起來了。”

聽到這裡。盧縈坐了起來。經過一晚亢奮的她,現在雖然還歡喜不盡,卻着實平靜下來。她走下塌,清喚道:“來人。”

“是。”一個婢女馬上應了,端着早就準備好的洗漱之物急急走了進來。

盧縈走出房間後,盧雲立馬迎了上來。他雙眼亮晶晶地說道:“大哥,下面來了一些世家子,他們說與你一起去領那賭金。”咧着嘴,盧雲擔憂地問道:“這麼多呢,大哥,要不要多請幾個護衛保護你們?”

盧縈搖頭,“大夥都有護衛,夠了。”在外人面前,她可是世家子氣派十足,這種沒見過錢的小家子氣行徑,也只能在熟人面前做一做,是絕對不能顯於人前的。

想了想,盧縈換了一襲黑袍才走了下去。

花園年正或坐或站地說著閑話。幸好這個莊子里的婢僕都是郭允調來的人,都是見過世面的。在這些少年有意無意地詢問或信口打探做到滴水不漏。

正熱鬧:“盧br />

眾少年齊刷刷轉頭看來。

陽光下,盧縈的黑袍很顯得有點冷戾,不過她臉上的笑容則由於高興有點輕浮,倒是很好的r />

看到盧縈走來,耿六迎上一步,他朝盧縈上下找量一眼,咧嘴一樂,“阿成了名人了,那些風月場探你呢。聽說清老還叫着要收你為徒。”清老雖然從的是風月事,可對於這些世家子來說,反正都是玩玩,便是成了清老的徒弟也無所謂。真說出去,還可以得個風流名頭。

知道自己是女兒身的盧縈,自不會真應承這個。她笑了笑後,眯着眼說道:“大夥這會來,是準備與我一道去取賭金?”

“非也。”一少年打量着她,渾不在意地說道:“我們只是想來看一看盧。”

盧縈淡淡應道:“那現在看過了,如何?”

那少年哧聲說道:“長得甚是娘娘腔,不過如此。”

在耿六等人有點不高興的表情不以為然的一笑,目光瞟過眾少年br />

對上盧縈的目光,耿六在一側低聲解釋道:“聽說那馮二娘子躲着孫朝了,他沒法,就出來找我們散散心。”

……他的女人才毀容幾天?說什麼躲着他他就出來散心,這男人不過是天性無情的。不過話說回來,從來多情人都是無情人。

垂着眸,盧縈勾了勾唇,低聲說道:“耿六,你說我花一百兩黃金,能不能找個與沒有毀容的馮二姑子相似的妓子安慰安慰孫朝?”對上耿六不解的表情,盧縈一臉的紈絝隨意,“我就是想玩玩,想看看孫郎這個多情人會怎麼做。怎麼,不妥當啊?”

這純是小事。想當初有一個清正儒生不知怎麼的,竟然喜好上了世家子耿六齣於好玩,便悄悄給那儒生和陽七下了春藥讓他們呆在一間房子里,為的就是看看從來只好女色,對同性男子之情深惡痛絕的陽七會怎麼辦。結果,生忍不住上了陽七,倒也有趣,一直偷窺的耿六發現,當時陽七還挺配合的,甚至在動了,直摟着那個儒生吻個不停。可沒有想到,春藥醒來後,陽七當場便惱羞成怒地殺了那儒生,而後他也不知是悔了還是被上後傷了後,竟一直深居簡出,聽說還住進道觀去了,直到現在,每每遇到耿六,還一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模樣。

也就是說,對這些世家子來說,這樣好奇心來了順手玩玩人,真的只是小事。

當下耿六點了點頭,也不在意地說道:“與馮二娘子面目相似的是不好找,我去試試。”聽到他這樣回答,盧縈眼珠子一轉,又道:“那順便再弄一個絕色來,也給孫朝試試,我倒想看看他是非要馮二娘子那類的,還是別的美人一樣愛?”

耿六聞言失笑道:“好,都由你。”隨口應承下後,他看向盧縈,樂道:“阿算出名了。這般大手筆一賭還贏了,聽說眼紅的人不少呢。今兒大夥來了這麼多,就是想敲你一頓來的。怎麼樣,呆會去綺香閣聚聚?”

盧縈渾不在意地揮了揮手,“行,我請客。”在少年們的笑聲暗叫苦:這下慘了,我是真女子,不是男人,來真格的,我不敢玩啊。

至於與眾少年一起揮霍,這是她打入洛陽紈絝圈,進入上流社會必經的一步,便是沒有這次贏的這麼多金,該大方的她一樣必須大方。

笑鬧聲擁着盧縈上了馬車,駛入了街道/>

一行人去領了賭金,把一千六百兩黃金還給耿六等人,只留下一點在手頭閑用,剩下的令護衛全部押回府人腳步不停,直接朝綺香閣走去。

剛剛走了一半路程,馬車苦苦尋思着怎麼才能不動聲色的脫身,又不讓人懷疑她時,只聽得前方一陣馬蹄聲傳來。接着,一個嚴肅的聲音問道:“你們怎麼來了這裡?”

安靜少年小聲地回道:“我們就是來玩玩。”

“是去綺香閣吧?”那聲音嚴肅的青年冷笑道:“一個個還真出息了,大白天的也逛青樓!”說到這裡,他直接命令道:“回去吧,今天這條街戒嚴。”

聽到這裡,另一少年馬上問道:“好好的怎麼會戒嚴?常三哥,出什麼事了?”

眾少年好歹也是這個圈子裡的人,那青年尋思了一會後,還是回道:“剛剛回到洛陽的陰澈,今早在這裡遇刺了。我們正在這裡尋查刺客!”

安靜六驚道:“阿澈遇刺了?他傷得重不重?他人呢?是什麼人乾的?”

那常三哥冷聲說道:“被護衛擋了,沒有性命之憂。刺客還沒有抓到。你們先回去吧。”想了想,他警告道:“這陣子洛陽有點不太平,你們還是安份一點,別整日的胡鬧。”

說到這裡,他策馬而來,對着盧縈的馬車問道:“你就是盧 />

聲音一落,盧縈掀開車簾,朝他一禮回道:“是,我就是盧 />

常三哥打量了她一眼,冷冷說道:“人倒是長得不錯。”皺着眉,他又說道:“聽陰澈說,你與他原是素識?他現在就在裡面,你要不要進去看看他?”卻是不耐煩地提起了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