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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帶弟子們出來遊歷,璇璣子就沒想過要在金錢方面扣扣索索。

這小半年的時間,為了全力支持璇璣商會的運作,璇璣子努力改掉了數千年來大手大腳的習慣,着實過了段清貧的日子。

不過璇璣派上下還算爭氣,年底盤點賬目時,兩條業務線里,修真資源貿易目前仍然處於小幅虧損的狀態。

但是在普通貨物貿易方面,璇璣派已經開始盈利,而且渠道和商會越來越走向正規,凡俗的金銀已經不是困擾璇璣派的主要問題了。

有了錢出門,自然是要享受一番,蒼耳出去一打聽,十個人倒有九個說昆州城內衣食住行最好的地方在翠湖坊,璇璣子決定帶眾弟子去翠湖坊投宿。

昆州府以外的人知道翠湖坊的人不多,但是昆州府的本地人都認為翠湖坊是昆州城最繁華的地方所在。

翠湖,與浩渺的滇池不一樣,翠湖是位於昆州城內的一個美麗的小湖泊,而名氣很大的滇池則離昆州城有數十里的距離。

在昆州人心裡翠湖才是他們的最愛,從它“昆城之眼”的美譽中,就能知道它在昆州人心中是個什麼樣的位置了。

翠湖水質清冽,湖面不過方圓幾里,圍繞的翠湖修建興建起來的翠湖坊,全力營造高端坊市,全昆城最好的店鋪、酒樓、客棧、青樓都在翠湖坊內,這裡可以滿足你對衣食住行所有的嚮往,而不需要踏出坊門。

翠湖坊是昆州城內唯一有坊兵站崗、巡邏的坊市,衣衫不整、衣着樸素的普通人根本無法進入翠湖坊。

嚴格的坊市管理,優雅的環境氛圍,造就了昆州城格調最高的坊市,逐漸吸引了昆州府超過一半的名門望族、富商大豪和致仕官員來此定居,這些人的到來又反襯出這裡的高端氣質。

璇璣子等一行人來到翠湖坊坊門外時,也被翠湖坊高大的坊門和坊牆震撼住了。

因為昆州城不是邊塞州府,所以內外城之間並沒有用磚石制的城牆隔開,而是用木板制的坊牆隔開,別的地方的坊牆一般只有一丈二尺高,而翠湖坊的坊牆卻高達兩丈四尺。

不知道砍伐了多少顆大樹,才能建起這麼一道雄偉的坊牆,這樣的高牆將昆州城的普通市民都拒之門外。

對很多窮苦的昆州市民說,這道牆隔開了兩個世界,坊牆後的世界是那麼神秘,很多人畢生的夙願就是進翠湖坊里去看一眼,就今生無憾了。

璇璣子等人出現在翠湖坊坊門前,坊門的守衛頭目是位三十多歲的精明漢子,一看就是個非常有眼色的人。

璇璣子等人離坊門還有一小段距離時,守衛頭目就已經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親自來接待這批遠方而來的客人。

守衛頭目急忙上前作揖禮,一躬到底說:“各位仙長一看就器宇不凡,不知是從哪座仙山上下來的,是否是參加後天的築基大會的?”

璇璣子拱拱手說:“這位施主有禮了,敢問施主尊姓大名,貧道宣威府璇璣山璇璣子,確實是帶小徒來參加築基大會,不知在翠湖坊投宿是否方便?”

守衛頭目急忙又還禮說:“仙師,您太客氣了,小人何俊材,您來翠湖坊投宿絕對是找對地方了,我們這裡已經接待了幾批仙師了。

雖然築基大會的比賽地點設在滇池邊上,但那邊接待能力有限,再加上環境也沒有城裡好,所以大一些的門派都選擇在我們翠湖坊投宿。

比賽當天,我們會專門安排獸車送大家去比賽場地。璇璣子仙師,您是否方便把您的身份信物取出來,讓小人記錄一下。”

璇璣子遞上自己靖邊法師的令牌,何俊材可不是城門守衛那些不開眼的東西,一看靖邊法師的令牌,手裡一抖,急忙抓穩了,匆匆掃了一眼,立刻又將令牌遞還給璇璣子。

何俊材更為恭順地說:“原來道長是一名化神期仙師,您竟然親自帶隊參加築基大會,真是讓翠湖坊蓬蓽生輝,快請各位仙長入坊。”

何俊材點頭哈腰地引導着璇璣子一行人通過坊門,向坊市裡面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喊:“鐵牛!鐵牛!死哪去了?快出來。”

“誒,來了!”一個處於變聲期的公鴨嗓少年聲音傳了過來,一個精壯如小牛犢一樣的少年從坊門後跑了出來,也是一身坊兵打扮。

少年看到何俊材立刻就問:“二叔,怎麼了,你這麼著急叫我?”

何俊材一把抓過那個比他還高一些的孩子,硬逼着他給璇璣子跪下說:“仙師,這是我親侄兒何鐵牛,我那可憐的大哥大嫂走的早,是我一手把他養大的。他今年十五歲了,身體很棒,特別能吃,我就托關係讓他補了個坊兵缺,每個月領點糧米,也給我減輕點負擔。”

璇璣子有點摸不着頭腦說:“何施主,你給我介紹這麼清楚是什麼意思?”

何俊材說:“道長,您一行十幾個人第一次來翠湖坊,肯定對這裡的情況不了解,而這小子從小在這裡長大的,什麼情況都門清,就讓他給各位引個路,介紹些好吃玩玩的地方給你們,您多少打賞兩個小錢,也算他多個進項。”

璇璣子笑了,原來是給自己的侄子攬點活干,他微笑着說:“他不是坊兵嗎?怎麼可以擅離職守帶我們四處走呢?”

何俊材摸着後腦勺嘿嘿一笑說:“這兩天他休沐,今天閑的沒事,過來給我送飯。我再不講究,也不能把自己的親侄子和自己編到一組裡,別人看了會說我徇私的!”

璇璣子哈哈大笑起來:“那現在不算徇私嗎?”

何俊材臉上一紅說:“今天鐵牛不當值,我們是叔侄,不存在徇私的關係。”

璇璣子說:“好,你這個二叔當得不錯,你侄子我們就雇了,我們不會短了這孩子的辛苦錢,你放心吧!”

何俊材千恩萬謝,又逼着何鐵牛給璇璣子磕頭,何鐵牛有些不情願地嘟囔:“咱又不缺那兩個帶路錢,為啥非要讓我給這個陌生的道士磕頭?”

何俊材用力在他後腦上抽了一巴掌,附耳說了兩句話:“你這個傻子,平時天天嚷嚷想要學修仙嗎?現在璇璣子仙師在你面前,你都認不出來,二叔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你自己看吧。”

何鐵牛脫口而出:“二叔,真的,你不騙我?”

何俊材尷尬地抬頭看看璇璣子,回頭狠狠瞪了何鐵牛一眼說:“二叔的話你也不信嗎?”

何鐵牛抬頭認真地看了看一身五彩道袍的璇璣子,又看了看璇璣派眾弟子,越看越像仙師,還不止一個,是一群!

他立刻納頭就拜:“老仙師,各位小仙師好,小子鐵牛給你們請安了,請你們務必要讓鐵牛做嚮導,不收錢都可以。”

其實剛才何俊材對何鐵牛耳語的話,以璇璣派眾弟子的修為,怎麼可能聽不到,只是不願意揭穿他們。